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出去,恨不得回身扇他的耳光子:“长夜漫漫,太子殿下莫要跟着我,咱们好聚好散,回见。”
赫连衍嗯了一声,当真停下了脚步。
阮棠听不到脚步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往巷子外奔去,眼瞅着就要奔到巷子外口时,腰间一紧,赫连衍带着笑语的声音传到她耳边:“说好送你回去,不能说话不算话,走吧,晋王妃。”
一身晋王妃叫的阮棠鸡皮疙瘩全起来,这人故意阴阳怪气,拿话膈应着她呢。
阮棠盯他的侧脸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一言九鼎,可千万不要让护城军当成贼子抓住,不但太子东宫的地位不保,这名声也会不保的!”
赫连衍紧了手臂上的力:“那感情好,捉奸在床,咱俩百口莫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恰逢同年同月同日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堂太子东宫一国储君,这说的话像样吗?
阮棠扣在他腰间的手,摸上他腰间软肉,用力的一扭,跳跃在半空的赫连衍差点连同她一起摔下去。
飞快的稳住身形,赫连衍笑得宠溺无奈:“在这紧要关头的谋杀,你掉下去可就摔成肉泥了。”
阮棠嘿嘿笑了两声,“谋杀关键你死不了啊!”手上的力气更大,恨不得把他腰间的软肉给掐下来。
赫连衍最开始的一下摇晃,一直带她了晋王府也身形稳稳,跳过高墙,把她稳稳当当的塞进窗户里。
阮棠双脚落地,转身就要走,赫连衍随手一勾,强势的把她的身体一转,她不受控制的向他而来。
赫连衍站直的身体往前一倾,吻在了她的嘴角,而后离开,前后不过数秒。
阮棠呆呆的伸手摸着自己的嘴角,这个不按理出牌的男人,真是胆大妄为。
慢慢的在乌漆麻黑房间一转身,屋内的走火陡然一亮,让阮棠为了适应光亮眯起了眼。
“那个男人是谁?”赫连寒声音阴彻彻地,双眼瞪她:“黑衣玄甲面具,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勾搭了几个?”
阮棠把摸在嘴角上的手一放,眨了一下眼,往他旁边的位置一坐:“王爷自己跑路,把我留在危险之中,好不容易有人救我,王爷却认为我勾三搭四,要不要进宫找皇上皇后说道说道?”
该死的赫连衍就知道给她找事情,她一丁点都不相信凭他警惕的性子,以及高强的武功会察觉不到屋内有人?
“啪!”赫连寒把手重重的甩在桌子上:“你根本就没有站在原地等着本王,本王回去没找到你,回来等你,就看见你跟野男人一起,本王现在有权怀疑你,是跟之前引走本王的人是一伙的。”
阮棠好笑的看着他,赫连衍说那个引走他的刺客是皇上的人,现在他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想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本事。
阮棠讽刺的笑了笑:“我一个深宅大院的女子,还能找到刺客,我可真厉害,你觉得这么厉害的我,你这样冤枉我,我会怎样对你?”
“谁冤枉你了,我刚刚亲眼所见,那个男子在吻你。”赫连寒眼中浮现警惕,一口咬定:“就是你这不安分的女人,本王算看错你,还把你举荐给皇上。”
“嗵!”阮棠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手肘搭在桌子上,略微向他那里一倾:“少在这里吓唬我,捉奸在床,败坏我的名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在威胁本王?”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阮棠不甘示弱,摊开手掌,药粉在手掌中浮现:“要不要来试试,我把你弄死在这里,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你……”
“给我滚出去。”
“阮棠,你想死我成全你。”赫连寒彻底被激怒,噌得一下站起身来,对着外面道:“来人,把她给本王抓起,关进大……”
“你说什么?”阮棠眯着眼睛,截断他的话,嘴角露出讥讽,“再给我说一遍?把我关进哪里?把我抓到哪里?”
赫连寒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神陡然之间慌乱,他根本就没有见她动手。
他一直在警惕着她,就害怕她突然间对他出手下毒,可是现在,他说不了话了,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在不留痕迹地对他下毒。
“哦,我忘记了你说不了话了。”阮棠手撑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站起来,咧嘴妩媚的一笑:“真是可怜,皇上让你查何文和大人家的纵火案,你现在开口说不了话,可就便宜了刑部和大理寺。”
“恭喜你啊王爷,刑部和大理寺得了这份功劳,督察院就会被压一头,你这个督察院使可真够没用的。”
“啊啊啊!”赫连寒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外面应声而来的侍卫,见此不敢轻举妄,
阮棠对着面面相觑的侍卫,挥了挥手:“王爷今天露宿在我这里,难道你们要围观吗?”
