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也不行！”九娘呵斥她。
秋袖偷偷做了个十分委屈的表情，然后跟着九娘下了楼。
九娘把她带到一边，蹲下来看着她道：“你呀，现在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外面冷玩不了，楼上你也甭想去，这个地方有炭火，暖和。乖乖呆在这里，嗯？”
这次秋袖倒是听了话，点了点头，不再造次了。
九娘见她听话了，便四处看了看，刚好望见那盘软香糕，于是起身过去将软香糕端过来，放到秋袖面前。
“喏，这是九姨给小祖宗拿来的软香糕，还没凉，快吃了，凉的吃了回去肚子该疼了。”
秋袖嘻嘻笑了下，抹起袖子就将胖手伸向那盘点心，抓起一个便往嘴里塞。
“软香糕果然又软又香！谢谢九姨！”秋袖被点心堵的口齿不清。
“小丫头喜欢就行。”九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做活去了。
秋袖在一旁找了一个小凳子，“噔噔噔”跑过去，把它搬到离炉子近的地方坐好，然后把点心盘子放到腿上，边吃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来往的人们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或是满足，或是高兴，或是皱眉，亦或是气愤。
秋袖觉得很有意思。
人这样复杂的吗？秋袖这样想到。
是夜。
秋袖被九娘身边的小跟班拉着手送到了府门口，夜里秋府门口略微有些清冷。
巧儿松开她的手，蹲下来看着秋袖道：“大小姐，巧儿便送你到这里了，外面天冷，赶紧进屋去，还有。”巧儿咳了一下，又说道，“九姐姐让我告诉你，明儿便是冬至了，九姐姐会做肉馅的饺子，你要是想吃，便来，随时都有，知道了吗？”
“好！”秋袖笑着回她。
巧儿笑了笑：“快去，回去烤炭火去。”
秋袖转身就向门里跑，巧儿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巧儿姐姐……”秋袖站在门框旁，犹豫地看着她。
巧儿回过头：“嗯？”
秋袖捏了捏厚实的裙摆，开口道：“姐姐，人这样复杂吗？”
“什么？”巧儿没听懂她的意思。
“人……这样复杂吗？”秋袖又重复了一遍。
巧儿愣了愣：“你今天都看到了什么啊……”
秋袖欲言又止，小嘴微微张了一下，又紧紧闭上。
巧儿：“？”
半晌，秋袖又咧开嘴，甜甜的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巧儿姐姐快回去吧，这里冷，我也要回去了。”
巧儿疑惑的应了一下，看着秋袖跑向府里，便转身向酒楼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为何会问那样的问题？巧儿很是不解。
府里，秋袖向娘亲刘怜的屋子奔去，见屋子里的蜡烛还没熄，秋袖破门而入，一阵风一样扑到了床榻边，头埋到了被子里。
刘怜还在看书，便被这小丫头吓了一跳，赶忙放了书把秋袖拉起来上上下下看了好久，问道：“怎么了？”
秋袖吸吸被冻红的鼻子：“娘亲，我冷。”
“能不冷吗。”刘怜身边的侍女清韵关上了门，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放到了秋袖那双被冻的冰凉的手里面。
“现在外面天干又冷，快喝口茶，暖和暖和。”清韵道。
“谢谢清韵姐姐。”秋袖乖巧的道了一声，端起茶喝了起来。
刘怜把书给清韵，整了整被子，待秋袖喝完了茶，杯子丢给清韵，脱了棉鞋就往床上爬。
“哎，衣服脱了再睡，明儿起来一冷一热就该发热了。”刘怜伸手去揭秋袖那边的被子，秋袖把被子拉的紧紧的。
“不嘛，娘我困了，不想脱衣服，就这样睡吧。”秋袖可怜巴巴的说道。
刘怜一看那小丫头困的眼睛的快睁不开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