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丫头来了
舒晏己经喊了小宝五遍,但每次他的反应都一样那就是以不动应万变,舒晏疑惑又尴尬,转尔朝舒靖望去:“叔叔,小宝今天怎么了?”
“咳咳……他……在练功。”舒靖迅速敛去脸上笑意道,又恢复有气无力的样子。
“练功?”舒晏好看的眉蹙起,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小宝脸是不解:“练什么功怎么一动不动?”
“心无旁骛。待练过一段时间就能专心于一件事而不被打扰。”舒靖颇有深义的说道,狭长狐狸眸中的笑意都倾泄出了,小宝狠狠瞪了他一眼。
舒晏闻之恍然大悟这才轻轻点头:“原来如此。甚好,甚好!叔叔,你教的极妙,今日侄儿又学到了一样。”
舒靖差点就要“噗哧”笑出来了,一直强忍,他这个乖侄儿还真是老实的可爱。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舒晏这才起身,又万般关心道:“叔叔,你好好养伤,若是御医治不好你下身的伤我便去六合山请那个木居士,听闻他医生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说完又朝他行了个礼,态度谦和:“夜己深,叔叔早点安睡,侄儿先回去了,明日在去请居士。”
待舒晏刚转身的时候舒靖脸上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哑着嗓子喊道:“好侄儿。”
舒晏转身望着他。
“御医说叔叔之所以被烫伤的伤未痊愈,大半原因是因为一个人太闷,情绪易受影响。不如你就留在宫里陪着叔叔,相信你在叔叔的病不到几天便可痊愈。”舒靖笑得人畜无害,任何人看了都要被他迷惑。
舒晏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随后微笑:“好,侄儿也许久未曾陪叔叔了。”
舒靖满意的点头,眸中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乖侄媳,从今日起你便要独守空房了。
凭她泼辣冲动的性子,不出三天,定来找他。
思此,唇边的笑弥漫至眉梢,宛若春风。
水亭内,暗香浮动,日光清亮,微风吹过时拂起帘影重重。
“小姐,这是我这几天查到的。”阿凉边向她报告边翻着手中的纸。
苏小七单手撑额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巍峨的皇宫,一双秀雅的远山眉深蹙,明明说是进宫看看那个死狐狸,怎么看了几天了都还不回来?莫非是死狐狸故意将他留在宫中?想到这苏小七只觉得有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了。好,她在等三天凑足十天,如果舒晏还没回来她就杀进宫去宰了那个狐狸!
“小姐,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阿凉推了推她肩膀皱着脸问。
苏小七这才回过神,笑嘻嘻道:“当然没有。”
阿凉原本精神的整个人顿时像被打了霜的白菜一样焉了,不满控诉她:“小姐!我己经念了第七遍,可是每一遍你都没有在听!我口水都念干了!”
“来来来,我的乖乖小阿凉,渴了就快喝酸梅汁。”苏小七拿起一碗便开始喂她,一并将她的唠叨也喂了下去,阿凉无奈下只好喝着但是一双明眸却瞪着她,苏小七脸皮何等之厚?最锋利的刀也削不去她半块皮,双手撑下巴望着阿凉讨好道:“我的好阿凉,你在念一遍给我听好不好?你最乖了!”
阿凉无比鄙视她,但还是乖乖的拿起纸张念了起来:“王嬷嬷进府的第一年表现良好,尽忠职守,很快得到老爷和夫人的喜欢从低等下人变成夫人的近侍。第二年时因成了夫人身边的红人所以开始爱贿并贪污,不过都是些小钱,第三年……”
苏小七整个过程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手拿着调羹慢悠悠的搅动碗里的燕窝,一脸高深莫测。
“到了第二十二年的时候开始私下克扣仆人的工钱,还有厨房中买菜的银子并府中各大琐碎事物之钱,大至古董小至一个耳环,她都会偷走然后胡乱拿其它次品凑数。”阿凉念到这又端起酸梅汁喝了一口润嗓,然后继续:“她进府一共三十年,所贪超过一百万两银子。赶走了三十多个忠心老奴,现在府中大多是她的亲信。”说完朝正凝眉深思的苏小七望去气道:“可恶!这个老家伙竟贪了这么多!”
苏小七却是满不在乎的笑笑,伸手点了点阿凉的鼻尖嗔笑:“你呀你!每次算帐总会出错!”
“错?我哪里错了?这全是我暗下私访曾经在府中做仆人的那些人所问到的呀!”阿凉一脸不解。
“是的,你问的是没有错,可是你还算漏了一些。”苏小七意味深长道,吃了一勺燕窝然后慢条斯理道:“你说的这些全是明贪,可是她暗贿的事你又怎么知道?”阿凉听了她的话脸上迷惘更深,苏小七笑了笑然后眸中闪过精光,敛声道:“凭她在府中的资历和地位,自然有很多人来找她办事去说服老爷和夫人,但这些却是其它人不知道了,那个老家伙还不会傻到自己贪污了银子还处处宣扬。”
阿凉听她这么说如从梦中醒来般全部明了了,一脸兴奋道:“所以!她贪的不止这些?!”
“阿凉,我给你一天时间,凡是与我们府中有过往来的人你全部去找她们问清王嬷嬷究竟贪了多少钱。”苏小七放下调羹,脸上闪过一丝精明笑意。
“可是小姐,难道我以你的名义去?那样王嬷嬷要是知道了岂不是找你算帐?”
“当然不是,你找到当年被王嬷嬷赶出去的那个跟了老爷二十年的忠叔,让他以老爷托梦给他说死后难以瞑目因府中竟有此等灭绝良心巨贪之人为理由,诱问出王嬷嬷到底暗中贪了多少!”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阿凉听得是一愣一愣,尖叫着一脸喜色。
苏小七轻笑摇头,推了推她:“傻阿凉,现在你快去找忠叔问清这些事,我也要去师傅那里了,我们分开行动,明天午时在这里继续会面。”阿凉用力点头,高兴的笑着离开了。
六合山。竹林。一片绿幽幽的颜色。
正是烈日当头可是这竹林当中却是一片清凉之意,轻风徐徐,远山连绵,令人望之胸中开阔。
苏小七悠闲摇扇走到茅屋外面,然后礼貌道:“老顽童,丫头来了。”
过了一会儿静谧的房中发出一声似嘲讽地的声音:“哼!小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怎不喊我师傅?!”
“是你昨天自己叫我别喊你师傅的。”她微皱眉但还是笑意盈盈道,手中的折扇仍在不急不慢的摇晃着,慵懒闲适。
“我叫你别喊你就不喊?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他声调骤然提高,讽刺加深。
苏小七眉梢挑起,轻笑出声:“哪有人会自己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