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匕首只有两根手指头那么长,散发出冷冷的寒芒,赫连寒弯下腰捡过匕首。
阮沁儿傻眼,眼泪滚落下来,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痛恨浴绝的质问着赫连寒:“我的手还没有好全了,现在你又要割我的口舌?”
“赫连寒,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竭尽全力,费尽心思不让我受一点点委屈吗?”
“我为了你,变成了妾,我为了你成为整个北凌的笑话,然而你的爱,却变成如此不堪!”
声泪俱下的控诉,赫连寒活脱脱就是一个负心汉,阮棠弯下腰把阮瑜洲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跟在赫连衍身后曾中,曾中头皮发麻一下,过来要把阮瑜洲从她的手中接过。
阮瑜洲害怕的抗拒曾中,阮棠冲他微微的一笑,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三下。
阮瑜洲这才不抗拒曾中,被曾中带离这个院子。
赫连寒眼中带着痛不浴生,拿着匕首的手,抖得不像样子,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赫连衍,嗓音嘶哑:“太子皇兄,沁儿所犯的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希望太子皇兄成全,让我来代劳!”
赫连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一指阮棠:“三弟,你们陷害的是荷塘,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
赫连寒一愣,抬头和她灼灼锐利的眼眸对上,呼吸微促,良久才开口:“本王欠荷塘姑娘一个人情,往后荷塘姑娘若有所求,本王在所不惜!”
阮棠勾起嘴角,带着一抹不屑:“晋王,既然如此深爱着阮沁儿,我记得京城你的晋王妃,想让你给她写一份休书,不如这样,你把这份休书写来,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赫连寒心头一震,越发觉得她灼灼的目光像极了那个人,不由得试探起来:“阮棠!”
阮棠面不改色,笑问:“我叫荷塘,不叫阮棠,晋王莫要叫错人了!”
“你就是阮棠!”阮沁儿撕心裂肺道:“你就是想让我死,你就是覆盖了人皮面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大摇大摆的钩引着太子殿下!”
赫连衍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粉润的嘴唇微张:“沁夫人此言差矣,是孤钩引她,她还不愿看孤一眼呢!”
阮沁儿被嫉妒疯狂的染满了眼,阮棠侧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赫连衍唇角微勾,回了她一声轻笑。
本来长得就跟妖孽似的,这一笑,更像天山的雪莲,开出最璀璨的花在阳光下生辉,令人迷了眼,还不愿意移开。
“沁儿!”赫连寒冷声的叫了她:“胡闹什么?本王会护你,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的!”
他的一声厉喝,让阮棠回了神,再次询问赫连寒:“晋王,对于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可以的话,你和你心爱的人,都会没事儿!”
赫连寒沉吟了片刻,没有答应阮棠,而是把手中的匕首反转,扎进了自己的身体,开口问着赫连衍:“太子皇兄,这样可行?”
赫连衍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不悦,赫连衍把手中的匕首一拔,再一次刺进身体里,问道:“太子皇兄,这样可行?”
阮沁儿不是被他满身的血吓着,而是眼中更加痴恋的看着赫连衍,心中的倾慕疯狂的滋生。
这才是她喜欢的男子应该有的模样,睥睨天下犹如帝王,不,他以后会成为帝王,会成为整个北凌最英俊霸气的主宰。
赫连衍长臂微微一伸,把阮棠揽在自己的臂弯之下,一点也不掩饰对于她的重视和亲昵,眼中淡淡的不悦微微加深。
赫连寒再一次拔出匕首,然后连扎两刀,问道:“太子皇兄,这样可行?”
阮棠嘴角的不屑,拉的越发的大,扭身对赫连衍道:“你两天没有见我,我在山间寻了一味好药,你给我试药可好?”
赫连衍眼中满满宠溺闪烁:“求之不得!”
阮棠手慢慢的攀在了他的腰上,抓住他的衣袍,两个人亲近无间,转身就走。
赫连寒紧绷的神经一松,看着他们走的背影,突然之间心生不甘,再一次叫道:“阮棠!”
然而两个人行走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亲近无间的离开了小院,赫连寒呵笑一声出口,嘲笑自己,那样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晋王妃。
“寒哥哥!”阮沁儿弱弱的叫了一声,手扶在了他的身上,“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可我没有骗你,那个荷塘,就是我的长姐,阮棠!”
赫连寒身体一僵,挣扎的起身,捂着伤口对她道:“去把大夫给我找来,我不要紧的,回头我们找完一味草,就回京城!”
