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洗了个凉水澡,薰儿终于熬过了药物的作用,却被冷水冻得直打哆嗦。
更让薰儿打哆嗦的事,刀没了,那把能斩杀斗皇强者的刀,没了。但萧雪笙却因此获得了什么特殊,他死而复生,甚至换了一套衣服,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那把刀,那把吸收异火就会发烫,饮用鲜血就会平息的魔刀,有很大的神异,而且那份奇遇竟然选择了萧雪笙而不是已经养了它两年的自己!
这如何不让薰儿愠怒?任谁养了两年的宠物一转脸就跑别人家去了,也会很生气的吧?更何况这把刀目前看来还具有让人复活的神效!
怎么办呢?薰儿咬牙,这样的好东西绝不能让别人拿走,但又不能告诉别人这把刀的厉害,否则一定有一堆人来抢它,甚至包括自己久未见面的父亲,他难道不想得到一件能让人复活的神器么?那位端坐于圣都的代帝古乾,那位让老太监把自己从帝宫带出来却近十年都不理会的古乾,那位自命不凡却一千年都没突破斗圣进阶斗帝的古乾!!
薰儿越想越气,最终她勉强平复了下来,定下两条计划。要么撺掇萧琰,让萧琰以争风吃醋的方式对付萧雪笙,要么动用自己养了近十年的望乡雀,把这个消息传回圣都,让自己的老爹得到这把神器。
萧琰已经卡在斗之力三段两年多的时间,也几乎没修炼什么斗技,战斗力未必就强于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但萧雪笙就是个普通人,薰儿知道【戮神】有多么沉重,那样一个少年即便是拿着神器也挥舞不动,想要萧琰打败他难度不大。更何况即便萧琰不成器,连萧雪笙这个半分斗气修为都没有的废物都打不过,他那个护短又自私的老爹也不会坐视不理,萧琰的老爹,萧家当代家主萧瞻再怎么不济也有大斗师的修为,总不可能连一个少年都打不过吧?
但是如果让萧瞻加入进来就麻烦了,他也一直对自己那把刀很好奇,如果是萧瞻拿到了那把刀不给自己怎么办?
薰儿在纠结,萧雪笙则在睡觉。他已经疲惫到了极限,这种疲惫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来自于内心,萧雪笙现在感觉非常佛系,就想找地方躺着啥也不干。
当萧雪笙的母亲柳如风找到儿子的时候,萧雪笙正躺在自家小院的房顶上发呆。
“你小子快点滚下来!”柳如风平时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除非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爱或许就是关心,是守护,是希望被爱的人远离危险和伤痛。柳如风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发脾气,像极了一只看着鸡仔的老母鸡,又老土又让人觉得暖心。
可也正因为如此,萧雪笙之前才会是一个那样的熊孩子吧。
萧雪笙从房顶翻身跳下来,柳如风吓了一跳,但萧雪笙的身体素质毕竟提高了不少,从两米多高的房顶翻下来竟然也只是脚筋有点麻而已,如果是之前,不崴脚都算是好的了,疼痛是免不了的。
柳如风看儿子生龙活虎,故作嗔怒,却又狠不下心来,无论她说什么,萧雪笙只是舔着脸笑,不多时柳如风也笑了出来,母子俩便正常聊天吃饭不提。
其实萧雪笙不饿,他在乐园里还吃了一只龙虾呢,不过这在柳如风看来就是儿子刚刚出去喝了酒的表现,柳如风立刻发作,要求萧雪笙不再喝酒。当然萧雪笙在进入乐园之前的确是喝过酒回来的,他思考了许久,确定自己的确貌似是不好,便继续舔着脸笑。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喝酒误事你知道么!”柳如风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萧雪笙却不以为意,“好的老妈,知道了老妈,以后尽量不去应酬。”
“哼!你爹也是不争气!他……”柳如风又开始絮叨自己丈夫的事,这段话萧雪笙反反复复听过不下百十遍,只能哂笑着点头,说母亲说的对,父亲不应该。
不多时,柳如风说累了,好巧不巧聊到了萧雪笙以后该干什么,忽然想起萧雪笙不能修炼斗气,赶忙闭嘴,小心翼翼地看着萧雪笙,萧雪笙也没什么反应,如果是在以前,萧雪笙肯定会找机会出去透透气,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自信会让一个人变得平静,只有无能的人会不择手段地证明自己,强者则不需要,智者反而会尽力隐藏。萧雪笙已经得了【戮神】,又以玩家的身份进了乐园,修炼这种事已经是水到渠成,完全没必要再因为自己是个废物去自卑,去自暴自弃。
柳如风看儿子面色如常,心中也平静了许些,萧雪笙道:“娘啊,我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我找个老婆过日子?”
