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寒毒,已经是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可一直没有破解之法,凤知洛这些年来全靠忍着。
凤知洛抿了一口茶,透过茶盏看着白沫沫。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多了一个她。
原来她消失了一个晚上,都是为了去帮他寻找解药。
他还以为白沫沫受不了,要逃跑。
李大夫端详的看着手中火红的草药,微微颌首,“这便是逆龙草不假,不过王爷身患寒毒已经多年,单单是靠着这个逆龙草是不能破解的。要想破解就必须真正的对症下药。这药也只能缓解一时,能让王爷减少一些痛楚。”
“还需要什么,我去找!”
白沫沫几乎是脱口而出,让在场的人无不是震撼。
这种草长在深山老林之中,想要遇到全凭运气。
她能够找到逆龙草已经是不易,更何况是真正破解寒毒的法子。
凤知洛直声道,“这些事便交给甲一他们办,其他的事要做,便留在本王身边协助本王。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你再乱跑出去,本王定把你腿给打断!”
周围人不可思议凤知洛会说出这番话,似乎这不该是出自他的口。
堂堂摄政王一直是高高在上,哪里有这般关心一个下人。
“是……”
“好了,都下去,你,留下!”
凤知洛亲自点名将她留下,这让白沫沫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家主子好像变了许多,变得有人性了。
白沫沫在他的指示下,又是端茶又是捏腿,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坐上来。”凤知洛无意间看到她脚踝上有血,便拍着一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本王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想让本王把你扫地出门?”
“沫沫不敢。”
白沫沫咬咬牙,顺从的坐在他的身旁,如履薄冰。
凤知洛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盒膏药,不顾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的鞋袜脱下,将脚搭在自己身上,在看到她脚踝肿胀还有血迹凝固的痕迹,嘟囔,“明知道有危险为何还要去,你要是死在了外头可是让本王内疚?”
“自己几斤几两拎不清?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本王惹麻烦。”
她家主子这是抽了哪门子风,还是换了人了?
只见她悄悄地打量着凤知洛,想要认清楚这是不是自家主子。
白沫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温柔体贴的为自己上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透着几分冰凉。
他的手指修长,满是骨骼却不见将自己细嫩的脚弄疼。
在他的手上,所有的病痛似乎可以烟消云散。
“主子……今日你我在大街上这样,会不会别人说闲话?”白沫沫咬着下嘴唇,一想到那些人的议论便飞红了脸,“若是毁了主子的名誉,沫沫岂不是罪过大了?”
“你也知道,以后安安分分为本王做事!”
白沫沫还想着说什么,却听闻门外有人在叫唤。
凤知洛瞪了一眼门外的人,那人麻溜的躲开,很是滑稽。
他二人的独处时间,怎能让人破坏。
明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白沫沫却觉得只是过了一会儿。
凤知洛对上她有些发愣的脸,“还没看够?”
够了够了。
再不够怕是要被主子给捏死!
白沫沫下意识收回眼神,讪笑着,“那个主子我该回去了,柳儿他们见不到我会着急的。沫沫多谢主子,若是主子需要沫沫,沫沫定不辱使命!”说着就要跑出去,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吓得她慌忙停下脚步。
正当她发愣之时,凤知洛拎着鞋子来到她面前蹲下,小心翼翼的为她穿上鞋子。
“别着凉了。”
“嗯……额……”
白沫沫只觉得面红耳赤,脸就要烧起来了。
“回去以后若是有人前来询问与你,便说这你昨夜出城到万佛寺上香,归来时城门已闭你便在外头过了一夜,而后遇到山贼与下人分散。偶遇本王,便与本王一同回来,记住了?”
这谎话,简直与慕渊的如出一辙。
白沫沫“噗呲”笑出声,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出门。
她家主子说谎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不过扯谎的技术还真是一般。
“有什么好笑的,真是个傻丫头。”
话音刚落,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发自内心。
沐宣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刚一进门便撞见凤知洛一脸笑容,忍不住调侃道,“哎哟,王爷这是怎么了,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凤知洛一见到他立即收回笑容,不屑一顾,转身回到榻上盘腿而坐。
“你来做什么?”
“笑话,人家白沫沫能够来找你我就不行了?”沐宣坐在他的对面,从袖中掏出一壶酒就要给他倒上,却见他一只大手盖在杯子上,“啧啧啧,你这还真是变化的够快的,看来还真是有一个女子管着好。哎,这白沫沫你是中意了?”
白沫沫交代过,他不能过度饮酒。
于是某人干脆一口也不喝,直接戒了。
沐宣自顾自的喝着酒,美美的吧唧嘴。
这酒就是香醇,可遇而不可求。
“你当真不喝?”
凤知洛不露声色,连看都不看一眼,将桌上还剩下的军务批改。
其中不乏有关于边关的战报,果然如皇帝所言李勇定能取胜,所传来的战报都是捷报。
“你来找本王难道就是为了跟本王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凤知洛睨了他一眼,继续批改,“如果你确实是闲的发慌的话,便去寻找你心仪的女子,或许她还能给你一些安慰。”
“咳咳咳,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
真是!
凤知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自己猜。
他不就是重色轻友,为了一面之缘的女子,一走就是几年。
沐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你若是再如此,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本侯爷可伺候不了你。”
“本王何时要你伺候?本王专爱女子,对你,不感兴趣。”
一句话,差点没把沐宣给气的半死。
说得好像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似的!
凤知洛将纸条看了一遍,反手放在一旁,继续工作,“太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可是查清楚了那块令牌是什么人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