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历元年,大夏季,六月二号
清晨,太阳公公绽放出他的猥琐笑容,窥伺着人间的家长里,好像不能够满足他的小小乐趣,便一直待在那儿。
“呵呵”
噗嗤的一声乐笑,响彻在空无一人的山洞内,产生的阵阵回音不断在仁浩耳边呢喃,仿佛提醒着某人不要白日做梦了。
山洞的石室内,一个穿着精美服饰自认为俊朗的青年,睁开了那双浓密眉毛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带着一股迷惑不解的神情。
“假的”仁浩嘟囔了一声后,翻了个身后又要继续睡去。
梦中他是一国之主,享受万千子民的敬仰,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出生,只要你能够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那么你便能享受一世富贵,无论你在什么样的岗位,只要你能够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那么就你能享受众人的尊敬。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性别或者种族,只要你能够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那么你就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地位……
他受到了所有子民的衷心爱戴,他开创了绝无仅有的伟大时代……
仁浩突然翻身坐起,眼神带着一股狠厉,擦了擦残余在嘴边的不明液体,然后大声喊了一声:“操!”
生活往往就是那么调皮,在你满怀甜蜜的时候,时不时的给你扎上那么一针。
仁浩望了望自己的小手手和漂亮小衣服,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发展中的现实,先帝创业未半,革命尚需努力。
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就是他们不会屈服于现实,敢于做一些旁人不能且不敢的事情,这一世,我宫仁浩,注定是哪个站在塔尖的那个人,注定着带给所有人以希望的火光。
“我就是希望大帝,仁浩是也,……”仁浩指着苍天大声突然喊道,然后及其快速的说道:“有没有不同意见的,没有我就……”
“轰”
晴天的一声霹雳响彻云间,闪光瞬间划过大(大)地(帝)的脸颊,宣传着独属于它的奥义——普世皆明,唯我独存。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仁浩的心脏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难道这世界真的有老天爷,看来还是不要乱吹牛逼的好,指不定哪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惨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应该是上天嫉妒我美丽的容颜,对,也只有这个解释,哎!看来太帅也是一种罪过”仁浩宛然一笑,张开臂膀迎接上天的审判。
仁浩等了一会之后没反应,觉得应该是信号接收的问题,走出山洞后望着天空喊道:“来啊,尽情的揉搓我吧!我不反抗”
天空开始慢慢变得阴沉下来,就和黑袍披盖的萨满巫师脸庞一样充满着阴霍的气息,
浪荡的风儿逐渐变得流氓起来,全力以赴的调戏着万物的裙摆,引发一阵阵害羞的尖叫,她们想逃离这一块是非之地,不过那薄弱的反抗对于久经沙场的风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
乌云渐渐压下它那磅礴的身躯,镇压住仅存的一点反抗之力,好帮助风实行那不轨之事,就连象征公正的雷电都在一旁时不时的恐吓震慑,摧毁着反抗者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
终于她们放弃了挣扎,无奈接受着命运的残酷,接受了所遇到的一切,凄然的流出来了最后一点人性的泪花。
一滴、二滴、三四滴……滴滴而落,落落回响,万物在悲鸣,体会着同伴的哀伤与决绝。
密密麻麻的雨水由小渐大,就像婴儿的哭声,再也收不回来,不停的拍击在碎泥、残石、哑树、落花、泪川……
“大夏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啪啪!好诗好诗!”仁浩看着洞外的景象,不由吟诗一首,然后怡然自得的鼓起了掌,好配合这般美妙的场景,每一滴雨滴的落下都像一个美妙的音符,奏响了天地间最永恒的真理。
仁浩喜欢下雨天的日子,因为那是上天发“呆”的时候,也是他适合收集“呆”的日子,这样他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卖呆了,不过他不喜欢有风的日子,那样会吹散他那飘逸的短发,同样也不喜欢有雷电的的日子,因为那样会打扰他充足的睡眠,打破吹弹可破的肌肤的自我修复过程。
“干,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来,你怎么像跳龙门时候的大姨娘——太会找时间了吧!”但仁浩最终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
仁浩站在洞前,茫然的望着四周,觉得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着恶意。
咦!人都去哪里了?不会人都给我搞没了吧!
