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后退两步,用手拍了一下爆红的脸,勾起嘴角讥笑道:“太子殿下自作多情的样子可真美,现在正好白日,刚好可以做梦!”
赫连衍倾斜的身体直了起来,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心虚什么个劲儿?你在害怕吗?害怕让我赶紧去做白日梦吗?”
“赫连衍……”
“君衍!”
“赫连衍!”
“君衍!”赫连衍像跟阮棠杠上了一样,纠正着阮棠的叫唤,阮棠双眼圆睁一瞪,温热的气息向她袭来,嘴角一重。
赫连衍手臂蜷住阮棠的腰,咬在了她的唇角,嘶一声阮棠伸手一把推开他:“你疯了?皇宫重地你不要命了?”
赫连衍稳住的身形,伸手摸着嘴角,像偷吃成功的猫,又用舌掭了掭,眼中散发出惊人的光芒:“君衍,不要再叫错了,不然的话,下次可不就没这么简单了!”
阮棠心突突的跳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甩着衣袖就走,他真是疯了,这里是御花园,人来人往的御花园,一个不小心,他所作所为就会传到皇上耳中,皇家最注重脸面,堂堂太子怎么能喜欢一个嫁作他人妇的女子?
阮棠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赫连衍手肿的跟一个红馒头一样,不急不缓的跟着她。
甬长的宫道仿佛走不完一样,阮棠脑子乱哄哄的,全都是赫连衍刚刚说的话。
她对这个男人几番三次手软,这个男人更是一针见血,直射她的内心,看到她的内心里,有他的位置。
还没想到一个所以然如何面对他,御书房就到了,阮棠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赫连衍进去之后。她就听见皇上带着威仪的声音冷凝道:“收拾收拾,皇宫里的事情交给皇后处理,至于鬼煞的徒弟死了的事情,朕会重新派人去查,三日后,你去皖南皖北巡视,安抚灾民!”
赫连衍微微顿了一下,跪地领旨谢恩。
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道圣旨,阮棠走了好大一截,才唏嘘嘲笑道:“太子殿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样子,本王妃看着可真欢喜!”
赫连衍目视着前方,举起手中的圣旨:“皖南皖北灾民固然重要,你觉得孤会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间,离开京城吗?”
阮棠嘲笑挂着嘴角一凝:“三天的时间你能让皇上撤回圣旨?”
赫连衍深沉了一笑,反问着阮棠:“为什么不可以呢?三天,我也可以让你的晋王妃之位消失!”
“你敢!”阮棠出口厉言:“你敢弄掉我的晋王妃之位,我就让你不举的事情天下人皆知,相信我,我有这个本事!”
阮棠说着勾起唇角一笑,灿烂如朝霞明媚,惹得忍不住让人想把她给收藏起来,不让他人看起来。
至少赫连衍心中隐秘的这样想着,不过理性告诉他,对付眼前这个两面三刀狡猾如狐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任。
“孤当然相信你!”赫连衍清冷嗓音有些嘶哑:“毒医鬼煞的徒弟,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
阮棠高挑在眉头:“殿下真是英明,无论在朝堂上还是江湖上,本王妃不打扰你了,有人来接我了!”
宫门口不远处,一个三十多岁稳重的姑姑站在那里眺望着,一看就知道是华清宫派过来的。
阮棠走过去,那个稳重的姑姑便自报家门:“奴婢蓝小参见晋王妃,容妃娘娘恐晋王妃回到王府无人照顾,派奴婢前来照顾。”
“有劳蓝小姑姑了!”阮棠对她也是客气,外面一方轿子在等候,阮棠什么也没说上了轿子。
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到了晋王府,晋王府一切安好,马管家和明嬷嬷把靖王府打理的尤如赫连衍在时的样子。
秋衫和冬初仍就是东苑的大丫鬟,乍然间见到阮棠,各自愣了一下,忙行礼。
阮棠挥了挥手,直接让她们弄来洗漱的东西,其他的未说一句话。
彼此之间的气氛,不如曾经,隔阂了不信任。
阮棠在热水中加了解毒的药,泡了一个澡,把身体里面残留的鹤顶红彻底的消除,出来水已经凉了。
王府里其他的侧妃,听到她回来,纷纷过来请安,阮棠直接让冬初打发了。
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在深夜,虫鸣声之中,阮棠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身体上。
突然之间,她手腕一动,一根肉眼几乎瞧不清楚的细线断裂开来。
阮棠双眼骤然睁开,嘴角泛起一抹斜斜的冷笑,交握双手,慢慢的抽开,掌心向上,手指慢慢的收拢,睁开的双眼,随着窗户外传来细小的声音而闭上。
摇曳的烛火,倒映着外面一道人影,从窗户上跃进来,落下来几乎无声,阮棠眉头动了一下,是一个高手,不是赫连衍,这倒有趣极了,不是登徒子,谁还对她有兴趣?