几个侍卫吓得连连后退,退了出去。
阮棠走过去把门一关,屋内只剩下她和赫连寒了,赫连寒咿咿呀呀的满脸通红,就是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儿来。
阮棠伸手把他往椅子上一推,他直接跌坐在椅子上,抬起他的下巴笑得露鬼魅邪恶:“好好在这里坐着,我心情好了,你明天就能得到解药,我心情不好,你明天就变成哑巴。”
赫连寒手掌成拳,阮棠斜眼看了一下,松开了自己的手,很是嫌弃的在他的衣袍上擦了擦,放下床幔,倒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赫连寒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又不敢对她出手,心中的火气只能竭尽所能的往下压。
双眼喷火一样的死死的盯在床上,他去追踪那个引着他的人,得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守株待兔回去捉奸。
他一开始不信,可是想了想,还是遵照纸条上的意思,返回来了,坐在了阮棠的房间里等待,等待了两盏茶的时间,便有了动向。
他的双眼适应了黑暗,看见了一身玄衣覆盖着面具的男人送着他的王妃归来。
那个男人也见到了他,看他的眼光满满挑衅,仿佛在对他说,你是抓不住我的,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而在那男人离开的时候,他点燃了烛光,点烛光,还有一个暗号,就是让人去围剿,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去围剿那个男人的侍卫还没有回来,就说明事情进行的极其不顺利。
他现在被毒牙在这里不敢轻举妄动,水性杨花的女人倒像没事人似的在床上呼呼大睡。
赫连寒把手攥得紧紧的,心中愤怒不甘,站起身来,往床边走去。
床幔内传来那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猛然掀开床是,阮棠在床上睁开眼,双眼冷漠的摄向他:“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赫连寒憋的脸色通红,伸手就去掐她的脖子。
阮棠一个翻身错开了他的手,长腿一伸,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连连踹退好几步:“别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我忍你很久了。”
赫连寒肚子传来生疼,稳住了身形,指着使劲的点了一下,愤恨的离开。
“有病!”阮棠唾弃暗骂了一声,在床上撒了点药粉,倒在床上,拉过被子,一晚深沉到亮。
清晨里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她从床上翻起来,发髻凌乱,妖艳倾城的脸庞,多了几分怜惜,徒增几分柔弱。
打开房门,就看见给她请安侧妃和阮沁儿。
阮沁儿看见她站在门口,挤过其他侧妃,率先立在了她的面前:“给姐姐请安,姐姐安好。”
阮棠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你一个夫人,怎么抢在侧飞的前面了?有没有点规矩?明嬷嬷和蓝小姑姑呢?都不教你规矩的吗?”
被点名的明嬷嬷和蓝小姑姑相互看了一眼,来小姑姑开口推卸责任道:“沁夫人身体娇弱,有很多事情,需要等待她身体好了才能学。”
阮棠捂着嘴再一次打着哈欠,眼泪逼到眼角,弄得潸然浴滴:“既然身体不好,那就不需要过来给我请安了,带她回去什么时候教会了规矩,身体养好了,再过来给我请安。”
明嬷嬷和蓝小姑姑,快速的应声,阮沁儿脸色难看,努力的挤出一抹娇笑:“姐姐,规矩妹妹一定好生学,可是您知道昨天晚上王爷好像没回来。”
阮棠瞬间清醒,身体一斜阻止了明嬷嬷和蓝小姑姑上前拉扯她,饶有兴味的问道:“王爷昨晚没回,那可真是稀奇事。”
阮沁儿站在门口,目光忍不住的往屋子里张望,言语无辜无害极了:“姐姐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吗?”
“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去哪里,岂能是我这种妇道人家知道的。”阮棠嘴角勾起讥讽冷笑:“反正不在我这里,好了没事,妹妹就回吧,我奉了皇上之命,还要去义庄看尸体呢。”
一听到尸体二字,阮沁儿脚下步子往后一移,正好撞击到前来的侧妃任娇儿身上。
任娇儿面容娇美,被她一撞,哎哟了一声,她身边的丫鬟,上手就推了一把阮沁儿:“哪来不长眼的人,看不见我们家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