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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521年12月10日

德国南部城市康斯坦茨

伊丽莎白为了店铺的生意千里迢迢来到德国南部,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收获。她还是第一次为拓展生意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又是独自出行,心里不免紧张。午后时分她便到达了康斯坦茨。在她的马车车厢里有几个固定的箱子,她最好的毛料样品就安全地锁在箱子里。

与玛吉在一起的时间一晃有四年了,伊丽莎白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对布料的质地和染色的工艺具备了常人所没有的眼光。在她们的店里,那些织染得十分美丽的布料供不应求。她还学会聪明地对付那些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男人。在康斯坦茨,她很快就发现粗俗下流的生意人可是大有人在。这些人常使她想起她在乔纳森身上失去的一切。

这天,最后与她进行交易的人是一位重要的议员,对那些粗鲁的生意人来说,这个人是个例外。这个人对伊丽莎白很尊重,并且还下了一个大订单,够玛吉忙活三个月的。伊丽莎白感觉好极了,决定挥霍一次,买一条蓝色的缎带来装饰自己的帽子。她爬上马车,向来时经过的那家衣帽店驶去。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紫水晶项链——那正是几年前乔纳森送给她的。她回忆起乔纳森那温柔的吻,想着他是否已经有了另一位意中人,是否已经结婚,成家立业了。在这个大千世界,他此时在哪里呢?伊丽莎白想,他还会想起她吗,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乔纳森刚刚结束了化缘。康斯坦茨的人们正步履匆匆往家赶,店铺很快也要打烊了。而他还要长途跋涉返回莱谢瑙的修道院。

无论什么原因,他离开莱谢瑙都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这座修道院真可以说是自给自足:园子里有神甫们需要的一切蔬菜和水果;那几头牛和几只山羊提供给他们喝不完的奶;他们对衣物的需求也是再简单不过的。大多数神甫都上了年纪,自己还需要照顾,所以平常也不出门,就待在修道院的围墙里,除了做些日常的家务就是祷告了。所以当修道院院长要乔纳森到康斯坦茨乞求布施时,他感到非常惊讶。这是作为奥古斯丁修会成员的职责,也是乔纳森最不喜欢的一点,但是不管是为了灵魂的谦卑还是其他神甫肉体的需要,这都是必要的。

然而,院长解释此次任务的原因却让乔纳森感到有些痛苦。这个小修道院虽然地处偏僻,贫困拮据,却仍然要接受罗马的监管。在过去几年里,由于此地的人口不断减少,修道院向教皇的金库所纳的捐税几乎寥寥无几。前来聚会的人要么死掉了,要么转到康斯坦茨更为方便的教会。现在罗马要求莱谢瑙修道院把它那点可怜的奉献补齐了。

阿里安德无疑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因为正是阿里安德将乔纳森放逐到这个偏远的修道院。他很清楚,乔纳森是这里最年轻、最身强体健的神甫,募捐的责任当然会落到他的肩上。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要过去了。因为乔纳森刚刚得到消息,施陶皮茨已经命他返回维滕堡。奇怪的是,虽然当初他非常不情愿来到这里,现在要离开了,他的心里却有些不舍。他已经喜欢上与那些年老的神甫们相处,不再把他们看做是被抛弃的人,而是享受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并从他们的智慧当中学习到很多东西。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康斯坦茨乞求布施,他希望能够多筹一些钱,让他可以买离别的礼物送给修道院的弟兄们。

他倒空了钱囊,数出了13枚银币。对于主的工作,这是还算一笔像样的奉献,但他只能买一些院长要他为修道院所买的日用品,大部分钱还要交给罗马,这是罗马无论如何都要盘剥走的。乔纳森已经选定了城边上那家衣帽店。如果他走快一点,还来得及在商店关门之前买到布和线。

伊丽莎白穿过大街,正要进入衣帽店,但是街那头有点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往那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一下子像被钉在那里,惊骇异常。

是埃利亚斯·斯科拉,他就在街对面,向这里走来。

这几年来,伊丽莎白几乎说服自己相信斯科拉已经死了,在坟墓里枯萎、腐烂。她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盯着,嘴微微张开,一时无法把昔日噩梦的碎片与现在的生活联系起来。但那的确是斯科拉。他仍然穿着黑色的外套,左手紧紧抓着破破烂烂的药箱。他把宽边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眼睛,好像把头都装进帽子里一样。虽然距离有些远,伊丽莎白仍能看到他那细长的、骨头突出的右手手指捏着一张羊皮纸。

