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庄庆生刚刚踏入聚星学院的书阁第一步,就感觉如同脚上绑着一块巨石,非常沉重!落地时,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出第二步。
向后看去,只有自己庄庆生孤身一人,方胜己人影早已不见,这里又是深夜,气氛分外的死寂,模糊的书架上摆着一摞摞书籍,向前走着,摸索着,借月光,才能隐约看清周围的环境。
“哎!”,窗前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秋景欢已经背到了第三大条,看来自己还是真心想要去修行,要么一个堂堂的富家小姐,怎会任人摆布,只是摆布自己的是师傅,师傅的话自然要听。
“啊呀!我去!”,庄庆生,没注意脚下的一摞书,直接绊倒在地,何况自己背上还有个木匣子,那是相当的狼狈!抬头,一个恍惚的烛芒在眼前闪烁...
“哇!是你啊!”,秋景欢忽然从身后跳出,当那个少年摔倒时,自己也连忙躲离开书桌,快步绕过他的视线,现在正嬉笑问道:“你迷路了吗?”
“啊?”,庄庆生扶着书架子,缓缓站起,满脸不解,随和的点了点头:“嗯!”
“那你要去哪?”
“去一个姑娘的心里!”,庄庆生,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服,弯腰去摆地上的书:“只是这姑娘,太不好找了,找着找着,也就迷路了...”
“我...”,秋景欢羞涩的低头:“那天晌午...你...为什么...”
“哦哦哦哦!那天啊!”,庄庆生拍了拍脑袋,笑问道:“哪天啊?”
“你!明知故问!”,秋景欢已经被眼前的少年,气的无语了,但以往的霸道,在这家伙面前,却展现不出一点。
“再者,那天的哪天?我做过什么了吗?诶呀呀,记性不好,忘了!”,庄庆生,顺势点了轻轻一下秋景欢的额头,大摇大摆走到桌前:“我去!你背这么多?”
“那当然了!”,秋景欢得意回道:“这不是某些,穷小子能够背的起的!”
“诶呀呀!这些啊?让姑娘见笑了,略背一点...”,庄庆生,一脸不在乎的回道。
“我不信!”
“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啊!”
秋景欢拿起书,连忙翻开,问道:“第一大条,第三十二小条!”
“造蛊毒杀人,未经许可,以毒赐死...”
“第二大条,第七十六小条!”
“饮食之物而伤人,杖之一百...”
两人对答如流,一个问一个答。秋景欢连问十余题,而庄庆生都能一一答应。
......
秋景欢合上书,气愤道:“算你厉害!”
“哎~”,庄庆生,得意叹了一气,笑道:“你看看,我真的只是会一点...”
“呵!”,秋景欢,撅着嘴,猛然扭去,依窗眺望,一话不吭。
“好了好了”,庄庆生,自知玩笑已经过了,安慰道:“那我走了...好吧!”
秋景欢依然不去理会,看着书上的文字,一句一句读着。
庄庆生缓缓退去,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最起码也是不枉费这趟折腾,倒退几步,正眼看她,即使是生气,依然那么清纯可爱。
......
“等等!”,秋景欢愣住了,拍桌扭身,厉声呵斥。
但眼前,只剩下夜幕之下的书架,别无其它,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秋景欢不襟笑了,呆呆看着窗外,心中空空,还记得他那言语之间,那第一次介绍,他拱手拜道:“在下江南庄庆生...”
这一切,彷佛就在眼前,如同白驹过隙,一闪而过,脸上的笑容缓缓退去,平淡的叹了一气。
......
“刚刚有人找你吗?”,方胜己装作不知,抚着她的头,问道。
“但他刚刚走了...”,秋景欢失望道。
“没事...”,方胜己深吸一口气,叹道:“他会回来的”
......
天亮了,朦胧的雪花之中,庄庆生淡定走着,在仓促的大雾中,不慌不忙。现在,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是他父亲和他一辈子的心血,他要去寻一个人,那个人叫,玄奇子!
“咚咚!咚...咚”
敲门声,是帝中早晨,发出的第一声,惊的树梢鸟鸣高飞。
开门的是一个少年,穿的是一身灰白睡袍,看是刚醒,左手拍着嘴,打着哈欠,眯眼问道:“你谁?”
“嘿嘿!想必你便是大名鼎鼎的匠神之子,玄元琅了!”,庄庆生得意的大笑,拇指指着自己,道:“我!我就是...”
“咣!”
话还没说完,门响亮的关了上去。
“喂!玄子!有没有人性啊!我这么早找你来!我可是不想当误一分钟正事!”,庄庆生气的直跺脚,可是眼前没有一个人去听,只有一扇门。
门内,玄奇子,正在桌上划动着一张图纸,听到门外有动静,眯眼静心,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一直放不下手中的工作。
“父亲...”,玄元琅,恭候与旁边,道:“门外有位少年,想要见你...”
“哎!”,玄奇子深吸一气,拿起尺子,在图纸上比划着,平淡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少年?”
“衣衫褴褛,意气风发,只是有些不拘礼节...”,玄元琅道:“对了!他后面还背了个裹住的木匣子”
“木匣子?”
“看起来很重!大概,长三尺,宽九寸”
玄奇子放下了尺子,闭眼,又叹了一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尺九寸匣!和当年说的一模一样...请他进来!”
玄元琅遵命退去:“是,父亲...”
......
进门,庄庆生扫视一眼,这里不愧是匠祖的后代,所有铁匠木匠的工具,一应俱全!
“老头!”,庄庆生,终于把匣子从背上拿下来,不拘一格的坐在一个随处摆放的木椅上,叫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听我父亲说,你是他的对手,而我,就是来向你证明,我父亲才是最后的赢家!”
“好!好好!”,玄奇子,一脸说了三个号,打量着眼前的不羁少年,果然有他父亲的脾气,道:“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庄庆生嘴角一撇,笑道:“父亲大人,喜欢风流倜傥的姑娘,可能又在一个不归处,寻...欢...作...乐!”
“你!”,在一旁的玄元琅,可是一个孝子,他最痛恨别人不尊父母,不敬礼仪,食指指着,骂道:“你个混蛋!敢这样说你父亲!”
“怎滴!”,庄庆生,翘上二郎腿,怒回道:“又不是你爹!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