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箫颜夕这句话,阮棠不由自主的怀疑,她是真的了,别的都是假的?
是真的就好办了。
她阴沉沉的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所以这才是他留着你的作用,挺可悲的。”
“他是爱我。”箫颜夕底气不足的对阮棠吼道:“我和他门当户对,天造地设,你什么都帮不了他。”
阮棠嚣张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他爱我就行了。”
一句他爱我,箫颜夕溃不成军。
她什么都有,美貌家世,钱银琴棋书画,可是她唯独没有他的爱,他不爱她,从头到尾都不爱她,从头到尾都跟她说过,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利益关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爱。
“他爱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看他是不是还真的爱你。”箫颜夕视死如归双眼瞪着,愤恨的说道。
阮棠掐着她脖子的手一举:“如你所愿。”
手砍在了她的后颈,箫颜夕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阮棠把床幔一放,看着床上的几个女人,尤其是半霜,她看得最仔细,不多时,她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把人皮面具覆盖在半霜脸上,用银针扎了一下她的昏睡穴,让她陷入昏睡之中。
自己跟她换了一下衣裳,临时弄了一张人皮面具,按照记忆里的半霜模样,弄好了自己的脸。
然后她叫了一声,赫连衍。
随即顶着一张半霜的脸也假装昏迷过去了。
赫连衍近来如她所料,抱着顶着她一张脸的半霜,带着一丝惊慌叫唤着。
被她打昏了的箫颜夕被摇晃醒,赫连衍声音阴冷无比:“你对她做了什么?”
箫颜夕瞳孔一紧看着躺在床上的阮棠,半天回神道:“是她对我做什么,她差点杀了我。”
“你让她陷入昏迷不醒?”赫连衍随手一扇,把箫颜夕从床上扇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假装昏迷顶着半霜一张脸的阮棠,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还好她昏迷的时候脸趴着,不然这细微的抽搐,一定会让赫连衍察觉的。
箫颜夕捂着嘴哽咽的泣道:“我怎么知道她会昏迷不醒,谁知道这是不是她另外一个把戏。”
“殿下你已经被她迷惑,她做什么事情,你都觉得无害,难道你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你早就得到了江山,都是因为她,她是你的绊脚石,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爱你,一心一意的只为了你。”
“滚出去!”
赫连衍冰冷如昔的声音响起。
阮棠躺不住的慢慢悠悠转醒,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她就算见半霜没多长时间,但是把一个丫鬟关心主人关切的眼是可以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床上跳下去,连忙去扶跌趴在地的箫颜夕:“小姐,快快起来,地下凉。”
箫颜夕哭得双眼通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赫连衍:“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都不敌她一句话,更加不敌她一个笑脸。”
“殿下,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一心一意爱我,我只求你分一点点心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赫连衍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人放好,拉好被子,从床沿边站起来,提起箫颜夕衣襟,把她拽了出去。
阮棠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后面一起出去,箫颜夕被丢了出去之后,接二连三另外三个侍女,也被丢了出来。
砰一声房门被关。
箫颜夕在外面哭的好不可怜。
阮棠嘴角再次抽了抽,赫连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浑身充满着煞气的可怕,就像随时随地要见血的凶器。
阮棠看着箫颜夕在外面哭了半响,眼珠子一转,蹲下来规劝道:“小姐,殿下现在需要您,他要和您成亲,无论他喜欢谁,都撼动不了您的位置。”
“您为什么要执意他爱您,难道不是你想尽办法和他成亲,坐上正王妃之位,只要坐上正王妃之位,旁人再怎么着都是一个妾,这一个妾,到时候还不是随便你拿捏,你又何必现在和王爷正面冲突呢。”
箫颜夕一听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的看着阮棠,阮棠顶着半霜的脸,坦坦荡荡的任她看。
等她看了片刻没有说话,阮棠再接再厉道:“他现在眼中只有那个女人,您现在和他正面冲突,吃亏的是您自己。”
“您想想,您身份尊贵,一直以来温柔大方贤良淑德,在这件事情上,歇斯底里,殿下很容易想到,阴阴晴不定。”
“您说他能高兴吗?他肯定不高兴,再加上他心爱的女子,再在他面前嚼点舌头根子,他更加疏远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箫颜夕眼睛亮堂堂的,心思瞬间的活泛了起来,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自己只要善解人意,什么不手到擒来?
