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深夜月色暗淡,白沫沫悄悄溜出房门,鬼鬼祟祟。
她蹑手蹑脚将房门关闭,朝着后门走去,猫着身子像是做贼心虚似的,不停的靠近后门。
“谁在哪儿?”
一声锐利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白沫沫心口一紧,蹲在草丛里,不吱声。
一个下人打着灯笼,照着前面挠了挠后脑勺,“门怎么开了,真是奇怪我明明已经关了门了。”说着踱步走到后门将门栓放下,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了。
白沫沫拍了拍胸脯,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声音之后,小心翼翼的去抓门栓,打不开?白沫沫铆足了劲,门栓纹丝不动,卡住了。
前门有门房她这一出去怕是要被发现,现在后门又卡住了。
白沫沫在心里咒骂,好端端的后门干嘛用这么垃圾的材质,这么容易就卡住了。
没了门,想要出去难上加难。
“这可怎么办……”
大晚上的,她这是要去哪里?
就在她一头莫展的时候,一条狗从墙洞里钻了进来,四处觅食。
白沫沫心一横,跑到洞口前一股恶臭传来,“该死的狗在哪里便便不好,非要在这里!”捂着鼻子猫着身子钻进了洞口,如愿以偿的出来了。
只见她一路朝东,走着熟悉的街道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一座府邸的后门,8轻轻的扣动着门环,等候着里边人前来开门。
几息功夫,里边便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是我。”
白沫沫表明身份之后,里边的人打开了大门放她进来。
下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颊,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眉头紧锁疑惑问道,“公主您这怎么正门不走,走这儿?大晚上的您这来了,主子早就睡下了。”
“额……我有事想要找王爷商讨商讨,你忙我自己去找王爷。”白沫沫陪着笑脸,清了清嗓子,直起腰杆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凤知洛的房间去。
她是摄政王府的常客,下人们对她也是极其放心的。
任由她来去自如,没有人管。
白沫沫来到了凤知洛的房间,发现里边居然是点着灯的,还有两个人的声音。
其中一个是凤知洛,还有一个是白沫沫没听过的声音。
什么人大晚上的还在凤知洛的房间,一股浓浓的酒香味扑鼻。
白沫沫躲在窗户下,听着他们说话。
“知洛,你看看你自己也不会照顾好自己,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寻一个媳妇儿,到时候也能照顾你不是。你这病症到现在也没能解决,多少药石也治不好,你啊,什么时候挂了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咒我死?”
“拜托,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了,你说你看上了谁,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要不然我给你找找男宠?”
白沫沫听到这话,在心里诅咒着房间里那人。
她的主子是那种不要脸的男人吗?什么男宠,说的好像是凤知洛找不到媳妇儿似的。
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喜欢男宠,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亏得这人说的出口,真不知羞。
“行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辽国使臣的事解决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着,宋开景那小子今天还算是安静,在知道是李勇刺杀的他,没生气反而还不了了之。不过好就好在吴道铭得到了想要的,皇上还是将临城交到了他的手上,至于后续的事,我就拿不准。听说谈判并不顺利,辽国还想要与我朝做兵器交易,皇上自然是不准的,这不是吵了起来。”
凤朝兵器精良,这是辽国不能比的。
然而辽国的马匹又是凤朝比不上的,辽国想要以良马换兵器,本来这是双赢的,互补不足,不过皇帝却认为辽国这是想要掌握凤朝兵器技术,作为发动战争的开端。
修订盟约的事僵持着,谈了一天也没能谈出一个所以然来。
凤知洛端起酒杯,看着里边黄色的水酒,闻了闻只觉得清香扑鼻,想要太平却又不能满足人家的需求,想要良马却又不舍得割肉放血。这场盟约怕是要不了了之,到时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够他受得。”
“哎,你这样想可就真的小瞧了皇上了。”
沐宣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饱嗝,紧接着说道,“我觉得皇上的考虑不无道理,不过皇上他就是一个狡诈的小人,比历史上有名的奸人还要狡诈多变。你想啊,这辽国使臣是他招来的,这要是没个结果他能让人离开?”
“这件事他是想的周密。”
就连凤知洛也没想到皇帝接下来会怎么做,心里没谱。
皇帝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帝,他有他的过人之处,特别是他在运用权谋上,不亚于凤知洛。他们有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的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是在皇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些皇子王爷们赶到封地,剥夺他们的兵权每年给俸禄让他们提前养老。
还有一些曾经跟他一起争夺皇权的兄弟,一个个被他不是发配三千里就是秘密处死。也只有凤知洛能够安安稳稳的做摄政王,手握大权。
白沫沫蹲在外头脚都麻了,里边还没谈完。
“喵……”
“啊!”
一只猫突然跳到了白沫沫的身上,吓得她叫出声来,察觉到自己暴露了急忙捂着嘴,猫着身子想逃,房门敞开,沐宣出现在门外,一记刀眼扫过准确的判断了白沫沫的位置,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锁住她的后衣领子。
白沫沫一回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眨巴着眼有些震惊。
这该不会是那个……男宠?
“对不起对不起,也不是故意的……”
沐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担心受怕的样子,拎着她回到了房间,将她推到了凤知洛的面前,玩味的笑着说道“哎,这下你可要好好的感激我,我帮你抓了一个女刺客。你看看能不能用,要是不能的就丢出去喂狗算了。”
突然闻了闻自己的手,在一看白沫沫身上脏兮兮的,一脸嫌弃掏出手帕擦拭着手上若有若无的东西。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臭。”
凤知洛督了一眼她,有些意外。
她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