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血腥味和那来自大清扫的恐惧,让枯木春似乎已经麻木了,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郁化不开的刺鼻味道。
经过两天的煎熬的日子,枯木春二人终于迎来了希望,在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一座宏伟且庞大的城池。
虽然很行幸运的躲过了大清扫,但是前方等着他们二人的的危险,又怎么会比那正在执行大清扫的血腥大地,要弱呢?
枯木春心情很是沉重,带着空黎缓缓走来。
“来者何人!”
城门外的一排排军士,隔着老远就对着枯木春二人大声喝到。
“飘雪宗枯木春,奉命前来支援你们。”
枯木春朗声说到。
“飘雪宗?支援?就两个人?”
众军士觉得有些好笑,两个人来支援?
“这里乃是军事重地,蛮族大军压境,还不速速退去,装备已经没有了,别在这里瞎胡闹。”
一名军士大声呵斥,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装备了,附近能召集过来的壮汉都召集过来了,对于好心来帮助他们的二人,他们也唯有拒绝。
“你们的将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叫李玄吧,你去通报一下,就说飘雪宗来人支援,他会明白的。”
枯木春想了想,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恐怕当年的那个孩童,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将军之位。
“你怎么知道我们将军的名字?”
众人惊讶,他们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枯木春二人,可惜的是二人都带着面具,根本看不到模样。
“我认识他,自然知晓,你们去禀报便是了。”
枯木春心中一叹,果然是那个小孩还果真继承了他父亲的位子,除了这座宏伟庞大的城池多了一些风霜外,一切都还没有变。
“你等等,我这就去禀报。”
一人自告奋勇的说完,便在枯木春二人的目光下向着后方跑去。
只是一会的时间,一名老人在无数军士的庇护下,缓缓走上了城墙。
“你是何人?你认识我?”
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下方的二人大声质问,对于二人他很是反感,在他的认知之中,连脸都露的人,没有一个是什么好东西。
“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还记得被你父亲放走的那个怪人吗?”
枯木春十分感慨,他没想到曾经那个孩童,已经变的这么苍老了。
“记得啊,那个人力大无穷,可惜之后被飘雪宗的人带走了,从此就在无他的消息了。”
李玄忽然有些激动,难道这人并没有说谎?都是真的?
“你们真的是修仙者?”
李玄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看着枯木春二人。
传闻聚灵境修仙者可以以一敌万,那么两个人就是两万,在加上他们残存的兵力,还不轻轻松松屠杀那些蛮族吗。
“没错,我就是当年那个怪人,没想到你都这么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枯木春感慨的说到。
“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李玄有些惊讶,随后心立刻沉到了低谷,他受不了这反差。
惊的是他的父亲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当初那个小子不仅没死,看样子还很年轻,似乎还成了修仙者。
“嗯,是我。”
枯木春很是认真的说到。
“唉……就你们两个吗?没有其他人吗?”
李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很失望,为何来的是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能活这么久已经够不容易了,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没有,情况很严重吗?”
枯木春的心也随着老人一叹,而沉到了低谷。
“何止严重啊,援兵久久不来,也没个消息,蛮族正在养精蓄锐,等待着最后一轮的攻击,除了那传说中的万人屠的修仙者,或者大军,没有人能救的了我们。”
李玄缓缓说到。
这些日子他没有一个晚上睡着过,整天担惊受怕,生怕下一刻蛮族之人就大举打了进来,加上迟迟不来的援军,已经让他快要彻底的绝望与失望了。
“不止我们寒风城,整个防线都要崩溃了,一但崩溃,无数黎民百姓,将要直接面对这些装备齐全,凶狠无比的蛮族之人,若是真的失守,我愧对这些离家出走,背井离乡,将命交给我的男子汉啊!”
“开门。”
李玄叹息,随后一会挥手,城门立刻被缓缓的打开。
枯木春二人缓缓进了城,在李玄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大殿之中。
“两位仙师,如今的情况十分的恶劣,说不准那些蛮族什么时候就杀上来了,不管是不是自愿,我都要代替身后的无数黎民百姓,谢谢你们。”
李玄说完,缓缓向着枯木春二人深深的鞠了躬。
“李将军不用如此,如今大家都是战友,无需多礼。”
枯木春急忙扶起了李玄,如果以大局来看,不得不说这李家一脉,确实是一个好将军,无论是他父亲,还是他都如此,虽然名声不好,可是他们却是为的是大众而烂了名声,能做这一步的绝对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短暂的相识后,周围安静了下来,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尤其是那些侥幸从上一次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更是心中惶恐不安,因为那是一群力大无穷,残忍无比的疯子。
时间流逝,转眼一天一天过去了,这几日李玄经常去城墙镇守,他多么渴望在看到人影,那怕只有一个也好。
可惜的是,现实却是让李玄失望了,自从枯木春二人来了以后,甚至连一只雀儿都看不到一只,更何谈人影。
城墙之外,那满地的残肢断骸,一条条血河,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血腥,让众人的精神,时刻都处于紧绷之中。
不止李玄,枯木春的心也是在这几日,沉到了最低谷。
见过那尸山血海,芳知蛮族的残忍,那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愤怒与害怕。
这一天枯木春彻底的绝望了,因为该来的早就应该来了。
虽然绝望,可是这几日枯木春也没有闲着,他推算了一万种如何活下去的方法。
逃跑对于他来说很容易,可是皇令在身,若是不战而逃?那不就是违抗皇令吗?
如果战争过后,他侥幸的活了下来,那么要是面对皇室的问责,他究竟该如何回答?会不会连累宗门?会不会被直接以逃兵的名义斩杀?
“唉,一句命令压死人啊,到底能活还是不能活啊!”
枯木春心中叹息,他很纠结,太多的问题寻不到答案,他时时刻刻处于一种煎熬的状态之中,若是活下来会连累师傅还有明心,他还是去战死算了,至少她们可以多活很久。
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开启,一但开启,没有半点方向,将必死无疑,这是他可以肯定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