柳如风笑的前仰后合,“说什么浑话!你才十五,即便……”柳如风看看儿子,把“不能修炼斗气”六个字咽到肚子里,口中继续道:“也得到十八岁再找老婆吧?”
萧雪笙点点头,“娘说的也有道理。”
“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娘先去给你预备着?”
萧雪笙总不能说因为乐园里的副本比较危险,自己的老大狄拉尔又是恶魔,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要没了,事先留个孩子好给二老做个念想,只能道:“我就是想找个人来照顾你,平时陪你聊天。佣人说到底是外人,老婆就不一样,你每天没事做可以跟儿媳妇吵架玩,这样你就不无聊了。”
柳如风笑的花枝乱颤,“还有你这样孝顺的!给我找敌人玩!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跟谁学的?”
笑了片刻,柳如风终于缓过劲来,道:“我也想过这些事,不如这样儿子,以后你结婚了就自己做个营生,到城里别处去找个院子住下。我和你爹就在萧家大院住一辈子,等你结婚了逢年过节回家里来看看就行,不经常见面矛盾不就少的多。”
“回头再说吧。”萧雪笙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多时,萧雪笙在小院门口又遇到柳如风,一晃身晃过母亲,萧雪笙一边跑一边喊道:“我先出去转转,等会回来吃晚饭。”
“你又要去闹事!”柳如风有些不悦,萧雪笙回头站定,对母亲道:“我不闹,我去柜上看看!”
“柜上……行,你去吧。千万别闹事!”
萧雪笙点头,柳如风微笑着目送儿子跑远。柳如风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少年,只因为不能修炼斗气而有些自暴自弃而已,大了自然会好。如果换个境遇,萧雪笙是出生在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但他本人不能触碰钱,也不能做任何赚钱的生意,甚至不能打工,他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柳如风很天真,但萧雪笙不能天真,他只能闷着头一路往前走,在苍穹大陆这样武力决定话语权的世界,死不可怕,弱小才可怕,因为弱小就注定了被剥削,被凌辱,却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因为在这片大陆上强就是理,丛林法则是这里唯一的法则。
至于给乐园或者狄拉尔打工,萧雪笙甚至还要给这些资本家或者恶魔歌功颂德,即便狄拉尔真的会利用萧雪笙作威作福,萧雪笙也得认下狄拉尔的知遇之恩,至少对于萧雪笙来说狄拉尔是贵人,乐园亦然。
萧雪笙一路想着一路跑着,来到了萧家的坊市。乌檀城说小不小,也有十六条坊市,其中东西南北四大坊市是几乎只卖农产品的农贸市场,其他十二条坊市里,萧家占着一条整的,其他坊市里也有相应的商铺。
乌檀城这样的小城经济并不活跃,大部分店铺也只是酒肆粮店杂货铺成衣店这样的小店面,大一点的店面,除了药材之外就是铁匠铺,然后就是整个城市里的唯一一家拍卖行。
萧雪笙也不明白这种级别的小城里会有拍卖行,即便是以“四大家族”加在一起,财力也就那么回事,根本买不起什么值得进拍卖行的好东西。即便他们积攒了许久,终于能在拍卖行消费一次了,拍卖行就真的就能趁着那个时间收集到什么好货么?
