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阮阮急匆匆的来到了公主府,不需要任何的禀报便得以进入府邸,因太平公主进宫陪伴皇后,柳阮阮到府上的时候,不曾见到。
下人将柳阮阮带到了正厅,上了茶点。
太平公主驸马爷正好在这时候回了府,本想着拿上一些东西便离开,却听闻下人说起柳阮阮来了,便急着过来瞧瞧。
柳阮阮宴会上弹了一首曲子,早已令他流连忘返。
可恨太平公主管得严,他就是想要私底下见一见柳阮阮也不得,只能将心中的那一份仰慕藏在内心深处。
“柳小姐,”驸马爷上下打量着她,眼眸微眯,“不知柳小姐亲自登门造访,招待不周。柳小姐今日可是前来找太平的?”
此人肌肤白皙,身姿挺拔,英姿飒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市井小民才有的无赖痞子气息,故意靠着柳阮阮坐下,一只手搭在几案上,与她的手只有咫尺之遥。
柳阮阮急忙起身,笑着微微欠身行礼,“小女子阮阮拜见驸马爷,阮阮正是前来与公主说说话的。”
她已经是公主府的常客,府上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
也只有驸马爷三天两头待不住,柳阮阮每一次来都不曾见到。男女授受不亲,驸马爷又是的夫君,私底下相见多有不便。
柳阮阮一个劲回避,没想到他还是主动的凑了上来。
那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她的身上游走。
“太平这两天入宫见母后,回来的晚一些。本驸马最近得了一本上古琴谱,素问柳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柳小姐能否为本驸马弹奏一曲。”驸马爷说着就要招呼下人入书房取琴谱。
柳阮阮急忙说道,“驸马爷怕是忘了,阮阮因为在宴会上弹错了曲子皇上禁止弹奏曲子。当时驸马爷也是在场的,驸马爷如此岂不是让阮阮为难吗?”
弹错一曲,一辈子不得碰琴。
弹琴是她最为擅长的,当初在白家的时候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白沫沫说服白家家主给她请了天下第一琴师做师傅,专门教授她弹琴。如今皇帝一道口谕,将她最得意的技能给中断了。
圣旨便是天命,不得违抗。
这段时间柳阮阮何尝不想要弹一首苏琛城喜欢的曲子,讨好他,却碍于皇帝口谕在前,不敢违背。
驸马爷唉声叹气道,“哎……不就屁股弹错了一首曲子而已,父皇也实在是太过于严格了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了你入京时间也不长,也不知道父皇的禁忌,怎能如此苛求。本驸马也是嗜琴如命,也知道你在宴会上弹奏的那一首曲子之名贵,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是真的懂还是装懂。
柳阮阮缓缓开口,一颦一笑恰到好处,“是阮阮不懂事惹怒了皇上,受到处罚也是应该的。”
“阮阮,本驸马明日打算在醉香阁上举行诗会,邀请名门闺秀以及公子,本驸马希望能够在诗会上看到你。”身子有意无意的靠近她,哪一只手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颊,已然柳阮阮勾走了心魂,“只是不知道本驸马如此盛情邀请,可请的动你呢。”
一口一个“阮阮”,叫的可真是够亲切的。
他在太平公主凤娇娇面前,总是称呼太平为公主,从来没有过多的亲热。
两人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同床异梦。
自从太平公主与他成婚三年来,他在外头过夜的时间比在府邸上过夜的还要长,每一次回来不过是按照规矩行了房事之后,匆匆离去。一点温情都不见,没有经历过男人的太平公主自身高傲自大,躺在床上就像是死尸一样,哪里有外面的女人花样多。
柳阮阮眉头紧锁,却还要假装热情迎合的样子,“驸马爷,明日阮阮与公主有约,下一次阮阮一定不辜负驸马爷厚望。”
这种时候,她也只能把太平公主拉出来做挡箭牌。
果不其然,在听到“公主”二字之后,微红的小脸瞬间布满了阴霾。
“既然不去,那便罢了!”说着站起身来离开了大厅,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变脸这么快,不去学变脸实在是屈才了。
柳阮阮舒了一口气,可算是逃过一劫。
他要是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让太平公主回来看到了岂不是要误会,醋坛子也要碎了一地。
片刻。
门外太平公主由着下人的前呼后拥,缓缓朝着正厅上的人儿走来,直挺挺着腰杆子,双手安置在小腹上一步步走着头上的金步摇轻轻的摆动,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阮阮你怎么来了,等久了吧?”
柳阮阮还未行礼,太平公主便伸手上前,握住她的手,笑颜如花。
一对姐妹花似的,让人看了以为是两姐妹。
太平公主笑盈盈的,拉着她的手双双坐在了榻上,“阮阮今天是怎么了,我听下人说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是为了什么事?”
“公主,阮阮本来不想为了这些事打搅公主清净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阮阮一时没了主意六神无主,除了公主,阮阮也无人可以商量一二。”柳阮阮唉声叹气,显得很是为难的样子,“今日乐阳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既然跑到了相府找了我,说什么要跟我和解。字里行间她还提到了太子殿下,说是太子殿下搭救了她,还,还抱了她……”
一旦白沫沫与太子成了同盟,或者是太子对白沫沫有了爱慕之情,他们想要报复白沫沫的心,可就难了。
在听到柳阮阮的话时,太平公主面目冰冷。
只见她坚硬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内,几乎渗出血来,“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在苏琛城的身上做文章,还要接近皇兄。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阮阮最怕的是,她会想要成为太子妃……”
不过是一次见面而已,就让她想成了这样。
这要是第二次见面,岂不是要帮他们二人把婚事给坐实了,进而娃儿是不是就该有了。
“她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