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洛与白沫沫坐着马车来到了城东三十里处,这里皆是民宅,看上去并非整齐划一乱糟糟的却又很有意思,乱而又不乱,只是置身其中很容易迷路。是按照诸葛八卦所建造,进入容易出来难。
白沫沫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凤知洛为何会让她记住地图,这里地势繁杂,除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房屋以外,所有的房屋一般高,几乎是一模一样。
置身其中,白沫沫想起了一些什么。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就是白家家主曾经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见了一个神秘的人,只是那人是谁,由于年代久远,白沫沫已经没有了印象。只知道她的父亲对那人很是尊敬,还带着她一块跪在了那神秘人的面前,之后那神秘人便交给了她父亲一个盒子,让他好生保管。
盒子内装着什么东西,她不得而知。
白沫沫猛然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
难道凤知洛想要的便是那个东西?
“想起来了什么?”凤知洛见了表情有了变化,便问道,“说出来。”
“这个地方我在很小的时候来过,跟随我父亲一块来的,除了这些道路和这些房屋以外,就是一个男子,我记不清了……”
白沫沫适可而止,并没有将重要的事告知他。
那是她父亲让她保密的,哪怕是人死了秘密也不能泄露出去。
凤知洛应了一声,示意她带路。
一边走,白沫沫一边回忆着当年的事,随着越来越深入,那一段记忆渐渐的浮现在她的大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都是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像是重要的又不重要。
记忆中那个男子抱着她,唉声叹气。调皮的白沫沫拉扯着男子的胡子,父亲在一旁警告着她,男子却无所谓任由她玩着胡子。
此人是何人,白沫沫拼命的想也想不出。
白沫沫凭借着记忆,领着凤知洛和一个侍卫来到了八卦图内最深处,也就是那一处凸起。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
“我记得这里原本是很热闹的,有好多人……”白沫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凤知洛说,“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都是男子,一个个带着面具看不清人脸,可是他们对我和父亲都很好,不会欺负我和父亲。还有一个人让我叫他叔叔,很奇怪的一些人……”
凤知洛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还有呢。”
“那时候我还小,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白沫沫不经意间瞪了他一眼,瞬间反应过来急忙低着头。
因为凤知洛的纵容,令她有时候忘记了分寸和自己的身份。
凤知洛并不计较,只是吩咐侍卫上前去查看。
穿过了外面的一扇大门在往里走三丈还有一扇大门,侍卫上前正要推开大门,却被白沫沫叫住。
“别动,有暗器!”
侍卫慌忙缩回手,退到了一旁。
凤知洛诧异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在胡扯。
这么老久的房子,即便是有暗器也早就被岁月磨废了。
白沫沫仔细的检查了那一扇只能两个人并排入内的门口,在布满灰尘的门上摸索,在左上角摸到了一块松动的机关,摁了下去,只见门口瞬间打开。
“你好像对这里很是清楚,看来本王将你带来是正确的。”
凤知洛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进入。
白沫沫被他突然的一夸有些不好意思,紧跟其后,“主子这个地方好像已经好久没人住了,您这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是想要找什么人?”
这要是找什么人,怕是那人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就是话多!”
凤知洛冷不丁的吐出几个字来,开始打量着里边,众多的椅子摆放得整整齐齐,最里边中间的一把椅子上泛着金光,靠近一看却又不是金做的,在一仔细一瞧金光消逝换之的是一道红光,片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是一把紫檀木制作的椅子,上面雕刻着九条飞龙,活灵活现,周围的所有椅子上面都布满了灰尘,唯有这张椅子例外。
除了排列整齐的椅子以外,便是几根支撑着房子的柱子,便没有其他。
凤知洛问道,“还能想起什么,东西在哪里?”
白沫沫被他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急忙收回视线,回道,“那时候这里坐着好多人,他们都带着面具,我记不清了……”
在她的记忆深处,这是一个令父亲很是敬仰的地方,父亲每每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会站起身来,朝着这里的方向抱拳。至于父亲是在敬仰着什么,白沫沫询问过父亲,那时候父亲总是说她还小等她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
然而现在她长大了,父亲却不在了能够告诉她答案的人没了。
凤知洛不再强求她,命侍卫将所有的椅子都检查一遍,而他自己却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一把紫檀木制作的椅子。
只见他上前这里敲敲哪里看看,两手抓住椅子的边沿想要将椅子抬起来,却发现椅子像是生长在地上似的,使尽了浑身解数,怎么拔也拔不动。
“白沫沫,你可想好了还对本王隐瞒什么,本王这是在帮你,若是你不想报仇尽可对本王隐瞒。”凤知洛面向她,严肃到面无表情,“本王告诉你这里是前朝据点,是前朝太子聚拢前朝遗民的地方,这里的椅子正是那些文武百官所坐的,而这一张椅子正是当年前朝太子的位置。”
“他们在这里待了整整二十年,后来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你若是想要报仇就必须将你所知道的告知与我,还有你父亲来这里的目的。”
白沫沫哪里知道父亲来此处的目的,只记得父亲跟她说要来这里见一个叔叔,所以她来了。
那个叔叔便是被她拉扯着胡子的中年人。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即便是那个人还活着只怕现在也有六十多岁了。
她不明白父亲那时候也只是不到三十岁年纪,为何会让她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