早知道不装逼了
“人呢?人呢?人在哪?”
“出来!”
“出来啊!”
仁浩跑到了洞前的空地上大声的呼唤着,奔跑者,泥水贱射在他那精美华贵的衣服上面,雨水就像玻璃渣似的拍打在他的脸庞上,却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在乎,现在他只想知道他的部落在哪里,他的族人在哪里。
……
没有任何回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最后一人,亦如丢失了孩子的父母——望眼欲穿。
仁浩突然无力的躺倒在被雨水倾覆的泥水上,紧紧攥着手中仅有的泥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也许,这本身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该结束了,也或者自己就是一个注定碌碌无为的人,不该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未来。
“族长,你在干什么?”
突然的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香,我的族人,他们没有走。
仁浩抬起头来,看到了“久违”的族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开始发烫。
是的,是我的族人,他们还在,还在……
咦!他在地上干什么。
然后仁浩立即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沾有的泥土和雨水,双手置于身后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世间的真理……
旁白:瞎讲,他就是在编故事,快来看啊!这边有个大骗子,哎哟喂,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揪我耳朵,(砰)……我还会回来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仁浩一脚踢飞那个可恶的旁白,他知道它应该是地球那边实时传导的意识体,不过也容不得它肆无忌惮,挥了挥衣袖后直接走回洞内。
源部落众人此时也只好跟着鱼贯而入,按照大祭司的要求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等待着族长发话。
“祖巫,给他们讲讲我的故事吧!”仁浩端坐在石室之上,这是源叔开辟出来的小房间,离地面大概一米的样子。
“落”祖巫学着大祭司的样子回答道,不过好像有点不标准,但是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懈怠,稍微酝酿了一下,而后用着独属于她的歌语讲述着,就像一个智者指点着部落的未来。
谷…………尼烙……雅拓莱……渡鸦马尼诺拉杆那,乌忧啪来,卡玛幼蝴蝶谷库希马尼里,源帕萨都听拿卡幼,咚……啪……烙……呛由涩把雷诺拉胯有源帕萨叩有了娃……
仁浩现在坐在上面认真地倾听着,由于词汇的原因,虽然有一些出入,但是核心思想是积极向上的,当然他就是那个“上”,而且这种有着某种独特韵律的话语,
仿佛拥有着某种魔力,能把人的思维全部调集到那种意境当中,哪怕你不懂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也会吸引着人想去倾听,不知不觉的沉浸在那股玄妙的波动当中,
你不用太过费力的去理解主要表达了什么,他会缓慢的给予你需要的答案,就像一个缓慢打开的画卷,呈现出一种意境上的画面感。
……
原本他以为下面或许会激动的站起来、大声的怒吼、甚至做出某些过激的行动,但是现实却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众人有的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震惊当中,有的闭上了眼睛紧皱着眉头,貌似在思考这一切,有的双眼无神,茫然的望着前方……等等。
祖巫此时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怎么一直看着下方的源部落成员,好像是观察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就怎么一直安静的端坐在前面等待着。
仁浩觉得这应该有什么用意,所以也没有打断,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先动,不就是比耐心嘛!谁怕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闭目养神起来。
“祖巫,我明白了”
站起身来的是慧,短小精悍的体格仿佛有着猎豹一样敏捷,散乱着的长发给他凭添了一股飘逸的神采,脸上没有任何的慌张和害羞,只有一片坦然,尤其是那双充满悟性的眼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着合理的解释,也只有他能够给予答案。
“咚咚”
祖巫拿起拐棍轻轻的跺了二下,沉闷的响声瞬间扩散到所有人的耳朵中,表面呈黑色且光滑油亮,透着一股慑人的气息。
众人迅速起身站好,却没人敢抬头望着祖巫,唯独鹿和香上前扶住祖巫的胳膊,慢慢的搀扶起来,然后返回到下面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