总不可能说拍卖行星期一三五卖白菜,二四六卖萝卜吧?这拍卖行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过他也没有思考太多,毕竟人家做什么,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越过拍卖行,萧雪笙来到自己家的店铺。萧雪笙的父亲萧澜是萧家七位斗师之一,地位基本上在萧家也算是个中层,也分到了几家店铺的经营权,当然收益大部分都是要上交到家族里去的,不过至少可以让柳如风的娘家人有些正经营生。
萧雪笙家最大的店铺是一家药店,名为仁和堂。药店不止要给斗者提供药物,还要给不修炼斗气的普通平民提供药物,大厅里还有两个大夫在坐诊,其中一个是萧雪笙的舅舅,另外一个则是萧雪笙的大表哥。
萧雪笙刚一走进仁和堂,掌柜的便皱起眉头。他是萧雪笙的本家伯父,名为萧远。萧远与萧澜的亲缘关系并不算很近,但能被萧澜选来做仁和堂的掌柜,他的经营能力也还是相当可以的。所以如此会经营的萧远对仁和堂最大的意见就是萧雪笙,他跟萧澜说过很多次,萧澜打了萧雪笙很多次,但每次都被柳如风阻拦,久而久之萧澜也就不管了,只留下一个想要好好经营却总是被萧雪笙搅和的萧远艰难支撑。
萧远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讨厌的侄子,柳家父子却仿佛看到了财神爷,若不是因为有人在问诊,这爷俩就要走上来恭维萧雪笙了。
萧雪笙则是站在大厅里皱着眉头思考,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药店的确是下意识来的,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了!药!萧雪笙转身又走了出去,萧远有些不信,追出门来,缺只看到萧雪笙匆匆赶去的背影。萧远不敢大意,萧雪笙这个侄子他是很了解的,不只是诡计多端而已,他还有点神经病,有时候他做出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萧雪笙来到另一条坊市的角落里,这里有一家很小很阴暗的小铺子,正是萧雪笙买媚药的地方。
年轻时因为偷香窃玉被人打断了腿的老板见萧雪笙一天之内再次光临,淫笑道:“怎么样,我的药管用吧。”
“再来一瓶。”萧雪笙掏出几枚金币,瘸子闻言转身去药架上拿药,却听到背后的呼吸声迅速放大,仿佛就在耳边!瘸子许久没跟人动过手,即便有着几段的斗之力傍身,身手也早就稀疏了,有心算无心之下更是难以招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萧雪笙捂住,一刀顺着后心捅进心脏!
瘸子艰难地转过头,却只看到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他瞬间便反应过来,他上午卖给萧雪笙的药怕是闯了什么大祸,萧雪笙要来灭口了。
可他,分明只是个十四五岁,没有半分斗气修为的少年阿!
瘸子死不瞑目,萧雪笙也懒得收拾,在尸体身上擦擦手便离去了。不多时,另有两个小流氓进来买药,看到倒在地上的瘸子,并没有声张,而是拿了药和柜子里的钱转身就跑。
当瘸子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现场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至少四五波人光临过这个店面,想要查到真凶简直是天方夜谭。而这个时候萧雪笙早已回到了仁和堂,他今天一改之前的混蛋模样,反而拿出几支药草跟坐堂大夫请教起来。
也就是他的舅舅柳夏。柳如夏和柳如风兄妹也是乌檀城四大家族之一柳家的旁系,因为斗气天赋很差,虽然会些医术,年轻时的生活也绝对算不上优渥。索性萧澜前两年突破了斗师级别,柳如夏也就顺势来到仁和堂给萧澜坐堂问诊,收的诊金倒是比之前高得多。
再加上萧雪笙之前的纨绔行为,柳如夏父子也跟着得了不少便宜,自然对萧雪笙恭恭敬敬。萧雪笙今天一概常态跑过来请教草药学的问题,柳如夏当然有问必答,他有时候甚至想把自己一身医术传给萧雪笙算了,毕竟柳如夏的斗气天赋也不比萧雪笙强到哪里去,他寻思着自己这个外甥以后当个大夫也算不错。