他正拿着羊皮纸给一些商人看。她看到他们在摇头。显然,他们没有斯科拉所需要的信息。斯科拉一只手迅速卷起那张纸,没再说什么就继续赶路了。他左顾右盼,扫视着大街,像是在寻找什么,他那小小的椭圆形镜片在午后惨淡的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他想要什么?他来这里干什么?伊丽莎白感到过去那种恐惧又一次攫住了她,让她上不来气,她想逃跑。

衣帽店小而狭窄,一排货架占据了中间的位置。到处都贴着仅限今日特价出售的商品标志。广告明显发挥了作用,因为店铺被顾客挤得满满的。顾客大多是妇女,在货架两边挤来挤去,在一个又一个盛满纽扣、缎带和针线的盒子里挑来拣去。乔纳森刚找到他需要的线和作补丁用的布,就听到商店门上的铃铛又响了。他希望是有人离开而不是有人进来,因为他看不出这个小店怎么还能再容得下一个人。

伊丽莎白躲进了商店,随手关上了门。她迅速走到窗户旁边,看到斯科拉正向她这个方向走过来。伊丽莎白瞥了一眼照在窗户上的自己,又往里躲了躲。斯科拉正要走到街这边来,又停住了,就在离商店不到十二米的地方,又向一小群人打听起来。他从外套里掏出那张纸,展开给他们看。伊丽莎白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紧张地注视着外面。她得做点什么。

思考。移动。

她得另找一个出口。她得出去。她扭头瞧了瞧左边,那只有一堵结实的墙,排满了高及屋顶的货架。她又扭头瞧瞧右边,看到人们把两条过道挤得满满的,就在一排货架的尽头,一位个子高高的神甫正在看她。这个人有点特别,他眼睛里有些东西是伊丽莎白所熟悉的。也许他是玛吉的一位顾客,是她在普福尔茨海姆见过的某个人吧。他肯定认出了她。他会向斯科拉指出她来的。伊丽莎白转身向商店里面的收银台挤去。

店老板走到收银台,对她说:“小姐,你没事吧?”

乔纳森正沿着墙使劲从人群里往收银台挤,这时他看到了她,然后马上就认出了她。

伊丽莎白。

几个女人从他面前经过,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肯定那就是伊丽莎白。他退回到右边,想从货架的尽头绕过去看她。绕过去以后他看到了她,但她已经走开,站在商店尽头的收银台前了。伊丽莎白回头朝乔纳森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乔纳森不太确定她是否看到了他。门又开了,几个女人挤了进来。乔纳森尽力向前挤,遭到了周围妇女们的白眼。他只看到伊丽莎白俯身在柜台上,向店老板说着什么,还向他的方向指了一下。

这时一个头上戴着鲜亮的蓝色帽子、身材肥胖的妇人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倒在乔纳森身上。两个人一起向后倒去,撞翻了一张小桌子,上面的小饰物和顶针滚落了一地。当乔纳森扶那个女人站起来并道歉后,伊丽莎白已经不见了。

他又花了一分钟才走到帮一位女顾客买东西的店主跟前。

“先生,打扰一下。”他说。

“你好,神甫,稍等一下。”店老板说着,又继续帮助那位女顾客。

“对不起,但是我需要您帮忙。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就在一分钟前……”

“神甫,很抱歉。”

“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对不起,但是我必须知道。她去哪儿了?”

店老板叹了口气,耸耸肩,说:“神甫,在我的店里有这么多年轻的女人,你看看……”他看了一眼刚才帮助过的中年妇人。

“不,不。她刚才就在这里——大概有这么高,”乔纳森说着比画了一下,“戴着一顶帽子,穿着蓝色的裙子,你刚才还在和她说话!”

“不,你弄错了,神甫。我很抱歉。”

“是她叫你不要对我说的。”乔纳森的声音变得苛刻起来。

店老板不理他,转身继续和刚才的顾客说话。乔纳森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扯了过来。旁边的女人尖叫起来。“我必须知道,”乔纳森大声说,“是她叫你不要对我说的,是不是?不要对我说谎。”

店老板的眼睛睁大了。

乔纳森低头看了看柜台,发现了那条项链,那是他几年前送给她的紫水晶项链。“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个的?”乔纳森松开了店老板,问道。

“有个人……”店老板不善撒谎,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接着说道,“她把这个留下,当做对我的帮忙的报酬,还说以后带钱来赎回去。”

“还有别的门吗?在那边?”乔纳森迫切地问道。店老板不再回答。

乔纳森急忙地转身就走,才想起来还没有付钱呢。“给你,”他把两枚铜币放在柜台上,“这应该够了,剩下的是补偿给你带来的麻烦。”店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人们自动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乔纳森在大街上一边跑,一边把刚买的布和线装进布袋里。他跑到街边,四处寻找,然后跑到大街尽头,一家挨着一家店铺地搜寻。毫无她的踪迹。她消失了。乔纳森思忖着走回衣帽店,站在店门前,想着是否再进去问问店老板。

不,这是没用的。他转身穿过街道,失神地走开了。她为什么要躲开我呢?我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害怕呢……她还留着我送的项链。如果她不爱我了,为什么还留着它呢?

