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颌首,当下便将这件事交给凤权去办理。
慕渊看着他们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垂着脑袋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凤知洛,眼中满是担忧心里满是对皇帝父子的厌恶。
不多时。
太医将迎手收回,向皇帝禀报道,“回皇上,微臣刚才给摄政王爷把过脉,摄政王爷伤的很重,身上有多处刀伤。好在用药及时性命无虞,不过需要好好的调理调理方能痊愈。”
“朕问你,朕的皇弟何时才能醒来?”
太医支支吾吾,不敢打包票。
这可是摄政王,太医说话自然是不敢随意。
在皇帝的再三逼问之下,太医这才将情况说出。
“摄政王爷原本体质便是极好的,现在虽然是受了重伤,但是只要按时用药三天,三天后便可以醒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立即吩咐太医给凤知洛用最好的药。
“摄政王乃是朝廷栋梁,你要好好的为摄政王调理,朕还等着摄政王醒来与朕一同喝酒。”皇帝坐在春凳上,唉声叹气深情款款的说道,“皇弟朕盼望着你能早一刻醒来,朕还有好多心里话要与你说。咱们虽然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是关系一直很好,朕与你是手足,你如今受伤,朕也是心急如焚啊。”
再三向官员以及在场凤知洛的人说出这些话,像是在表达着什么。
只见皇帝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
官员们闻言无不是纷纷落泪,小声的抽泣着。
附和皇帝,表达忠心。
不到半柱香功夫,皇帝便离开了摄政王府。
就在皇帝一行人离开之时,凤知洛睁开双眸,坐起身命令一旁的甲二取来清水狠狠地搓着手心手背,像是要把一层皮也给洗掉。
刚才的皇帝可是握着他的手,深情款款。
甲二见状急忙说道,“主子,是否叫咱们的人先停一停,毕竟现在皇上来了,外面的人不知情,定是要说三道四的。若是我等一直如此伤的便是殿下的名誉,属下建议还是先暂时收手待何时时机再动手!”
“他的假仁假义本王看多了,行了把水端出去泼了!”
甲二急忙照做,不敢有一丝怠慢。
凤知洛坐直身子,拢了拢衣裳刚要开口吩咐甲二取酒来,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闷闷不乐。
两日沉闷,凤知洛也是闲来无事。
现如今外面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那些闹事的人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似的,一下子便完全消失。京都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如既往。
眼看着夜幕降临,凤知洛心里总觉着缺少了什么。
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人,让他有些不自然。
“甲二,白沫沫去了何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甲二回禀道,“白小姐离开了王府之后,应该是会幸德居了。属下等担心主子,不敢离开,至于,至于白小姐她会照顾好自己……”
他们在乎的还是凤知洛,他们的主子。
至于其他人,与他们无关。
凤知洛揉着眉心说道,“去把她找来,本王有话要跟她说。”
“主子,您这伤势还没好,还是不宜操劳,您这样只会加重病情……”
还未等把话说完,凤知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勒令他将白沫沫找来。
话说白沫沫在离开了摄政王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幸德居,而是背着一个背篓出城上山。
白沫沫小时候时常上山,对于山上的情况也是清楚的,山中草药众多。之前白沫沫与凤知洛被人追杀逃上这座山,那时候她便出去寻找野兔也曾发现了不少的草药。
凤知洛身上的寒毒,若是不及时医治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好在白沫沫与莫柳笙学过一些,便尝试着上山寻找可以为凤知洛做治疗的逆龙草。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沫沫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猫着腰在地上寻找着草药。
“我记得明明就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没有呢。”白沫沫自言自语,伸着手就要向草丛中探去,正当她郁闷之时,一条小孩手腕大小的蛇钻了出来,就要攻击她的手。
白沫沫下意识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在看清楚蛇身上面的花纹之时,白沫沫转怒为喜。
“青乌蛇。”
那青乌蛇身上有黑红白三种纹路,这种蛇出没与深山老林之中,见过的人甚少。当年白沫沫在莫柳笙哪里听过有关于青乌蛇的传说,相传青乌蛇是逆龙草的守护者,有青乌蛇的地方十尺之内必有逆龙草。
白沫沫正要靠近寻找逆龙草,那条蛇就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朝着她不停的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警告她不能靠近。
这种蛇极具灵性,它们明面上是逆龙草的守护者,但是这也是他们的一种私心。它们很是喜欢逆龙草结出的果实,所以一直会守护在逆龙草身边。
将逆龙草当成了自己的东西,不准凡人靠近一步。
白沫沫将火把放在一旁,丢下背篓,抄起一旁的木棍威胁青乌蛇。
青乌蛇摇晃着身子,灵巧躲闪。
“我就是借逆龙草救命,你给我让开,让开!!”白沫沫瞪着蛇,装出一副很霸道的样子,“你要是把逆龙草我给你找野兔吃,要不然我就把你给吃了!”
白沫沫猛的敲打着蛇头,再一看那蛇被她激怒,嗖的一下朝着她冲来,白沫沫一个躲闪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触发旧疾。
脚踝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青乌蛇转身再一次发起猛烈进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沫沫飞快的拔出靴掖内的匕首,一刀砍向青乌蛇。
只见匕首直接划破青乌蛇脑袋,结结实实掉了下来。
白沫沫紧闭双眼,双手颤抖,久久敢睁开。
良久。
白沫沫听着没了没声音,缓缓睁开双眼,这才注意到已经死在面前的毒蛇。白沫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心翼翼踢了一脚毒蛇,在看到毒蛇一动不动,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爬起身脚踝处疼痛钻心而来。
“嘶……”
旧伤未曾痊愈,如今又添了新伤。
白沫沫一瘸一拐的走着,拿起火把照着草丛寻找逆龙草。
深山的夜静悄悄的,乌鸦鸣叫,周围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沫沫回头看了一眼,风吹树叶随之摆动,吓了她一哆嗦。
她一边拨动着草丛,一边看着地上,将周围找了个便,也没能找到逆龙草。
子时已过,天上弦月。
树影婆娑,周围变得静悄悄的,一片寂静。
白沫沫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插在地上的火把摇曳,眼看着就在灭了,白沫沫急急忙忙捡起树枝,燃起火堆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冉冉升起的火苗,若有所思。
“我真没用,连逆龙草都找不到,主子现在命悬一线这要是找不到我岂不是又要欠主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