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脸懵，夏安明到是明白了周福利的话，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起身走了。
“你们几个还得学啊！”夏安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慢悠悠说到。
乔宁似有所思，然后说到：“老大说的是已经第八天了左卫国才来这里看他女儿。”
很奇怪，左卫国在邻市。按理说并不远，开车也就一天的时间。左晓菁是他的独身女，据说他对他这个女儿宠爱有加。
种种所知条件加起来看，左卫国应该在他们查清楚死者身份并且告知的时候就应该来了。可时间已经过去八天，左卫国才姗姗来迟。
这真是他宠爱有加的独身女？
作为市长确实很忙，但是不至于这么忙。
“抓紧吃饭，一会儿可以一场硬仗。”周福利敲敲桌子。
他们其实早在五天前就已经“邀请”过这位市长，可是对方说虽然痛心疾首，但是实在是行程安排满了，没办法。
……
刚刚好十点半，这位忙得不可开交的左市长总算是到了。
“周队长，你好！”左市长看到接待的特案科众人，率先发话。
周福利不惊讶左卫国认识他，因为他们四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特案科还没成立，周福利还是重案组的组长，因为一个案子跟左卫国见过。
周福利伸出手回握，微微颔首到：“左市长！”
左卫国此次过来，只带了一个秘书。看外表真的看不出来他是来认尸的，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不是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跟深深的黑眼圈，左卫国就像是来办事情的。
周福利迎着左卫国到了特案科的二楼，那边是法医室。左晓菁的尸体就在那边。
左卫国一路走得笔直，看着很沉稳，丝毫没有伤心之意。到了法医室门口也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汪雪拿出一套隔离服，左卫国淡定的穿好跟这汪雪走进去。
汪雪拉开存尸抽屉，展现出左晓菁腐烂又肿胀的脸。其实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直到这时候左卫国才有些情绪，“我……我想单独跟我女儿说说话。”
左卫国很高大，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哽咽。
汪雪看看左卫国，退了出去。
法医室是透明的，外面的人虽然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左卫国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摸了摸那张可以说是很恶心的脸，冰凉的没有丝毫生气。
“菁菁，爸爸来看你了！对不起，爸爸没能早点来看你。”左卫国一丝不苟的脸终于是有了变化。看起来比之前柔和了很多，没那么锋芒毕露，咄咄逼。
“菁菁，妈妈生病了，不能来看你，你不要怪她。”
“菁菁，你之前喜欢的那条裙子，爸爸已经给你买好了，本来说等你生日送给你的……没关系，爸爸到时候给你穿上，我的菁菁是最美的女孩子……”
左卫国看着女儿变形的脸，一点也不嫌弃。这是他的女儿！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
半小时，左卫国呆了半小时才出来。
出了法医室的门左卫国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左卫国，只是眼睛有些红，身体不那么比直。看起来苍老了些许。
“谢谢你们把我女儿保护得这么好。”左卫国朝着周福利等人鞠了一躬。
他虽然是政客，不懂这些案子什么的。可是他知道尸体被发现时是什么样子，外面的新闻满天飞。现场的视频跟照片他看过。
他女儿的尸体显然被处理过，虽然做了很多尸检，但是保护的很完整，而且被整理的很干净。
“菁菁她很爱美，也很爱干净。谢谢你们让她这么干净。”
……
周福利引着左卫国去了问询区，虽说左卫国是市长，可是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左市长，抱歉。我们还是要对您进行问询的。”周福利亲自问询做笔录。
左卫国到是很配合，没有市长的架子，显得到是随和。
“我知道，周队长要问什么就问吧！”左卫国点点头，自然的坐到了问询区。
“您女儿最后一次跟您或者您家人联系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二十天以前，菁菁打电话回来说她想要买一条裙子。”
“什么裙子？”周福利不知道现在这么冷的天气还能穿裙子？他实在是不太明白女生这种生物是不怕冷的？
“一条纱裙，是最新款的。”左卫国之前是商人，并不缺钱，甚至很有钱。
周福利刷刷刷的写着笔录，“是要参加什么活动？”
“是生日宴。菁菁本来下个月就满十九岁了……”左卫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他已经想象到菁菁难道裙子时的喜悦。
“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在读书期间跑到运城来了？”周福利听着一个女孩马上就十九岁了，可是生命却定格在十八岁。她甚至是跟自己爸妈撒娇想要裙子，这完全就是个积极快乐的小公主。
“菁菁刚刚大二，这次来运城说是来采风的。菁菁很喜欢画画，运城雾山很出名，菁菁专门请假来这边采风。”
左卫国对于自己的独生女很疼爱，画画是左晓菁的爱好，左卫国无条件支持。所以哪怕是上学期间要出来这么一趟，左卫国也是同意的。
“有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左卫国停顿想了半天，“有一天她打电话跟她妈说眼睛很不舒服……有些情绪不稳。可是第二天就没事了。”
周福利停顿，眼睛不舒服？可是不至于情绪不稳吧。
“唯一就是这件事儿了，其它的完全没有。”左卫国并没有说左晓菁做过角膜移植手术，所以左晓菁才会在眼静不舒服时情绪不稳定，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体会过黑暗的世界，对于失而复得的光明怎么会不珍惜，不害怕。
……
周福利问了一个小时才问完，原来左卫国八天才过来看他女儿是因为接到通知以后他妻子直接晕倒住院了，情绪很不稳定，期间试图自杀。
左卫国不能让自己妻子也出事，所以在妻子情绪好转才赶了过来。
左卫国来得快走得也快，走之前拿了一个礼物盒子给周福利，说希望把礼物盒子跟左晓菁放在一起。
周福利同意，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