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鱼做什么？”萧玄溟凑近，低声在她耳边询问。
“给豆豆吃！”
豆豆？
“豆豆是谁？”还能吃到黎歌抓的鱼。
“猫猫，外婆养的猫猫！”记忆中，那是一只中华田园短尾橘猫，养得很肥。
“那你抓了几条？”
“两、两条，不，不是，没抓，我没抓鱼！没给豆豆吃！”黎歌咽了咽口水，“鱼不好吃！”
听完黎歌断断续续的呢喃，萧玄溟轻笑，上树下河，她小时候一定没让她父母少操心。
她双亲也一定很宠她，才把她养得这么野。
只是……！
萧玄溟抽回自己的手，顺便给黎歌捋了捋稍许凌乱的头发，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坏蛋，我讨厌你们，你们是坏蛋！”
萧玄溟踏出房门，门还没来得及关，本已熟睡的人又说起了梦话。
与刚刚不同的是，这一句是骂人的，激动中更多的是愤怒。
床上，黎歌眉头紧促，说明此时的梦不是一个好梦。
“这里是我家，你出去！”一个约摸十五岁的女孩，把一个矮她半个头的女孩一把推到在地。
“臭娃娃也拿走，都出去，不要住我家！”女孩将一个断了一只耳朵的兔娃娃砸她脸上。
“我才不住你们家，我讨厌你们！”小女孩齐肩的中长发，带着发箍，身穿一条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连衣裙，脚上是一双不太合脚凉鞋。
她跌坐在地，抬手手心在水泥地面磨破了皮，冒出了血丝，她用手背抹去因为摔疼流下的泪，可她倔强的没人眼泪流下来。
抹去眼角的泪珠瞪着女孩，女孩同样穿着连衣裙，不同的是，她的连衣裙是今年新款。
“马上滚！”女孩说着，对她吐了口开水，小女孩捡起兔娃娃抱在怀里，“我才不住你家！”
黎歌收了收手，将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些，生怕被人抢了。
然而，此时此刻黎歌抱着的东西不是兔娃娃，也不是枕头被褥，而是某个坐在床边人的腰。
某人的腿被当做枕头，腰被死死搂着。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刚刚萧玄溟刚出门就听到黎歌说的梦话，感觉她情绪不太对，想着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所以又折返回来，刚坐到床边，想安抚一下她。
安抚的手还没落下，黎歌也不知怎的手一摸到他大腿，头一抬就枕了上去，还很趁手的搂住他的腰。
“妈妈，爸爸！呜呜呜，你们回来！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他们住！”睡梦中的人，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小孩。
萧玄溟的手搭在黎歌后背，一下一下轻拍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如果他没有折返回来，是不是就不会知道黎歌这脆弱的一面。
其实，外表看起来越是坚强独立的人，往往内心都有不可碰的脆弱。
他们只是用坚强独立来掩盖内心深处的脆弱。
黎歌也是这样的人吧！
很小就失去双亲，又被亲叔伯赶出家门，如同被弃养了。
虽说墨舒很多时候会回去在她身边照顾她。
但那也是很多时候，不是常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