萧雪笙却不领情,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学一点初级的草药辨识和处理,方便以后再遇到缺医少药的时候就地取材。不过学了一下午,萧雪笙只得到一个结论——各个世界的草药并不相同,哪怕萧雪笙以后在别的世界见到了外表相似的草药也根本不敢直接吃,所以草药学还是算了吧,再吃错了药岂不是雪上加霜。
傍晚,萧澜来仁和堂跟萧远交接,顺便把萧雪笙接回家去。萧澜听柳如夏说萧雪笙今天很乖,甚至跟他学起了医术,两只眼睛不由得流露出一些悲哀。萧澜是萧家旁系的骄傲,萧家七个斗师,其中三个是长老,一个是萧瞻的长子,萧琰的大哥,另外两人也是萧琰的叔叔和堂叔,总归出不去这几个人。唯独萧澜,父亲只是普通斗者,母亲也只是凡人,也是经过无数艰难险阻才最终突破成为斗师。
他本希望萧雪笙能遗传他的这份天赋和运气,甚至能在斗气之路上再进一步,却没想到萧雪笙半点斗气天赋都没有,甚至连入门都不可能。
斗师的儿子只能当普通人,这如何不让萧澜感到心痛?可无论怎么打骂,天赋这东西又不会变,奈何?奈何。
萧雪笙正视自己的父亲,看着那张未老先衰的脸上悄悄蔓延的皱纹,看看那两鬓凌乱发丝间偶尔可见的银丝,心中顿时有些动容。
千言万语,萧澜只叹了半声,“儿子,回家吧。”
“哦。”萧雪笙拍掉掌心的草屑,“那我明天再来。”
“来什么来!少来给你远伯添乱!”萧澜按住萧雪笙的脑袋给萧远鞠了个躬,“这混小子又给你添麻烦了吧远哥!我替这孩子道歉了。”
萧远叹息,“还是尽早给这孩子找个好营生吧,路还长着呢,总不能一辈子这么混下去。”
“我再和他母亲商量商量吧。”萧澜拉着萧雪笙走了,萧雪笙也没反抗,任由萧澜拖着自己走。
走着走着,萧澜忽然道:“你今天去长房(萧琰家)的院子了吧?”
“嗯。”
“干嘛去了?”
“偷香窃玉。”
萧澜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说实话。”
“我没真弄,只是给萧琰和萧瞻提个醒。叶家貌似最近要有动作,咱们得防着点。”
“不是叶家。”
“是崔家和叶家联手了?柳家加入了么?”
萧澜转身继续前行,没有回答,萧雪笙却没有往前走。不过三两步的距离,萧澜回过头来,萧雪笙道:“我得去买点东西,爸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儿就来。”
“你要买什么?”
“玩具。”
萧澜张张嘴,他这个儿子的确是不太好管教。鬼才相信萧雪笙是去买玩具,但萧澜也懒得管,乌檀城就这么大,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萧雪笙一头钻进拍卖行,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零花钱买了几颗最低级的魔核,这些细碎的魔核蕴含的能量低到几乎不可见,但价格依然不菲。萧雪笙化掉金币,忽然感觉有些心疼,早知道自己在瘸子那里就不该给钱的。
回到家里,萧雪笙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乖宝宝。
第二天一大早,萧雪笙等萧澜离开家门后便跟柳如风说要去爬山,不等柳如风回答他便如风一般跑了,柳如风听说了萧雪笙昨天去跟自己的哥哥学医术,还在高兴着,此时也就没有管。
萧雪笙一路跑出城,城外不远处便是一座海拔不过百十米的小土坡,当地人称“羊宿山”,意思是羊晚上睡觉的地方。萧雪笙来到羊宿山山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把身体控制权交给狄拉尔,狄拉尔用萧雪笙买来的几颗火系魔核摆出一个奇怪的法阵,让萧雪笙盘腿坐在当中。
“假期结束了,该开工了。”狄拉尔在法阵当中摆出几个姿势,这是《神兵百炼》的入门动作,可以强身健体,同时洗濯肉身,祛除隐疾。《神兵百炼》把这个阶段称为【洗矿】,只有把残渣肥料都清理出来,矿石才能用于铸造武器,《神兵百炼》也是如此。
狄拉尔把身体控制权还给萧雪笙,萧雪笙照着狄拉尔刚刚做的动作又做了两遍,便感觉浑身酸痛,有些关节甚至扭伤了,内脏也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走火入魔了?”
