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白沫沫冷笑连连,只觉得好笑,“李大人是说这苏州城不是凤朝的苏州城,而是你自己的苏州城?”
李衮气的怒目圆睁,就要拂袖而去。
“李大人,如果你真的是小卿的堂兄,还这么关心小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被人杀害的吗?”
白沫沫只觉得这背后的故事有意思,同时也想要知道眼前的李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与凤知洛交给她的任务有关。
闻声,李衮止住了脚步。
只见李衮环视一周,沉声道,“这里不大方便,如果白姑娘想要说的话,那就请白姑娘到我府上一叙,本官也想要知道白姑娘当年是怎么离开苏州府的,又是怎么让李卿送命的,有些事情,白姑娘还是好好的解释一番比较好,省的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不是吗?”
那一双死鱼眼,让白沫沫有些厌恶。
直觉告诉她,李衮不是什么好人。
白沫沫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吩咐马夫跟上李衮。
在马车行驶过后,陈喜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沫沫她如何敢跟李大人这么说话?”
白沫沫的身份引起了陈喜的好奇,更让他好奇的是他们口中的李卿,一样也是他认识的朋友,只是少年时,李卿并不喜欢跟他往来,就是平日里见到他都是一脸的厌恶。
陈喜不由自主的跟上,想要看一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丛林高处,张肖与两名侍卫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他们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侍卫沉声道,“老家主,您这样做岂不是让李衮帮助白沫沫?这人可是凤知洛的皇后,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可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是啊老家主,这两人在一块本来就是危险的,您还故意给他们制造了见面的机会,这样下去李衮将他知道的事情吐露出来,对咱们那是大大的不利!”
侍卫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对张肖这样的做法很是不解。
明明张肖可以让白沫沫就这样死在这里,可是他并没有。
可是他却一门心思的想要让陈喜杀了白沫沫,喜欢假借他人之手,为什么他不自己动手,这样不是更快一些?
张肖冷笑道,“这两人只会反目成仇,反正都是老夫的仇人,他们打起来那是最好的,不论是白家还是李家或者是陈家,他们这些人都是前朝的人,陈钱运去了,这些遗老遗少们也都归附凤知洛,老夫想要的是,他们的家产!”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也只有白沫沫和李衮可以给老夫。”
当年的李家、陈家还有白家在明面上是互不相干的,可是他们的家主都是朋友、兄弟,有的来往密切,有的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白家在苏州府做大,成为一方首富,而陈家、李家也不甘示弱,也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成为苏州府数一数二的家族。
在人们看来,当时的三家那就是三甲。
三家之中属白家实力最为雄厚,其次便是陈家。
经过岁月的洗礼,如今的陈家在陈喜的掌控之下,已经是支离破碎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衙门之内。
李衮将她带到了设有李卿灵位的小祠堂,“这就是我李家祖先的排位,小卿不在了以后,我就将她的灵位安置在这里,也算是与祖先们在一块,落叶归根了。”
看着李卿的牌位,白沫沫不由得想起了故人的音容。
小玉点燃三支香,递给白沫沫。
祭拜过后,三人来到后院亭中。
白沫沫看着他的脸庞却不见有任何与李卿相似的地方,好像两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从他脸上表现出来的悲痛,可以看出,他对李卿的感情不比她浅。
“白姑娘,你以前与小卿是要好的朋友,你既然是从外面回来的,我想问一问你,你可知道小卿是怎么死的,她在生前曾经在柔然国质子乐阳公主门下听用,你可知道?”李衮像是在质问她,将心中隐藏了好久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现在的他忘了自己还要晋升。
而他想要晋升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高官厚禄,更为重要的莫过于要为李卿报仇雪恨,将那些曾经伤害过李卿的人一一剪除。
这也是他一直坚持着要完成赋税的动力之一。
然而张肖的出现打碎了他的梦,更让他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在不久之后也会归入黄土,李卿的仇和冤一辈子也洗不干净。
白沫沫声音有些嘶哑,热泪盈眶,“小卿她在生前被人羞辱……”
“玷污”二字,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李卿的死状浮现在白沫沫的脑海里,她那身上的刀伤拖拽伤,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而在死之前还被人迫害、玷污,在野草地里,受着那些人惨无人道的折磨。
仇,白沫沫已经报了。
只是这心中的痛楚,白沫沫还是不能忘怀。
李衮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年你又去了哪里,为什么白家得到了平反,你就回来了?跟我作对,是想要做什么?”
跟他作对?
白沫沫有些不明白,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与苏州城内的谁作对,这里是她的家乡,也是唯一让她感受到童年的地方。
然而他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李衮正在怀疑什么。
“李大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不清不楚的就被人指引到了小竹林与李衮见面,而见了面以后,李衮才知道白沫沫原来是真的知道他堂妹李卿的死因,这些他原本是不想去管的,他想要做的是升官,再升官。
他想要做到最大!
李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白姑娘是想要告诉本官,你来到这里以后什么都没有做?你在本官升迁最关键的时候回来,破坏本官的计划,还要与张肖那个老东西一起加害本官,想要让本官死?你们怎么老是忘记了,本官才是这苏州府的知府,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本官,真以为本官是泥捏的?!”
那一双眼睛越发的恐怖,让白沫沫心口一颤。
张肖?
果然是张家人在搞的鬼,可是李衮与张家人又有什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