阮棠笑眯眯的说道:“小姐您想,与其在这里撕心裂肺,不如做殿下不可缺的女人。”
“不可缺的女人!”箫颜夕慢慢的咀嚼着这句话,然后伸手,阮棠眼力特别好的扶起了她,声音充满诱惑道:“是的,不可缺的女人,参透到他生命的每一部分,让他觉得,你既可以当妻子,也可以当合作伙伴。”
“而不是在这里盯着小情小爱,让他觉得你是一个不识相的人,困扰的人,您说是不是啊。”
只要她去赫连衍核心部分,她就能跟着她查到一些赫连衍见不得人的事情,继而也能找到玄鸩失踪的根源。
箫颜夕恍然大悟,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割舍不下的左膀右臂。”
阮棠眼睛一亮,狗腿子般的附合:“是的,小姐,您就该如此,没有一个人舍得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所以您……”
“走!”箫颜夕不等她把话说完,出口对她道:“我们去见父亲安排过来的暗卫,还有父亲放在良州城的兵马。”
“好!”
阮棠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三言两语哄骗箫颜夕她竟然想都没想,就开始干。
箫颜夕在良王府还是自由的,七拐八拐,拐到良王府最偏的院子里,从院子的后门走了出去。
日头偏西时,来到一个镖局馆。
占地偌大的镖局馆,里面传来练武之声,阮棠上下看了一番,不得不说箫颜夕父亲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镖局馆,可以光明正大的养练武之人,就算被查,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箫颜夕的来到,让镖局馆沸腾起来,她也不笨,用委托的形式,来请镖局馆的镖师,保护自己。
而这镖局馆的镖师,个个武功不弱,有军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镖师都是军人,都是箫颜夕父亲手下。
箫颜夕拍下银两,浩浩荡荡的带了百十号人,重新回到王府之中。
她并没有直接在闯入,阮棠住的院子,来到了书房外,在月色之中等待着赫连衍。
阮棠困的直打瞌睡,天知道她现在想找一个地方,赶紧把自己的脸再收拾收拾,临时的人皮面具,存在着很多问题,尤其一不小心就会脱落这个问题,很让人讨厌。
赫连衍来的时候,箫颜夕敛去眼中的含情脉脉,中规中矩的对他屈膝行礼。
赫连衍微微蹙起眉头,眼睛却掠过正在打哈欠的阮棠,阮棠触及到他冰冷的眼神,瞬间腰杆站直,瞌睡不打了,心突突的跳,他刚刚那一眼,就跟已经认出她,要拆穿她一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赫连衍声音沙哑透着疲倦道。
箫颜夕嘴角含笑:“殿下,我知道殿下最近在处理一些事情,手头上的人员不够,我这里有百十号人,这下可以直接用。”
赫连衍眼睛半眯了起来:“就在后院练武场的那百十号人?”
“是的殿下,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也是忠心耿耿之人,殿下可以好好的用他们。”箫颜夕恰到好处的说道,任何的言语之中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施舍,又是习以为常自己的东西是应该情愿的拿出来。
她的这种微妙的转变,赫连衍敏锐的察觉到,眼中浮现一抹审视,开口道:“哪来的人?”
“父亲的人!”箫颜夕不做隐瞒,如实的说道:“所以殿下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每个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赫连衍眼神微妙的再一次飘到了,箫颜夕身边的丫鬟上,而扮演她丫鬟的阮棠,察觉到他这微妙的眼神,紧绷起神经来,垂着头,立在一旁做一个合格的丫鬟。
“你把你父亲给你的人擅自做主,让我来用,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说你胡闹吗?”赫连衍声音冷冷的问道。
箫颜夕摇头:“我们就要成亲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之前是我小家子气了,殿下若是喜欢阮棠,可以娶她做平妻,不是不可以的。”
“娶她做平妻?”赫连衍心中微微诧然,有些不明白,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箫颜夕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坐正妃也可以。”箫颜夕坦坦荡荡大方的说道:“我不介意做殿下的平妻,毕竟能和殿下在一起帮助殿下,已是我此生最开心的事情。”
赫连衍眼中的冷然突然乍现,阮棠眼睛余光偷瞄着他,突然觉得有趣,赫连衍在怀疑眼前的箫颜夕不是真正的箫颜夕,这算不算自掘坟墓埋自己?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箫颜夕干脆利落,“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人我就放在后院了,殿下有空去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箫颜夕说完屈膝行了一个礼,对着顶着半霜脸蛋的阮棠道:“半霜咱们走,回去之后把家里带过来的百年人参,拿过去给阮姑娘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