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贵妃随手摘了一朵花,放在手心上端详的打量着,“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公主与皇后娘娘、太平公主都有些不大合。诅咒一案,公主受了委屈,皇后却连一句安慰都不曾有,可真叫人心寒啊。”
挑拨离间?
白沫沫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这样一来她也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看来眼前人比她自己都要了解自己的处境,慕贵妃一双凤眸咳毒着呢。
白沫沫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贵妃娘娘,只是不知道乐阳能为娘娘做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能为本宫做什么?”慕贵妃笑的花枝招展,“说实话,本宫还真不奢求你能为本宫做什么,只是本宫这个人天生的爱多管闲事,喜欢为他人鸣不平而已。公主直爽,本宫很是喜欢,只不过公主的性子太过于直爽,这在京城这一座大染缸内,可不好八面玲珑。”
“乐阳不求八面玲珑,只希望能够好好的为两国做事而已。”
慕贵妃回过头看着她,只见她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更是喜欢。
宫中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能够在这里做上皇贵妃,可见慕贵妃的手段不错,想来也是个白沫沫一样的人物。
慕贵妃继续走着,故意的放慢了脚步,“你这样跟着本宫出来,皇后娘娘可不大高兴。”
“乐阳清楚。”
“宫中皇后娘娘大权独揽,是三宫六院之主。”
“乐阳知道。”
慕贵妃对她充满了好奇,“难道你就不怕与本宫走的过进,会成为皇后的仇敌?今后你要是想要在京都城内生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可要想好了。”
与皇后为敌,本身就是挑战。
白沫沫现在的处境,与皇后为敌,又有什么区别。
要想在这里好好的生存,没有一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白沫沫恭敬地低着头,处变不惊,“乐阳在听闻贵妃娘娘的事迹以后,便对娘娘很是敬佩,想来与娘娘相交,不会有人看不惯。即便是有人看不惯,那岂不是打了娘娘的脸。”
“你个丫头还挺会说话,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本宫坐在一条船上?”
白沫沫笑道,“在娘娘面前,娘娘坐着岂有乐阳坐下的道理,乐阳愿意为娘娘端茶送水,伺候娘娘。”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思。
白沫沫也是没有办法,要是能有其他的办法,她又怎么可能舍近求远。
皇贵妃再尊贵,能比皇后还要尊贵?
只可惜皇后是凤娇娇的生母,凤娇娇又是与柳阮阮相交,这对白沫沫本来就是不利的。
两人一同来到了青玉宫,饮茶谈心,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宴会结束之后,柳阮阮随同凤娇娇一同留在了皇后宫中。
皇后对于白沫沫跟着慕贵妃离开的事,耿耿于怀,“娇娇你说的不错,这个乐阳果真是有野心。她明明知道本宫与青玉宫不合,非要与慕贵妃交往,这不是当众打了本宫的脸!”
“母后,儿臣早就跟您说过了,要小心提防着乐阳。”
柳阮阮笑道,“娘娘,臣女斗胆出言不逊。臣女倒是觉得她跟慕贵妃相交,未必是一件坏事,慕贵妃在宫中与娘娘作对,娘娘心胸宽广,不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慕贵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您的底线,如今她们二人在一块,那乐阳又是一个爱惹事的。这要是把乐阳给搞垮了,慕贵妃势必也要受到牵连……”
一箭双雕?
皇后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这是想要将白沫沫置于死地,以报前几次的私仇。
凤娇娇挨着皇后坐下,为她捏了捏肩膀,笑道,“母后,儿臣觉得阮阮说的不无道理,您想啊,这要是能够假借乐阳之手除掉慕贵妃,岂不是为母后除了一块心头大患?”
“难怪丞相这么看重你,看来你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皇后对她有了几分赞扬,对她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慕贵妃不过是仗着娘家,这才能让皇帝喜欢。
只是慕丞相在朝廷上已经是根深蒂固,就连皇帝也要将他当成左膀右臂,想要撼动这颗大树,皇帝都未必同意。
柳阮阮微欠身施礼,“臣女多谢娘娘夸赞,其实这都是公主的提点,阮阮才能拿想出这一箭双雕的妙法。娘娘,乐阳在京都城内大肆结交名媛,阮阮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过是一个质子,结交这么多的名媛有什么用,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什么事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总是能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此言一出,果然引得皇后和凤娇娇的不悦。
这段时间白沫沫流连于各个府邸之间,不是与名媛交好就是要想办法跟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摊上关系。
这些还未曾有人有所怀疑,其中又有什么渊源,不得而知。
凤娇娇急眼,连忙问道,“阮阮你心里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在母后面前不必藏着掖着。”
“是,臣女觉得原因可能有二,这第一,乐阳入京目的不纯,第二便是要借达官贵人名媛之手,为自己谋取利益。想来怕是为了柔然国,臣女无意间听闻柔然与辽国关系不错,为何突然之间有愿意与我国修好,这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一个不懂朝政的人,说起这些事来也是头头是道。
苏琛城不曾在她的面前说起那些事,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皇后陷入了沉思,许久方才开口,“这种事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胡乱说。陛下对两国修好的事一向是十分看重的,再者满朝文武也是赞同与柔然修好的。阮阮,这后宫不能干政的事,你该注意一些。”
为了搞垮白沫沫,她也是煞费苦心。
她这是想要借助皇后之口,将事情转到皇帝耳边,将白沫沫给除了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凤娇娇拉着皇后的手,说道,“母后,阮阮能有这个心也是为了朝廷着想,母后要是觉得不妥,只当是听着便是。”
“本宫也乏了,你们先跪安吧。”
皇后斜靠着垫子,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