乔纳森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哦,先生对不起。”他抬起头来才看到是撞在一群人身上。人群中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外套,戴着宽边帽子,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脚下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乔纳森认识这个人。他的脑筋转动着,试图把这张脸和一个人的名字对应起来。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好像是一幅素描。

“日安,神甫。”其中一个人说道。

“是乔纳森神甫吧?”另一个人说。

“您是……詹姆士。詹姆士·施密特?”

“约翰·施密特。很高兴见到你,神甫。”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约翰。”

“也许你的朋友会有些帮助?”那个穿黑外套的男人说着,踏前一步,把手里的羊皮纸——那幅素描——展开给乔纳森看。

乔纳森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后退一步,后面的人扶住了他。乔纳森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就是这个站在他眼前注视着他的人,四年前站在一座桥上,对他说伊丽莎白将成为他的妻子。乔纳森确定就是他。

“今天出行不利啊,是不是神甫?”约翰笑着说。

“不,对不起,瞧我笨得……”乔纳森说。穿黑外套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盯着他。显然这个人没有认出他来。乔纳森低下了头。“很抱歉,先生,”他说,“是您画的吗?”他问道,伸手去拿那幅素描。

纸上的肖像像刀子一样戳进他的心。真的是伊丽莎白。不是他几分钟前见到的她的样子,而是那个夏天在罗赛姆他所认识的伊丽莎白。他此刻只能盯着那幅肖像,脑子里涌现出无数问题。但是有一种感觉让他保持沉默。

穿黑外套的男人站直了,双手叠在一起。

“也许您见过我的妻子,先生?”他问道。

乔纳森抬起头来:“您的妻子?”

那个男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幅画像不是最近画的。几年前她被绑架了。”

乔纳森又低头看那副肖像。绑架?伊丽莎白?她嫁给了……这个人?

那个男人突然从他手里夺过画像,很快折叠起来,放进外套里面。“见过吗?”他问道。

“我无意冒犯您,先生,”乔纳森说,“我想,像您妻子这样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子应该不难找到。”

“我已经找了她四年了。”那个人说。

“对您的损失我很抱歉。”乔纳森说。

那个人用力揉了揉鼻子。“我会找到她的。”他说,然后提起箱子穿过大街,向衣帽店走去。人群散开各自离去了。乔纳森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走进了衣帽店。他听到店门上的铃铛又响了。

那么,这是真的了。他们早就订了婚,最终她还是嫁给了他。但是绑架是怎么回事呢?这没有道理啊。除非这个穿黑外套的男人在撒谎,而她实际上是从他身边逃跑了。

这时乔纳森发现了什么。自从那个人走进衣帽店后,他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店门旁边的大窗户正对着的位置,而刚才穿黑外套的男人就站在这里给人们看伊丽莎白的画像。

而她那时正从窗户里往外看。

也许她没有认出我来。乔纳森想。过去这几年,他的变化可比她大多了。

他几乎决定要寻找伊丽莎白了,突然想起目前更重要的现实。这一切都没有用了。不管伊丽莎白是否在商店看到他,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是一位神甫,而她是有夫之妇。如果她认出了他,逃跑是很正常的;如果她没有认出他,而是在躲避她合法的丈夫,那么这更是遗憾,因为本无缘在一起。几年前上帝就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很明显,现在上帝也不打算让他们在一起。

乔纳森摸了摸身边装着线和布的包,转身踏上了回莱谢瑙的漫漫长路。

斯科拉用力挤到衣帽店里面去,店老板立刻迎过来。斯科拉已经掏出了伊丽莎白的画像,展开了放在柜台上。

“我在找我的妻子,”他说,“这幅画是几年前画的。”

店老板朝画像扫了一眼,摇摇头说:“对不起,先生。我的店里来过很多女孩。不过,也许你需要买些线来缝补你衣服上的那道口子?”

