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颦颦坐在椅子上又接着吃还有点余温的饺子。
“顾颦颦,那二十万彩礼你拿走,我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你”背后传来刘未的声音,跟他人一样,形容枯槁。
“何必在我面前虚与委蛇,只可惜我要是早点发现你的真面目,要是再聪明一点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顾颦颦挺着她的肚子,一脸漠然“即使我现在看着你难以下咽,我也得吃饭,我看你恶心不已,我也得在这跟你讨价还价”。
刘未听后,就像吃了无数苍蝇,顾颦颦看着心里多了丝畅快。刘未说“既然你看我如此恶心,那不如把东西拿来,早点解决走人”刘未拿出一张银行卡到她面前。
顾颦颦看了一眼正是那张她们结婚后那张卡,用她的户名开的户,上面有二十万,他主卡,她是一张副卡。
刘未露出真面目,她嗤笑一声,拿出一张纸“这单子,我也是今早才捡到的。我刚看到的时候真不知道是该为你伤心呢还是为我高兴,真是报应不爽”,顾颦颦看向手中的单子,末尾清晰的写着确诊: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
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艾滋病!
她大概猜出来,他患了病,王意之也知道了,两人可能就此分开了,现在他心灰意冷要结束这一切,想想自从半个月前王意之就没有来过了,他还真是个痴情的人,不过对她来讲,他就是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男人。
刘未捏紧手中的纸张,似乎恨不得嚼碎了它,他抬起头看着顾颦颦“颦颦这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我的错,不过,我给你二十万,希望你为我保守秘密”。
刘未是想她不要提及他艾滋病和同性恋这事。
顾颦颦看着他半天不说话,不知该不该可怜他,她已经达到她的目的,再为难一个穷途末路患了绝症的病人没什么必要了“可以,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要叫你家人来骚扰我和我家人,我也不希望我家里人暂时不要知道这件事”
刘未点点头,眼中闪过有一丝感激,不知是真的感激还是装出来的,她都不想再分辨了,这事就算告了一段落。
第二天顾颦颦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又回到那个陪伴她许久的出租房内,她还有这个避风港。
很久没住人,连门把上都布满了灰尘,她恍如隔世的打开门,里面还是像她走时的那样,一沉不变,就是上面都布满了灰尘,关上门的时候,她无意的瞟到了对面那扇门,同样也是布满灰尘,也是许久没人住了。
那个u盘从刘未手里拿过来她一直没看,她不敢,她害怕知道那晚上会是个什么男人,她怕看了会对眼前的一切失去信心,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她将u盘盘尘封在箱底,算着等她足够有勇气再看。
本来她是打算在这小出租房里待到临产,不想她妈竟来了这里。
发生了这些事,她并没有跟家里人说,按着这事的发展趋势她以为刘家会一声不吭的将这事揭过去,毕竟这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往深了说,这是关乎他刘家的丑闻。她也不好让父母多操心她的破烂事,想等着这阵子过了再细细说明,不想这一家人没脸没皮到处宣扬说她不守妇道,怀了别人的野种还有脸向他们家要二十万,她妈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得知女儿离婚,天天被那些嚼舌根的念着,她心里愤懑,顾颦颦的电话一时打不通,所以她这就找上来问问。
此事恐怕也逼急了她,一打开门就一个巴掌打在顾颦颦的手臂上,眼眶有些红的看着她。
顾颦颦吃痛的摸摸手“妈~,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痛,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着张雪琴看了看刚才打着的地方“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
“你一个人来了?”顾颦颦望向她身后。
“你爸都快被气死了,那些人在咱们家天天闹,你爸在家里跟他们僵着呢”张雪琴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顾颦颦将张雪琴迎进来,又转身去倒水,张雪琴看着顾颦颦挺着肚子忙活,又连忙将她扶着坐下“你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知道你这还有个窝,你打算躲着我们一辈子?...我来吧,你先坐着”
“没事,妈,你坐,这点月份我还能动,这事,怪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好拿着对你们说,我本来打算这段时间过了再说的,想不到这刘家人出尔反尔,毫无信用...”顾颦颦想到刘未之前还答应她的,真是转头就出尔反尔。
顾颦颦欲要去拿水壶被张雪琴一手打开,接过去。顾颦颦无奈的笑着坐到椅子上。
“你俩真的离了?这才结婚多久啊,啊?跟妈说实话,你真要了人家二十万?”张雪琴盯着顾颦颦问。
顾颦颦笑着点头,那二十万也确实是人家的,如果她不要,她一个孕妇以后生活怎么过。
“你这肚子的孩子也不是人家的?”
顾颦颦仍然点头。
张雪琴正在倒水的手,没有停顿,只是两眼看着她,手里的水溢满出来她都不知道,顾颦颦叫她“妈,水撒出来了”。
张雪琴回过神,撤开手然后暗叹一口气,声音当中带着些懊悔“颦颦,我的女儿,我当了你妈几十年,我知道你为人,可是这其中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
顾颦颦无奈“妈,事情搞成现在这样,都怪我一时心急,一步错步步错...”顾颦颦脸色看不出什么神伤。
听到顾颦颦后悔的话,张雪琴也自责道“唉,也怪我成日里催你,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妈,若真是我们的问题,我跟你爸去赔礼道歉,这孩子你去打掉,以后还是好好跟他刘家过日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