高手落在房间里,顿了一下,才往床边走了,他的脚步及轻,不是高手,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床幔缓缓的被挑起来,就在此时,阮棠乍然从床上翻起,反转的手腕,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薄被,对着跳进来的高手而去。
那人显然没想到,躺在床上的人会武功,还会如此出手不意,连忙伸手阻挡。
阮棠手中的银针,随着她的身形,在闯入者掀掉被子的时候,银针扎在了他的身上。
闯入者轻哼了一声,腿脚一软,直接扑通在跌,阮棠借着烛光一看,瞳孔一紧,手巴掌直接甩在闯入者的脸上,全身无力的闯入者,一巴掌甩在地上。
而后掀了被子,把闯入者裹进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打的闯入者半死不活,阮棠才掀了薄被,拿起烛台,放在了地上,自己盘腿而做,看着被打的面容微肿的闯入者,乐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兄长,怎么?晋王不在,你就迫不及待的来他家,找什么呢?”
没错,被打之人就是阮明堂,大内御前侍卫,晋王赫连寒的狗腿走狗。
阮明堂身上传来剧痛,想他堂堂大内高手,竟然折在这里,“你会武功?还会下毒?”
“我以为你知道啊!”阮棠吃惊的明知故问:“之前,我帮助过太子,在御书房,我会医术这件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啊!”
“你对我下的什么毒?”阮明堂调动自身的内力,发现内力像消失了一样,浑身完全提不起来力气。
“我会告诉你吗?”阮棠伸手拍在他的猪头脸上:“大哥,我以为你会很稳重,不屑于我们这些庶出们一比高下,没想到,堂堂丞相家的长子,竟然像贼一般,你说这件事情要宣扬出去,你会怎样,阮家又会怎样?”
阮明堂气得差点吐血,“你想怎样?只要你说来,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阮棠啧出声来:“你今天来没人知道吧?”
阮明堂不解她为何如此问,闭口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看来是没人知道了!”阮棠眼中浮现杀意:“也就是说,今天你死在这里,也就没人知道了?”
阮明堂丞相之子,又是御前侍卫,打小开始,就比一般人出类拔萃,却从没想过,会死在这里。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阮明堂顶着微肿的脸锁住阮棠:“你杀了我,晋王,还有父亲不会放过你!”
“开玩笑?”阮棠冷笑一声,手中的银针对着他的脑子扎了进去:“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打小起,你的娘亲就看我的娘亲不顺眼,你的娘亲还把我弟弟往废了养,于情于理,我报复你们,也人之常情!”
脑子传来刺痛,仿佛脑子被人啄开了一样,疼痛抓不着,却又那么明显的传来,阮明堂痛得冷汗浸浸:“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阮棠,阮棠她根本就没有你这个本事,就算有奇遇,也不会有你这本事,你到底是谁?”
“啪!”阮棠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把他本该微肿的脸甩的更肿了,低声怒喝:“我不是她,我又是谁,凤凰涅槃重生,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奇遇?”
“少在这里揣测我,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在我这里做客,我不会亏待你!”
“你要囚禁我?”阮明堂嘴角鲜血溢出,样子好不狼狈:“只要我一个时辰没回去,定然会有人找我,到时候……”
“啪!”阮棠再次不客气的甩着他:“到时候怎样啊?少在这里威胁我,搞清楚,是你不请自来,不是我请你来!”
“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让我给你的亲妹腾位子,做梦的你,阮明堂,你今天落在我的手上,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身为下等人的痛苦!”
阮棠说完,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一直拖到窗户上,阮明堂就像一具没有骨头的烂肉,软趴趴的全身上下死不出来任何力气,趴在窗户上。
洁白的月光,从高处照下来,落在他的身上,阮棠从屋子里抄起了细小的插花瓶,用力的把瓶子往外一扔,没有破碎的声音,只有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闪过接住了插花瓶。
随即如一道疾风,从窗户上窜进来,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冠玉来发,黑色面具覆盖在脸颊上,神秘而又危险。
阮棠随手一指,床头看着神秘危险的男人,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告状,故意恶心神秘而又危险的男人道,“这么一个玩意儿,要杀你的心上人,你说怎么办呢?”
面具下如刃的双眸,染了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清冷地声音染了情霜:“你若真的愿意做我的心上人,就是十个他,也不足挂齿?怎样,要不要做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