“是你太缺乏锻炼了。”狄拉尔沉吟片刻,“不如我把我的血统给你,这样你修炼的速度也会大大加快。”
萧雪笙沉默,狄拉尔道:“你肯定是在想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但你也得明白,正式员工进入公司之后都会经历一个培训。”
“我只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是感到不安。”
“你又不能拒绝,为什么不默默享受呢?”
“难道你是个小姐姐?看上了我的盛世美颜?”
没等狄拉尔发作,萧雪笙赶忙道:“行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赶紧开始吧,今天你给我的,以后我会加倍还给你。我亲爱的投资人老大哥,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最优秀的绩优股。”
“那,走起。”狄拉尔话音一落,萧雪笙感觉自己头顶的阳光变得更强了!阳光汇聚在萧雪笙的身上,让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焦了!
痛!痛到失声!萧雪笙张开嘴,可他喉咙里吐出的不是惨叫,而是一团热气!疼痛与灼热的感觉愈发严重,萧雪笙的意识渐渐模糊。
萧雪笙深吸一口气,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天已经黑透了,他轻轻抽搐,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地往下掉。
萧雪笙站起身,把刀举到脸前道:“大哥,您这是在玩什么呢?”
“《神兵百炼》的【洗矿】阶段和修真者的【筑基期】基本上是一个意思,都是用大量元素冲刷肉身,以达到内外通透的程度。我的能力是控火,当然会用火元素帮你洗濯肉身,内外澄澈,一丝不染。”
“……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不用阴阳怪气,你不能修炼斗气的原因就是你全身的经脉几乎都是闭合的,现在我已经帮你把经脉也都冲开了,萧雪笙,你现在也可以修炼斗气或者别的什么内修法门了。”
“真的!?”萧雪笙大喜过望,“大哥,我怎么谢你啊!?”
“好好干活,你收集到的灵魂之力越多,我恢复的速度也就越快。还有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信守诺言,等你什么时候斩杀了上位者我再把血统给你。”
“这样啊……”
“听起来你很不乐意?”
“没有,当人类挺好的,人不能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不然……”
“这话可不想是个恶魔的使徒说出来的。”狄拉尔陷入沉寂,萧雪笙也没再互换,趁着月色往山下跑去。
来到山脚下,萧雪笙碰到了一个抱着洗衣盆的农妇,农妇看到萧雪笙便尖叫一声,扔下大盆跑了。萧雪笙这才注意到,刚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应该是碳化后的衣服。
我勒个去!太刺激了吧!?
萧雪笙赶紧跑到大盆旁边,虽然里面的衣服都是水,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得了。农妇回到村子里一声“抓流氓”的尖叫让很多家的门都打开了,萧雪笙见势不妙抬腿就溜,没给这些人聚集起来的机会。
一路跑回家,天已经快亮了,柳如风站在家门口看着门外,萧澜则在外面找了一夜还没回来。
一看到萧雪笙,柳如风眼眶里含着的泪珠便再也止不住了,扑簌簌地往下落,一边哭一边打萧雪笙,“你这个混小子!你竟然敢夜不归宿了!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娘,快点进来,别声张!”萧雪笙拉着柳如风进了门,进门时还假装趴在门口左顾右盼,柳如风被这动作吓到了,赶忙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嘘——”萧雪笙神神秘秘地拉着柳如风进屋,“娘啊,我得到了一份天大的机缘!我现在已经可以修炼了!”
“真的!?”柳如风喜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给娘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