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夜的思想斗争,珈蓝还是让六个人留下了,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叫人去死啊。没想到第二天,古氏姐妹就以之前珈蓝上街给她们钱治病为由要来服侍她。
瑶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珈蓝,笑道,“妹妹真是菩萨心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从看病的钱里拿一些给百姓看病。”
“我们也是陛下的百姓。”
瑶华一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她们在这里,是因为纳兰尕说宫宴上要用的衣服送来了。没一会儿,就见一妇人带着两个拿着托盘的丫头走了来。
“两位可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跟三小姐?”
“正是。”瑶华答。妇人一抬手,两个丫头分别把托盘递给了她们。
“国公爷定了两套衣服,海棠红的那套是二小姐的,杏色那套是三小姐的。”
“多谢林娘。”瑶华拿出几两银子给了过去。林娘谢过就带着人小跑着走了。
看着颜色大差的两套衣服,珈蓝不禁冷笑,她这父亲的算盘打的真是好。瑶华的海棠红可是妩媚娇艳的颜色,她的这套杏色,在宫宴这种各种官家女子争奇斗艳的场合,颜色淡了不说,在一群红蓝衣裙中实在扎眼,到时必会点名,一个不小心就会获罪。他只要假装的替自己开解几下,随后就全是她的事,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那套衣服?”见珈蓝在叹气,瑶华问,“要不姐姐把衣服给你换一下?”
“那是父亲特意给姐姐的,妹妹我怎么好意思要。我只是第一次从父亲手里得到礼物,有些欣喜的不知道怎么办罢了。”
“那妹妹可要收好了,后面还有配套的头面呢。”瑶华笑了笑,拿着衣服回了自己的院子。而珈蓝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衣服展开一看,露在外面的地方完完整整,而里面破烂不堪,全是剪刀剪出的口子。
“这也太阴了吧,要是主子到宫宴那天才发现的话,就完全来不及了。”风音看着完全补不了的衣服,很是气愤。
“主子不用担心。”古冰拿了一个盒子进来,“殿下早就准备好了衣服,那天穿这套就好。”
珈蓝打开一看,一套黑色的衣服。
“这是由浮光锦,单罗纱,软烟罗缝制而成,轻便合身。”还跟殿下当天的衣服是一套。
“没别的了?”珈蓝皱眉,谁闲着没事在宫宴上穿黑色。
“殿下说了,您只管穿着就是,没人敢说闲话的。”
珈蓝只得收下。这几个虽说是她的人,但都是从萧鸣兮那边出来的,肯定都是向着萧鸣兮的,她能有什么办法,把这衣服烧了?找新的也来不及了啊。
“如何?”一处茶馆,瑶华与叶菀在这里碰头。
“衣服给她了,就算她现在发现了做新的也是来不及。”瑶华笑道。“你那边如何了?”
“我让人伪装成我的护卫随我一起进宫,到时你给纳兰珈蓝敬酒,要不小心的倒在她的衣服上,让她去换衣服带到约定好的地方。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我会让人看好时机进去,我会让那人在进去的时候下药。你到时候让别人发现她怎么那么久了都没有回来,再带人去找她。”
“就这么办。可是我就怕到时候会突发意外,那可怎么办。”尽管已经准备好,但是瑶华还是很担心。
“我在宫中早有准备。”叶菀举杯,瑶华犹豫了下,还是举杯。
那衣服留着也是占位置,珈蓝就带着风音把能用的全部留了下来,给古氏姐妹和阎氏四兄弟各缝制了一个钱袋跟香包。香包里放的药,有驱蚊,解小毒功效,也可当是紧急用。珈蓝留了最好的两个,还用角料编了个玉佩穗和新年结让风怀送给萧鸣兮,算是她回给他的新年礼物。
萧鸣兮收到之后,马上就换到了身上。他看着旧的,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里面。
连着几天,他除了让聂宁往她那送水,还送各种东西,特别是那次他说了珈蓝瘦之后,每次都会有几盒几盒的肉送过去。东西多的那小院子都放不下,有几次瑶华,纳兰尕来过,要不是珈蓝在外面跟他们讲话,只要他们一进屋子绝对没地方坐。
萧鸣兮也觉得自己送的多了,就干脆把自己在京中的一套院子偷偷转到了珈蓝的名下,给她的东西全部都堆放在那里,珈蓝缺什么就从那里拿。珈蓝自从萧鸣兮开始送东西之后,也是再也没有花过银子。更何况那家伙还往她这万两万两的送,弄得每次珈蓝给他们几个赏钱的时候,都是一拿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她无奈,但是除了整理萧鸣兮送来的东西她也没事干,于是就拉了阎浩在院子里练武,或者看阎氏兄弟跟存留下来的花氏三兄弟对打,她在一边光看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但是因为毒还没解掉,所以随时会吐血。
就这样到了宫宴的前一天,珈蓝在伽蓝山的师兄派的人也到了。
来的是珈蓝的师姐,同时也是秦国前国师的大孙女司马笙。
“你瘦了呀。”看见珈蓝,司马笙上前就是捏脸。“你的脸都没有小时候那软乎乎的了。”
“怎么你们都捏我的脸。”珈蓝有些不开心,萧鸣兮捏,师姐也捏,他们爱的都是她的脸吧。
“你最招人喜欢的就是你那脸了啊。啊,对了,你要的东西师姐背着那家伙给了你两倍,你可要收好了。我还把师傅的手稿手札还有以前你爱看的书都拿了来。”司马笙靠近了些,悄悄的在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师姐给你的玉哨是召唤我们伽蓝山的苍鹰,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用它来传信。还有,城南有一家药铺是我们的秘密据点,出了事你可往那里去。”司马笙顿了顿,又在她耳旁说了什么,珈蓝听到后一愣,却是想明白了什么。
“多谢师姐跑这一趟。不知阿翁身子可好?”
“他不就是那个样嘛。”一想到自己的爷爷,她就一脸无奈。“老想找师傅下棋,可师傅云游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两天他天天在那里撒泼,实在是烦极了,才请命来送你的东西。”
纳兰尕当知道司马笙的身份时,眼睛一亮。前国师司马渊威望极高,当今圣上年轻时及其亲信他。数十年前的几场大战和内乱,都是司马渊镇压下来的。他的一句话,就相当于一个圣上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