兰雪并没有离开，而是说了一句：“这是我朋友。”
“朋友？”赵妈妈随即想到这大概是因为这人刚才替兰雪出头，兰雪才会这么说的。
可是兰雪也该懂得男人为清倌人出头，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次。
“算了，既然这样你就在这吧。不知这个小兄弟找我有何事？”
陈五看了一眼兰柔离开的方向，“都这样了，还能谈生意吗？”
赵妈妈不以为意的说：“没事，都是她们姐妹之前的一点小矛盾，跟你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呢。”
赵妈妈也不认为陈五找她能有多重要的事情，语气中自然也有了一分不客气。
陈五也不在意，直接说道：“昌丰酒楼的送的样菜，赵妈妈尝过了吗？”
一听到昌丰酒楼四个字，赵妈妈眼中立时闪过一道精光，“你是昌丰酒楼的伙计？”
怎么就伙计了，“啊，嗯。”陈五清了清嗓子，表明自己不是伙计，继续说道：“我们酒楼想跟妙兰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赵妈妈干的就是与人打交道的营生，怎能不知道陈五的意思，她爽朗的一笑，说道：“酒楼的饭菜那么好吃，陈公子可是要发财了，不知道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昌丰酒楼再过几天就要再次开业了，这一次我们酒楼要走高端路线，所以想在酒楼的服务里加一项唱曲的服务，就是陪客人吃吃饭聊聊天、唱唱曲。”
这就是传说的“三陪”服务啊。
其实现在“三陪”服务很是盛行，但是服务并不是酒楼提供的，而是青楼提供的。
很多在酒楼或画舫有聚会活动的人，就会找几个青楼的清倌人陪着。
只是这种服务需要提前准备，一般只出现在稍微正式一点的聚会中。
而陈五把服务直接加到酒楼中，就可以让那些在酒楼吃饭的人，方便的获得这种服务，中间省去了很多麻烦。
赵妈妈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明白这样可以极大的增多自己的生意，立刻爽快的答应了，“可以，你打算怎么合作？”
“具体的合作你跟孙管家谈，不过我们的基本要求是抽四成利。”
“四成？你是来敲竹杠的吗？”
陈五淡然的说：“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是认真的来谈生意的。其实我们大可自己来找一些姑娘来做这些事，没有必要把这一部分生意让给你，只是时间有点紧，所以我才愿意跟你合作。你们的情况我也略微了解了一下，虽然规模和姑娘数量跟香苑差不多，但是名气就差了一些，生意也差了一大截，所以我猜测你这里每天都有很多闲着的姑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酒楼那边赚点钱，也是一笔收入啊，你觉得呢？”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们这每天也就我三五个姑娘闲着，而且这四成抽利提高了，我还从来没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呢？”
兰雪并不多话，只偶尔抬头看看谈生意的两人。
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她就给陈五好赵妈妈各到了一杯茶，清灵的说了一声：“喝茶。”
陈五微笑点头，断气茶水喝了一口，“赵妈妈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们最多只能给你两成，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陈五并没有回应，只是再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恰在此时，一个伙计匆匆的跑进来，见到陈五就嚷嚷道：“姑爷，姑爷...”
陈五没好气的说：“咋呼啥？一点素质都没有，让人家笑话。”
他说着朝赵妈妈和兰雪讪笑了一声，继续对伙计问道：“什么事？”
那个伙计就要趴在陈五的耳朵上说悄悄话。
被陈五一把推开了，“有什么事，快说，不要咬我耳根子，就跟我有什么秘密似的。”
伙计犹豫了一下，说道：“怡红院的伙计来找姑爷，说请姑爷去一趟。”
怡红院也是一家青楼，而且距离昌丰酒楼也不远，只是规模比妙兰馆稍微小一些。
赵妈妈听闻此言，立刻警觉起来。
陈五则满面笑意的说：“赵妈妈，你看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咱们再聊，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赵妈妈拦着陈五，她挣扎了一下，坚定的说道：“好，就听你的，给你们四成。”
那个伙计听到这句话立刻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随后就恢复如常了。
但是这个表情还是被一边兰雪看到了。
陈五则一直平静如水，“赵妈妈同意了。”
“同意了，咱们现在就把合作的细节定下来。”
“合作的细节你跟孙掌柜谈，等会儿我叫他过来找你。我还有一件事，三天后，酒楼开业，我想找一些姑娘，到那边做一些表演。另外呢，我还找了几首诗，到时候让姑娘们吟唱一下。”
赵妈妈拿过诗作之后，随便瞄了几眼就随手交给了兰雪。
然而兰雪看了几眼后却立时睁大了双眼。
陈五为了酒楼能有一个爆炸性的开业，自然找了一些最有冲击力的诗作，如李白的《侠客行》、《关山月》等。
这些都是流传千古的佳作，放在懂行人的眼里，自然能够产生下人的效果。
陈五又强调了一句：“这些诗作，在酒楼开业之前可不能宣扬出去。”
赵妈妈的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陈五就告辞离开了。
赵妈妈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作罢，还叮嘱他让孙掌故早点过去。
出来妙兰馆，陈五就对那个伙计赞道：“这次表现不错，时机抓的刚刚好，不像上次来早了，我还没说呢，你就来了。”
伙计讪笑着：“上回我也是第一次干，心里没数，出现意外也是难免的，这一次我就有经验了，不会那么着急的进去了。”
“嗯，不错，走，还有一家。”
“得来。”
伙计跟着陈五慢慢走远了。
楼上的窗口处，兰雪拿着那些诗，看着陈五的背影，喃喃的说道：“你到底是个那样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