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赤身相对
“她人呢。”
“哦，走了呢。”小二得意洋洋道。
舒靖一听轻皱眉，但下刻便慌张转身朝外走去，刚走了几步脚步停了下来，映着漫漫白雪的黑纱透出一层光照进眸中，闪过凌厉。他重新转过身，看向小二，他的脸上有长长错乱的爪痕，还有脖子上也有。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小二有些慌了。
舒靖面色狷狂，一双狭长的狐狸眸中杀气倾泻，伸出那受伤的左手便扼住了他脖子，一字一句：“你，碰了她。”
小二本来心虚叫的更大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放开我！”
舒靖面色阴沉的可怕，手狠狠一扭那小二的脖子便断了整个人倒在地上，死了，鲜血从脖子汹涌而出。而他，疾步出去，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外策马而去，白色的衣黑色的纱，在风雪中无比幽魅。
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这个冬天漫长的看不到尽头，冰川，河流，大漠。
小七，等我，等我！
舒靖用力挥动鞭子打在马身上边在心里默默念着，神色肃穆，受伤的左手背裂开了好大一道口子，风雪吹过时是锥心刺骨的痛，可是他却混然不知，苍白的唇边缓缓流着殷红的血，滑过下颚，多了一份不可一世的残美。
这是第几天了？她早已分不清。
每迈开一步都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苏小七的睫毛覆盖着绒绒雪沫儿，冻的结成冰都要睁不开了，唇瓣裂开，干燥而又僵硬。她已经冻的没有感觉了，也不知道饿，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沿着前方不停走，不停走。
前面，是一个结了冰的湖。
她慢慢的，慢慢的走近时好像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苏小七意识渐渐模糊，身子一软倒在上面，只听冰层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微声响，然后，有水从裂开的地方漫出，浸湿了她的脸。
好冷，是什么？
苏小七僵着身子躺在冰层上面，然后，慢慢往下沉，整个身子都浸在了那冰冷刺骨的水中，被冰冷一惊，她整个意识都醒了过来，苏小七瞳孔骤然圆睁闪过惊恐慌张！不！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救……救命……”声音太弱，风声太大，根本没有人可以听到。
苏小七感受到水慢慢来到她的脖子，像有一双冰冷的手正扼住那儿将她往下拖一样，死亡的恐惧如水渐渐浸透了她身体，寒意从背脊往上爬，苏小七无肋的流着泪，喃喃却在也讲不出话。
混蛋，救我，救我……
慢慢的，她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只有乌黑的发丝飘在湖水上面，丝丝缕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海藻。
舒靖策马一天一夜，唇边的血冻成了冰覆盖在上，眼神冷静四处扫视着，看到了脚印，在这么冷的天不可能有人出来！发现了这个之后他的心扑通狂跳着：“驾！”大声喊着沿着脚印朝前方不断奔驰去，经过一个池塘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儿空空如是。
难道，她已经不在？
于是他策马经过，经过的时候她的手正虚弱的在水上面动了下又下去，发出轻微的一声冰裂声，舒靖骑了几十米后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只听马蹄声近他又策马返身了，在刚靠近池塘的时候他甚至想都不想就这么跳了下去。
瞬间，冰彻的湖水将他紧紧包围。
舒靖冻的整个身体都在痉挛可是仍要往湖底里钻，手似乎抓到了什么，心一惊，他整个朝里面游去果然看到了她的红衣，舒靖奋不顾身上前将她紧紧圈入怀中然后奋力朝岸边游上去，当二人同时倒在雪上的那一刻他立刻伸手用力掐她人中，手指颤抖几乎无法顺利进行，头发上的水珠不断滴在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唇上。
小七，醒醒，醒醒，你不能有事。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掐过人中又用力按她的脖子，苏小七嘴里缓缓流出水还混着血，舒靖感受到她空空的小腹后心骤然一阵抽疼，眼眶红了，她一定饿了很久很久。
“唔……唔……”肺部积的水出后渐能呼吸，苏小七口中发出细微的不能在细的声音。可是他却全部都听到了。
舒靖又吻住她的唇给她渡气，直到她的手主动搭在他手臂上时他整个人混身一震，然后紧抱住她几乎要将她揉到自己身体里，狭长的狐狸眸柔情溢开，像火一样激烈。
苏小七虚弱得睁开模糊的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我……”虽然当时她己经昏迷了，可是她并没有听到他在岸上大声喊她的名字，而是直接感受到他就那样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那样决绝，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我只知道，只要有一丝可能可以找到你，我就不能放弃。”舒靖哑声道，唇反复亲吻她湿透的发丝，抱着她的手臂因害怕而颤抖着，刚刚她吐出血的那一刻，他就像死过了一次般绝望。
听了他的话苏小七眼睛睁了几下然后又闭上，昏迷不醒。
大漠苍雪，一座破旧的草房在风雪下摇摇欲坠，屋内灯光昏暗，在漆暗的夜空下散出一丝温暖。
屋内，苏小七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几重厚厚的被子。
“公子，你夫人已经熟睡了，你累了这么久也很饿了吧，吃些东西吧，我家里没啥好吃的就这些粗饭淡茶，也就凑和着吧。”一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对舒靖微笑道，佝偻着身子。
舒靖忙接过她递来的饭菜：“如果不是你收留我们，只怕我们夫妻俩早就冻死了。”在他抱着她行走的第三天终于要支撑不住时，是这位老奶奶发现了他们并将他们带回家。
老奶奶听了他的话忙摇头挥手，叹息着笑道：“哪儿来的话，这里是大漠，荒无人烟，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说完又朝着床上熟睡的苏小七看了一眼担忧道：“倒是你家娘子，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
舒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俊眉微蹙，安慰道：“谢谢奶奶的关心，她会好起来的。”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寒暄的话，老奶奶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这茅屋只有二间房和一个破小的厨房，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白色的窗纸被风刮破，印照出深蓝色的夜幕，还有几颗星辰。
舒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着她冰冷的脸颊眉蹙得越来越紧，视线瞥到她所盖的被子上，被子里根本没有绵花所以无法取暖，加上常年经受风雪所以干皱皱的，盖在身上冷冷硬硬。他将手朝她脖子下面膜去肌肤同样冰冰凉凉。
“在这样下去不行……”
他低喃了一声，然后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光滑宽阔的背部，肌肤雪白，线条柔韧，一件件褪去赤身果体，昏黄的烛光照到他腹部六块腹肌上，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将被子一掀开他便躺了进去将之抱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