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急吗?”
沐宣这些天几乎是待在国师府内,自个儿的家很少回去,也不知道他家中的美娇娘如何了,今日他妻子又派人来催促,说什么今日是夫人的生辰,请沐宣务必回去一趟。
哪怕是他的心里头只有李卿,可好歹他的妻子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
凤知洛示意张和下去,并将宫门关闭。
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神神秘秘的。
“张肖在被抓之前有异常的行为,譬如他背后的主子柔然国君,在关键时刻抛弃他,”凤知洛翻起了旧账,“张肖潜藏在我国多年,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朕也一直未能察觉,除了此人奸诈之外,是否可以换一种想法,柔然为何放弃他,可是柔然找到了一位可以代替张肖的人?”
一番话打破了宁静。
有些事情不容的他不去想。
张肖去世,他的秘密却还没有被完全的挖出来。
还有很多事情,是凤知洛不知道的。
孙于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呈上御前,“这是皇上在离开了京城之后,有人偷偷的塞进长公主府的,微臣听从皇上吩咐,派人日日夜夜监视公主府,抢在公主府上的嬷嬷前,将书信偷了出来。”
“没想到朕的国师也做了一次贼,”凤知洛调侃着拆开书信。
信上没有一个字,就连信封之上也没有署名。
好像是一封没用过的书信,可是这写信的人想来是一位十分谨慎的人,特地用上好的蜂蜡将信封口封好。
凤知洛眉头紧锁,询问道,“这上面为何一个字也没有?”
孙于言笑了笑,将茶水泼在信上,上面的字迹渐渐显现出来,“皇上请看,这就是书信上面的内容,微臣也是在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年头还有人搞这一出。”沐宣凑近一看,闻到了一股醋味,“这种老掉牙的办法,我都用腻了,居然还有人在使用,不过这信上这些的一排排数字是什么意思?账本?不像,又好像是药方。”
把他这么一个长年行走江湖的人都给难住了,看来这写信的人不简单。
懂得用这种办法来传达消息的人,必定别有用心。
凤知洛让沐宣将信上的内容誊抄下来,试图翻译信中的内容。
孙于言笑逐颜开道,“皇上刚回来就忙,怕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想您了,这些天京城里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皇上也可以适当的休息休息。”
有了皇子的凤知洛,明显有些不一样了。
关心国事之后,就是家事。
凤知洛伸了个懒腰,继续拿起书信研究,“皇后会理解朕为什么要这样做,在说了,朕离开了这么久,将所有事情都堆给你们,让你们也少了休息时间,今日朕就放你们假,该走走的走走,该陪人的陪人。”
“有如此圣明的皇上,那是我们做臣子的福分。”
沐宣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去,嬉皮笑脸的拍了马屁,直接跑了出去,回家。
在他的面前,也只有沐宣能够这般没有规矩。
凤知洛走下台阶,背着手踱步走到孙于言面前,“朕知道这些天你受了委屈,大臣们有怨言也是在所难免的,好在你挺了过来。于言,你是朕的国师,又是天下闻名的才子,朕想着让你来抓经济,你可能做好?”
回来了,也该开始干正事儿了。
凤朝经历了这些年,也该有一个变化。
若是再这样一层不变,唯恐会有更多的事情牵绊着凤朝,将来落得个积贫积弱,岂不是罪过。
“能!”
孙于言郑重回答。
“不愧是朕看重的人,这凤朝百姓将来能不能解决温饱问题,能不能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你的责任重大。”凤知洛勾唇浅笑,和颜悦色的说着。
旅途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凤知洛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孙于言,也开始将他当成了朋友。
然而君王毕竟是君王,孙于言不敢僭越。
孙于言感慨道,“凤朝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我朝地大物博,但是绝不能一叶障目,也只有走出去,才能让我朝能够天下闻名,并将其他国家的东西运送到我朝,而我朝的东西也能运送到国外,这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微臣就是再苦再累,绝不会孤独皇上对微臣的重视!”
“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凤知洛重重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还有一事,朕想你也应该注意一下,王锁是一位难得的忠臣,他现在管辖苏州城,你们两个今后少不了要合作。”
操心国事之余,还不忘要让朝中大臣相互体谅。
化干戈为玉帛。
孙于言会心一笑,并没有将王锁冒犯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凤朝如今正在与柔然大战,出人意料的是,平日里一味攻击的柔然大军,居然在凤知洛回京之后停止了进攻。
原本以为柔然人还会冥顽不灵,要与凤朝鱼死网破的时候,柔然人派遣使臣入京。
现在京城的柔然三皇子在听闻柔然派人前来时,胆战心惊,跑到宫中求救,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呆呆傻傻的,说话断断续续。
“三皇子有话慢慢说,朕听着。”
凤知洛不紧不慢的说着,给他时间。
柔然三皇子阿和睦急得跪在地上,对着地板就是叩头,“求皇上不要接受柔然派使臣前来,阿和睦求皇上了。”
同样是柔然人,他为何如此抵触?
自从阿和睦逃到了京城之后,凤知洛交代礼部要以贵宾招待,这些天吃喝也少不了他的,就是每个月也是按照亲王待遇。
“这话朕倒是有些糊涂了,这按理说贵国派遣使臣前来求和,两国休兵从修于好,这是利于两国的好事,朕也给贵国一个机会,彰显我泱泱大国之气派。”凤知洛靠着龙椅,手里拿着柔然送来的国书,煞有其事的说着。
“这并非是阿和睦对柔然有仇,实在是我父王他是真的疯了,他,他想要害死皇上!”
阿和睦浑身哆嗦,说话都不利索。
害?
听到这个字,凤知洛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想要害他,甚至是想要他的命,又有什么人能够如愿以偿?
到头来这些人不过是自食恶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