斯科拉清了清喉咙,用手指指着画像:“你再看看。”

店老板端详了片刻。他皱起眉头,手指敲打着画像。

“你见过她?”斯科拉问。

老板抬头看了斯科拉一眼,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变了。他把画像还给斯科拉。“我说过,”他冷冰冰地说,“来店里的人太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去招呼其他顾客了。”

斯科拉一低头,看到了柜台里的那条项链。那块紫色水晶闪烁着光芒。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条项链,它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对,是在他最后一次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脖子上戴着这条项链。店老板在撒谎,一定是伊丽莎白送给他这条项链让他保持沉默。

斯科拉折叠起画像,装进衣兜里,揉了揉鼻子。他慢慢地把头抵在柜台上,盯着那条项链,像狗一样嗅着,然后又慢慢站直了,脸上带着邪恶的笑。“伊丽莎白,”他自言自语道,“我找到你了,宝贝儿。”

伊丽莎白驱赶着马狂奔了三公里。她真担心那个小小的马车会被颠得散了架,但是她让马改成小跑以后,那种可怕的咣当声终于不见了。通往普福尔茨海姆的路像一条落满尘土的长带子,展现在她面前。她心乱如麻,许多人、许多事都在心头纠结起来:斯科拉,玛吉,在她的帮助下成功经营的小店,普福尔茨海姆的朋友和顾客。

妈妈……

真是奇怪,她很久没有想起自己的母亲了,像现在这样地想念她,像一个女儿需要倾诉、需要建议时思念母亲那样思念她。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她的母亲会告诉她怎样做的。她真希望自己能够坐在床上,像以前那样对妈妈倾诉。热泪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

不。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哭。绝不能让斯科拉控制她。她必须要集中精神,好好想清楚。

离家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她知道该怎么做了。逃跑——离开玛吉,放弃生意,放弃一切。她要在玛吉不知情的情况下逃跑。因为玛吉绝不会逃离像斯科拉那样的人。如果斯科拉知道他马上就能找到自己,而玛吉在中间碍事的时候,谁知道他会对玛吉做出什么事呢。我总是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她想。善良的人,帮助我的人,他们总是受到伤害,就像乔纳森那样。她本能地去摸那条项链,当然没有摸到。她用颤抖的手擦掉眼泪,感到自己的心都被留在衣帽店的柜台上了,联系她与唯一真心相爱的人之间最后的纽带也断了。她会回来取回那条项链的,在某一天,斯科拉不在那里找她的时候。

到了分岔口,伊丽莎白选择了左边那条通往普福尔茨海姆的路。即使斯科拉在康斯坦茨找到了从画像上指认出她的人,他选择同一条道路的机会也是很小的。如果她快点赶路,就能在黎明前赶到普福尔茨海姆。

当伊丽莎白将马停在玛吉门前的时候刚过午夜。屋里寂静、黑暗。但是以往非常节俭的玛吉留了一根蜡烛。伊丽莎白轻手轻脚地进去,匆匆给玛吉留了一张字条,告诉玛吉她必须离开,但不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希望自己以后能够回来。她还写下如何填写在康斯坦茨收到的订单,并且把这次做生意的钱都留下了,只拿了一小部分,好帮她在另一个城市里找到容身之处。她许诺一有可能,就归还玛吉那笔钱。

她的眼泪又淌了下来。她折好那封信,转念一想何必折起来呢。于是她又把信展开,抚平折痕,放在桌子上,早上玛吉一睁眼就能看到了。伊丽莎白往包里装了一件暖和的外套,几件衣服和一些食品,打点好了行囊,走进夜色中。她给玛吉的马饮了水,喂了草料,自己也从水井里最后一次打了水,饱饱地喝了。她回望了小店一眼,走上了那条月光照耀下向北拐的小路,朝普福尔茨海姆东边走去。

她步履匆匆地走着,路边的树影不断从她身上掠过。她想象斯科拉可能就隐藏在每棵树后面,在路的每一个转弯处等着她。已经四年了,但是伊丽莎白仍然感觉到斯科拉麻醉她时用的药的味道,她仍然能看到那个小小的黑色药箱,听到斯科拉放下药箱时里面金属乱碰的刺耳的叮当声。她决心让自己离斯科拉远远的,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她凄惨地笑了,觉得自己是走在多年前那条逃亡的路上,也是在这样的夜里,逃离同样的人。那一次她祈求上帝帮助她,结果上帝把她带到玛吉面前。

她还会祷告的。看看这一次上帝会让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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