阮沁儿想尽快的安抚他,“我先扶你回房,然后我去找大夫!”说着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进房里,转身就往外跑去,去找大夫。
阮棠再一次看到阮瑜洲,他已经昏睡过去,躺在床上,模样乖巧极了,鬼煞手拍在他的脸上说道:“小伙子身体好着呢,饿几顿没事儿,我刚刚给他吃了一粒大补丸,醒来之后就活蹦乱跳!”
“把你的清心丸拿来!”阮棠对鬼煞伸出手。
鬼煞一捂身前,警惕的看着她:“抢劫也没有你这样抢的,你知道清心丸两年我才练三颗,我总共还没有五颗,起死回生的药给你,凭什么?”
“不是给我,是我用这个药换我的自由!”阮棠眼神无比坚定的说道:“我要用这个药去换取太子殿下一个承诺,回头我自由了,我就跟在你身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孽徒!”鬼煞叫了她一声,咂巴了一下嘴,围绕着她转了一圈:“看来你对为师隐瞒的身份,极其重要,要不为师亲自去北凌皇宫,给你搞一道圣旨?”
他要去北凌皇宫,这还得了。
阮棠摇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我只要两颗清心丸就好,求师傅了!”
鬼煞思量了片刻,手摸进怀里,摸吧摸吧摸出两张药方,拍在阮棠手上:“一个是你情郎现在身上所中的所有的毒,一个是清心丸的药方,自己琢磨去吧!为师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阮棠低头一看手,鬼煞手从她的手上撤离,她看见除了两张药方,还有一粒青色的药丸,再抬头看,鬼煞犹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阮棠缓缓地笑了,把东西收了起来,在床边守了阮瑜洲二天。
两天之后他醒了,整个人的个性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直嚷嚷要去向赫连衍请罪不会连累她。
阮棠好不容易安抚了他,他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还可以去石鼓书院读书吗?”
曾经不愿意去,现在想去,阮棠求之不得:“当然可以,我们吃了饭就可以走!”
“不用吃饭!”阮瑜洲说的急切:“姐姐当晋王妃不受晋王待见,只因没有一个坚固的靠山,父亲嫡母,不是姐姐的靠山!”
“我要成为姐姐的靠山,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成为姐姐的靠山,只有我有本事了之后,晋王再也不敢拿捏姐姐!”
阮棠听到他这样的话,眼圈红了,伸出抖动的手,摸着他的脸:“瑜洲,你长大了,姐姐很高兴!”
阮瑜洲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姐姐务必要等我,一定要好好的等我,等我考取功名,做姐姐的靠山!”
“好!”阮棠忍不住的眼泪汹涌。
阮瑜洲拜别了阮棠,也拒绝了她送他上山,一个人背着行囊,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
阮棠站在山下目送着他,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他,转身之际,看见赫连衍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凝望着她:“分离即是重逢,我已经递了帖子给我的老师,阮瑜洲是可造之材,老师一定会帮衬,好好教导与他!”
阮棠闻言,明媚的一笑,“多谢太子殿下,那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好好替太子殿下解毒,这个送给你!”
清心丸被阮棠随手丢给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里药丸就可以吊命!”
赫连衍接过这粒青色的药丸,小心珍藏安放:“上车,回京城!”
“好!”阮棠走到马车旁,曾中对她伸出手,她一搭他的手借力上了马车。
晴空万里,天蓝的就跟水洗过一样,阮棠躺在马车的车顶,嘴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摇摇晃晃的马车在身上,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赫连衍身体里的毒。
在不断的排序着,怎么样把他身体的毒解决,又不伤害他的身体,好不容易脑袋炸现,摸了一点头绪,马车猛然停了下来,阮棠要不是反应灵敏,就会直接从马车顶上摔下来。
她坐起身来,就见一个穿玄衣覆盖半张面具的男子,跳下马背,单膝跪在地上,道:“殿下,京城晋王妃出事了!”
阮棠心里咯噔一下,赫连衍清冷的声音就从马车里传来:“何事?”
玄子男子道:“容妃禁足一月解禁,派人请了晋王妃进宫,夜贵妃听闻她绣工极好,命她绣了一副牡丹图,岂料夜贵妃摸了那一牡丹图,昏迷不醒!”
“皇上大怒,把晋王妃打入天牢,三日之后夜贵妃不醒,皇上就会杀了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