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透过车窗,看到了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正在靠近。几人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步步紧逼。她下意识的瞪大着眼,抿着嘴不说话屏住呼吸,看向凤知洛。
“待着别动!”
话音刚落,凤知洛冲出马车。
凤知洛立于众人面前,一记刀眼一扫而过,“尔等是何人派来的,报上名来!本王不杀无名之辈!”
几人纷纷看向为首一人,那人一挥手,几人提着刀冲上前去。
令凤知洛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武功高强,几乎是招招直逼要害,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而那为首之人,撑着一把九龙宝剑双脚敞开,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眸子,冷冰冰的直视打斗的人。
几人将凤知洛团团包围,杀声一片。
凤知洛武功高强,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在面对这些人凤知洛明显有些吃力,却也能打个平手。他顾前顾后,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两次想要擒拿为首之人,却被那些黑衣人给挡住。
一人从背后偷袭他,明晃晃的大刀举过头顶直逼他的脊梁骨。
“小心!”
白沫沫一声大喝,提醒着他,大为震惊,双手紧紧的攥着车窗,想要出去却又怕自己根本抵挡不住白白断送了性命。
凤知洛一个转身,一挥手将要偷袭之人斩杀。
一条直线顺着偷袭之人的脑袋直抵胸膛,鲜血溢出倒在了地上。
“功夫不错,”那为首之人眸子微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九龙宝剑,随着一阵狂风飞沙走石,黑衣人出现在了凤知洛的身后。
如同鬼魅一般,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身后,在你身后……”
黑衣人一甩手,一块飞镖飞入车窗,好在白沫沫及时躲闪避过了致命的一击。
她定眼看着那稳稳插在木板上的飞镖,大惊失色,猫着身子趴在车窗往外看,担心着凤知洛以一敌五。
凤知洛渐渐落了下风,不敌黑衣人的猛烈攻击。
“堂堂摄政王,统领两州雄师的统帅,难道就只有这点能力?!”黑衣人嘲讽的说着,腾空而起借助手下的肩膀一剑刺穿凤知洛的胸膛,“废物,不堪一击!”
从未有人敢这样当着凤知洛的面说这话,而这人却将凤知洛贬低到了谷底。
凤知洛一手握住插在身上的宝剑,隐忍着涌上喉管的一口鲜血,生生的咽了下去,“九龙宝剑,你是萧虎!”
“可惜晚了!”
黑衣人一用力,想要将剑逼近几分,却被凤知洛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白沫沫驾着马车冲向敌人。
飞快的马儿撞飞了几人,眼看着就要冲到黑衣人面前,那人一个转身躲过了。
待马车过后,哪里还见什么凤知洛。
“首领,人跑了,要不要追?”
萧虎捡起地上的宝剑,一甩手稳稳当当的插进了剑鞘,拿起宝剑,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皇帝让我截杀他,要他的命。中我一剑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若是此时追去,让人察觉对我不利,回去。”
马车飞快的跑着,白沫沫很是不熟练的驾着马车。
凤知洛捂着伤口,斜靠在马车上,原本袒露的胸膛清晰可见那一道极深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皮肉掀开随着他沉重的呼吸一张一合。
“主子,你忍忍……忍忍……”
白沫沫一边看着路,一边看着他,眼里两行清泪滚落。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救他。
家族的仇,还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凤知洛闷哼着,“看路!回王府,快!”
“你这样子还怎么回去,那些人未得逞一定会在半路上截杀,你现在身上有伤,打不过他们。”白沫沫一边分析着,一边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城隍庙。
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凤知洛下来,猛的朝着马屁股拍去,马儿受到了惊吓撒开腿跑了。
“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
“别说话,”白沫沫让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进了城隍庙。
城隍庙内空无一人,到处结满了蜘蛛网,看上去就像是许久无人居住,城隍爷的石像已经破损,香案上布满了灰尘。
白沫沫将他放在蒲团上坐着靠着香案,撕开衣襟,让他捂着伤口,跑了出去将那些滴在地上的血液弄干净,在草丛中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药物,放在嘴里咬碎,苦涩充斥着她的大脑,眼泪飚了出来。
凤知洛默默的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对她的成见少了几分,多了几分赞许。
“你怎么知道这是止血的药物?”
“我小时候经常跑到山上玩儿,受伤了我兄长就会拿着这些草药给我止血。”白沫沫将草药覆盖上他的伤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那是一段她不愿意提起的回忆,也是她最愉快的回忆。
凤知洛想要安慰,一时语塞。
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神不似之前那么冷漠。
“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还知道用马车。”凤知洛上了药血止住了些,却还是疼痛不已,一动不动,“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白沫沫别过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没想过,我希望你活着。”
“嗯……也只有我活着才能为你复仇。”
白沫沫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爬上香案取下城隍爷身上的披风,抖落上面的灰尘,铺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的搀扶着让他躺好。
钻心的痛感,让凤知洛有些承受不住,闭上了眼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那一剑好在未曾伤及五脏六腑,出血量并不多,却足矣让身上还有旧伤的他受不住。若是此时敌人追了上来,二人必死无疑。
夜幕降临。
白沫沫将城隍庙内仅剩下的半根残烛点燃,找来了一些树枝架起火堆,给他取暖,便出门而去。
夜间。
凤知洛醒了过来,见四下无人轻声唤了几声,依旧不见白沫沫人影。
“可笑,世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无谓的付出!”他刚要挣扎起来,却听见咔嚓一声,大门敞开钻进来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