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想了想回道,“以老臣之见,这件事不如交给摄政王去处理,一来摄政王处理类似的事件很有经验,二来皇上也可以试探摄政王到底是忠诚还是与吴道铭一样有反心。”
“慕渊,你的意思是要朕将两城交给摄政王!”
到嘴的肥肉,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的吐出来。
慕渊连忙道,“不不不,老臣并非是这个意思,皇上可以给摄政王下一道圣旨,让他以钦差的身份去平叛,同时将吴道铭给除了!”
皇帝捻须沉思。
这么一件天大的事,皇帝早就想这么做。
只是不知道朝野上下会如何看待,而他的仁义之名,是否会受损。
上一次小小的一次试探,已经引得朝野上下不满,要是真的杀了吴道铭,所带来的问题,他不得不多加思考。
“这件事容朕再考虑,爱卿先退下。”
慕渊恭敬地一拜,缓缓退出御书房。
皇帝踱步走到御花园,看着满园香味扑鼻的花儿,没有任何的心情。
慕贵妃正在御花园赏花,与几个嫔妃一同,有说有笑。
那铜铃般的笑声传来,让皇帝忍不住过去查看。
只见慕贵妃犹如少女一般,粉面桃腮,游走于花丛中,手里拈花一笑,姐妹之间相互戴上鲜艳的花儿,其乐融融。
其中一人无意间看到在一旁欣赏的皇帝,扑通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呵呵一笑,扶起慕贵妃,“爱妃快快平身,朕只是路过,并没有想要打搅你们姐妹赏花的意思。你们几个先行退下吧,朕有些话要与贵妃说。”
众人纷纷告退,习以为常。
即便是慕渊已经被撤了宰相之位,但皇帝同时也给了他一定的补偿,也算是全了一段君臣佳话。
让人奇怪的是,慕贵妃无己出,但从始至终都能得到皇帝的恩宠,纵使慕渊有错皇帝却从来不累及慕贵妃,将她当成了知己。
皇帝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御花园。
“爱妃啊,朕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告知。”
慕贵妃如少女般浅笑,带着几分羞涩,“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是陛下的妻子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的,只是陛下不要嫌弃臣妾笨嘴笨舌就是了。”
“呵呵,你啊,总是这样。”
皇帝心乱如麻,在她的面前却有了几分愉悦。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御花园内百花盛开,每一处的美景都是不同。
二人走到湖边漫步,皇帝唉声叹气。
只听见皇帝说道,“朕自从登上大位以来所做之事无不是在为我朝臣民谋福祉,只盼无愧于心无愧于祖宗,但朕心里总是有一个隔阂,摄政王虽是先皇留给朕的肱骨之臣,可他的权势毕竟是太大,大到朕有时候都担忧。”
“他擅长统兵也有雄才大略,与朕是手足兄弟,面对去爱你大才和骨肉至亲,朕若是动他会不会招来臣民的不满?”
帝王之家,也有心狠手辣。
慕贵妃闻声,慌忙半跪着,“这等大事,臣妾没有过问的权力。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先祖定下来的,臣妾不敢回答。”
皇帝笑着将她搀扶起身,“你啊,朕不过是想要听听你的见解,这决策之事有朕,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无旁人在,你且大胆的说就是。”
朝堂大事,皇帝竟然问计与一个女子。
四下无人,慕贵妃这才敢开口。
“臣妾以为,摄政王有大才,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即便他是摄政王也必须听从陛下的命令,他是臣子。陛下统御万方,有亿兆臣民,可皇上只有一个亲兄弟,臣妾是最见不得骨肉相残的,摄政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陛下好生调教一番,用尽其才为国效力。”
皇家,哪里有亲兄弟一说。
纵使有,也仅局限于对皇权没有任何的威胁。
可是凤知洛不一样,凤知洛是摄政王,手中掌握凤朝大半的兵力。
皇帝捻须微微颌首,“是啊,朕对他是有些薄情了。”
“来人,传旨晋封摄政王为宰相。”
这空闲多时的宰相一职,终究还是落入凤知洛之手。
圣旨下达,再一次引起轰动。
凤知洛也没有想到皇帝会给他晋封,以为皇帝这是欲擒故纵,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进而将他以及他的羽翼一同处理。
凤知洛回京以后立即上表推托,不愿就任宰相一职。
摄政王府。
凤知洛派人将白沫沫找来,出人意料的想要听听她的意思。
白沫沫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沫沫以为主子应该接受,皇上罢免慕渊之后,慕渊的所有同党并没有受到打击,根基深厚他在不在朝都是一样的。如果主子做了宰相,对他们施恩,慢慢将他们收为羽翼,将来要是有什么变故,这些人即便是不帮主子,但也会感恩主子的恩德。”
一步步将慕渊在朝的影响力剔除。
现如今,凤知洛的权势滔天,皇帝正是应该忌惮的时候,却在这时继续委以重任,似乎有些难懂。
皇帝之心,难以揣测。
凤知洛目不斜视,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
白沫沫羞涩的垂首,“主子……”
“离本王这么远,你在苏琛城面前的时候也是这一副样子?”凤知洛顾左右而言他,面有愠色,“这些时候你与苏琛打得火热,是不是都快忘了还有本王这个主子在?”
“沫沫不敢,沫沫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主子的仆从。”
他明明知道这都是假象,却还要在意。
说是要与她商议圣旨的事,刚一开口又是为了别人。
凤知洛粗暴的将她搂入怀中,盯着她的唇,含住,咬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索吻,白沫沫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无处安放,瞪大眼惊恐的看着他浓密修长的眼睫毛,一动不动。
凤知洛缓缓松开她,面色冰冷,“他吻过你?”
满满的醋意,阴晴不定。
“他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白沫沫郑重的说着,斩钉截铁。
这几日,凤知洛可是有意无意的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是她与苏琛城在一起,他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
就连白沫沫与苏琛城同进同出,也被他看在眼里。
“仅此而已?!”
一声质问,让白沫沫一头雾水。
难道……
他前段时间对她的表白并非是开玩笑?
白沫沫脑袋轰的一下,“自然……主子为什么由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