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人,凭什么胆大妄为的去过问凤知洛的事。
白沫沫小心翼翼的去观察他的表情变化,依旧是冷漠,连正眼都不再看她。
没有生气,好兆头。
“嗯。”
一个简单的单音词,已经让白沫沫心花怒放。
他说的不错,生而为人都有烦恼,同时也需要有人去呵护,需要有人去关心。
白沫沫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一片莫名的躁动,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小心翼翼的咽下。戒酒在穿过她的喉管,直抵胃连同肝都在颤动,火辣辣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想要咳嗽,却又不敢。
那一夜。
白沫沫喝了一些酒,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不知不觉竟然昏睡了过去。沉睡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话,紧接着身子悬空了起来,在之后便是在梦中。
“不会喝,逞能。”
夜深人静之际,最是人感到寂寞之时。
凤知洛回到了王府,刚一出现在书房,便看到甲一甲二正在书房内侯着。跟他一样,都是夜猫子。
两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施礼。
凤知洛连口都懒得开,微微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查清楚了?”
“是,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将刺客的身份查了出来。刺客是天道山上的土匪,受了苏琛城的委托,拿人钱财便前来刺杀主子。”
又是苏琛城!
凤知洛眸子一沉,轻启嘴唇,“将刺客的脑袋割下来送给他,派人剿灭天道山土匪,一个不留!”话音平静如水,却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两人拱手颔首,缓缓退了出去。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就是一声杂音都不曾有。
这日清晨。
昨日的阳光明媚已经消逝,换之的却是阴沉沉的天,不见一丝阳光。
苏琛城起了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拿起翩翩公子的必备纸扇,出门,刚一打开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连连后退。
引入眼帘的竟是一颗脑袋,被一根绳子绑着头发悬挂在门上,随着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脑袋摇晃着。
“这……”
苏琛城刚要大喊惊起别人的注意,无意间却看到了那张惨白的脸,有些熟悉。
这不正是他派去刺探摄政王府的人吗?
前些时候他还在等候着这人能给刺客带来好消息,一夜过后不曾见到人回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悄悄地前往摄政王府附近,想要看看摄政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正当他以为刺客可能拿了银子跑路了时,刺客的脑袋出现在他的眼前。
苏琛城慌忙爬起身来,讪讪上前近距离的看那颗脑袋的面目,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他回过身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剪刀,将绳子剪断,脑袋咕隆的掉了下来,一声沉闷的响声,让他心惊肉跳。
只见他手忙脚乱,打开柜子拿起一个包裹将里边的衣裳一一抄出,取来了一块布,蹲了下来闭上眼飞快的把脑袋包裹好,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结。
“这究竟是谁做的……难道摄政王已经知道了这是我派去的人?”苏琛城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包裹,紧张的心可算是有了一丝平静。
除了凤知洛还会有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吃了一惊。
苏琛城平复了复杂的心,只想着尽快解决这颗脑袋,淡定从容的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包裹,若无其事的出门。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脑袋随手丢在河内。
做好了一切之后,他拢了拢衣裳,打开扇子不停的扇着风,打量着周围,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他可比凤知洛要心狠手辣多了,随意的处置,没有一丝的犹豫。
苏琛城看着平静的湖水,“有些人就是用来做牺牲的,你死了我也给了你不少的银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将来等我成了平步青云,做上宰相,不,封王拜爵时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摄政王的权力再大,也不过是一个王爷,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将来是要登大位的,我又有何惧!”
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表达内心的渴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他也是一个想要高高在上的人,想要成为慕渊一样的人物,甚至要更强更尊贵。
苏琛城冷漠的离开了,并不曾注意到已经漂浮起来的东西,正顺流而下。
白沫沫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躺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她有些羞涩的眨巴眼睛,咬着下嘴唇,下意识的摸着旁边的位置,没人?
怎么可能,难道凤知洛不在?
白沫沫猛然坐起身来,在房间内寻找着什么,脑袋有些疼痛。
“公主,您在找什么?”
柳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您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安稳呢,奴婢一进来便闻到了酒味,公主昨夜吃酒了?”
“嗯,柳儿你进来的时候可曾看见有什么人?”
有没有看到凤知洛出去?
她依稀记得昨夜与凤知洛喝酒,不胜酒力的她醉倒在了房顶上,只是她是怎么下来的,她自己也说不清。
难道是凤知洛将她抱下来的?
白沫沫想到这一层,猛的拍打自己的脑袋,“真笨,怎么能喝醉了……”
这要是在凤知洛面前撒了什么酒疯,说错了什么话,可如何是好。
柳儿见状,急忙过来阻止她,“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吃了酒醒来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您要是觉得难受,奴婢去吩咐人给您做一些醒酒汤。”
她那里是难受,是后悔跟凤知洛喝酒。
昨夜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向不喜欢喝酒的她既然在凤知洛面前喝的烂醉如泥,还被凤知洛给送了回来。
简直是不堪回首。
白沫沫急忙解释道,“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不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您这段时间有些奇怪,就是在宴席上喝些淡酒您都不愿意多喝,怎么昨夜会独自一人喝闷酒呢。”柳儿关切的给她递过来毛巾,“您擦擦脸,会舒服一些。您要是今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可以与奴婢说说。”
她哪里是独自一人,凤知洛不是?
只是这件事白沫沫并不想让柳儿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了,更何况她还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