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只丧尸去人类的单位就职,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我现在是无国籍无户籍无身份的终极三无尸员,其次无法语言交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可能是有趣吧,想看看这种新职业是怎么样的,可能也想证明一下自己,毕竟我要花些时间准备这个入侵计划,需要收集些信息与计划部署。从这传单的地址来看,离这也不算远
前面便是目的地了,这是个小区吗,四周都是围墙,好像里面还有在建的楼房,在围墙外面多加了一层X形栅栏,看起来防御还算比较牢固,前面突然一有七八个人在大声喧哗,在正中央好像是一只丧尸,大概是想咬人吧,但是围观的人也没有一个敢上去打,都保持着两米左右的安全距离,有个女的被拉开,可能是他妻子吧,也许是因为广州的感染程度不高的缘故,加上人一多了基本不害怕,毕竟丧尸这种生物速度真的很慢。。。
小区门口的栅栏打开了,冲出几个大汉拿着铁棍上前殴打,任凭那女的哭声再大,为了正义,这只丧尸被打得血肉模糊依然继续,现在的我看着这场面,都不知道应该批判谁,丧尸并不知道自己有害,人类也不清楚自己面对其它生物有多残暴,事实上并没有对与错,都是为了生活,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单方面的摘取一边去刻画,就变成了八挂或热点,但全方位的还原事实,就成为一件普通的故事或事故。
这几个大汉正打算辙回围栏内,他们应该是丧尸猎人,一下就注意到我,糟了,我应该给波奇打扮一下再来街上晃的,大白天还是太招摇了,想一想,打是应该打得过,可是,那样的话我跟一只丧尸有什么区别呢,尽管我外形是丧尸,但我骨子里是个人啊,要不逃吧,晚点人就开始多了
“等下,他不是丧尸,他也是丧尸猎人”
跑出来一个小姑娘,是昨晚的那个姐姐没错了,好像从我的衣着与手上的传单看出了我的无耐,“你在这等我”
说完与这几名大汉进去围栏内了,而留下我在外面静静的看着这位丧夫之妻,其实只要站在她的立场去思考,才能明白人间之苦,伤心只是短暂的,今天之后她将独自面对这个恶心的社会所带来的种种考验,且不说家庭失去了经济支柱,还得保住自己的性命与健康,生场大病都没人照顾,丈夫的保险或重疾估计会因合同没列出丧尸病毒造成无法理赔等,假如当初我妻子顺利逃生,也会跟她一样面临这些山一样大的压力,其实,女人都不容易,人的内心如果不种满鲜花就会长满野草,希望她能坚强活下去吧
沉默间那位姐姐已经站在我身后了“你家人呢”,我摇了摇头继续沉默
“今晚我请你吃饭,还没感谢你呢”小姐姐打破了沉默接着说“你如果没有事的话,当我们这里的丧尸猎人怎么样?”
原来她是这个小区业主临时成立应急小组的成员,主要负责招聘丧尸猎人的行政小职员,晚班非常缺人手,想让我去帮忙,“我跟领导说过你很厉害,到时候你登记一下就行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登记?名字?对了,我名字是什么?难道变成丧尸会忘记名字?不对,我想想。。。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正在此时,眼前这个空间出现了裂痕并逐渐增多,像是要崩塌一样,裂痕的内部是一种深邃无底的黑,怎么回事?
-你还是你,但你并不知道你是不是你
??脑子里的声音?好沉厚的声音,震聋发聩,像是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指示,一种命令,并且我发现,好像不能回应,只能听着他说话,不过他好像在吟诗??
-当你知道你是你,梦就不是梦
-宇宙中心,万物伊始,命运齿轮,从未停滞
-两个相似经历的灵魂,从不同的平行宇宙汇集而至
-忘了你是谁
-你自己,就是名字
空间停止了撕裂,黑色在肆意延伸,包围住我能看到的一切视野,突然像镜子一样全面瓦碎,仍然是刚刚的地方,小姐姐还在我前面
“是想不起来名字吗?”
我有点害怕,不敢回想,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双手捂着头使劲的摇头,一副痛苦的亚子
“明白了,没有了之前的痛苦的记忆,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她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去宿舍那边洗一洗,休息一下吧,我下午下班去买点菜,晚上到我家一起吃饭”
我识趣的点着头,在这一刻,我意识到一件事,我的名字好像是个禁语,不但不能让人知道,连我自己都不能知道,说起来,这个让人臣俯且敬畏的感觉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就好像虔诚的教徒站在如来佛祖脚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