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冠玺,施展了腾龙翻滚,尾巴一扫,把那压在他头上的巨大熔炉,扫出了千丈之外,满身熔浆的白龙变成了一条红艳通红的火龙。
停在上空中的龙身,滴滴答答的熔浆往下落,那滴落的熔浆落地时发出的咚咚巨响,把整个地面燃烧了起来。
“6000度熔炉尊神,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感谢不吝赐教。”张冠玺哈哈一笑说道。
“小白龙,你好样的,你是本尊见到过,最为斗志昂扬的一位闯关者。”6000度熔炉尊神声嘶力竭的说道。
“玺哥哥,按理来说,应该早出来了呀。”虾莲熬制好一碗热气腾腾的紫金藻带汤,已经端到了玉台上等候多时了,脸上却泛起了一丝忧虑。
“虾莲,你大可不必担忧大哥,我跟玲儿酿造的度液浆,越热则冷,越冷则热,大哥进入到6000度熔炉尊神里头,不是那么能够轻而易举伤害到他的。”慧儿看到了虾莲的脸上露出不安的情绪,眨着眼睛笑嘿嘿的说。
慧儿话刚说完,只听得冲破潭水水面哗通一声大响,一条白龙钻了出来。飞落在玉椅上。
带着金光闪耀的果子,几乎同时从四颗不同果树山飘来而下,落在银盘上,呼啦啦的转了数圈后才停下来。
“大哥,上岸来了,大哥闯过了6000度熔炉尊神这一关了!”虾莲乐的手舞足蹈。
张冠玺只觉得口渴难耐,虾莲,端起那碗紫金藻带汤,放到张冠玺嘴角边,只见得他咬住大碗,咕噜咕噜全部灌入肚子,一口气就喝完了。
“玺哥哥,你喝慢点呀!”虾莲用手帕擦拭着他的嘴角。
“虾莲,渴死我了,渴死我了。”张冠玺连喊几声。
张冠玺在高温密封高速旋转的熔炉里,顺利通过了熔炉尊神的考验,勇气和自信让他觉得是闯关的心里关。
“大哥,恕小弟直言,你这次主动要求6000度熔炉尊神,升温到3万度,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下次万万不可啊!”龟湖海看着平安归来的张冠玺,心里既高兴,又十分惊忧。
其实,在张冠玺没有钻出潭面之前,虽然龟湖海镇定自若的样子,内心却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一直在冒着冷汗。
龟湖海心里很清楚,多少闯关者因为自己的大意和自信,结果却是尸骨无存,留下只有遗憾的魂魄。
“三弟,让你受惊了。让各位仙人受惊,日后我必定遵循,修炼之功法,梯梯递进。”张冠玺脸上表露出有些不好意思。
众仙人面面相觑,互视一笑。
“玺哥哥,你只顾着说话,你的果子还没有吃完呢。”虾莲顺手把银盘里的果子,拎起来,一颗颗放入张冠玺嘴里。
想不到这些小小果子,神奇到竟然喂饱一餐,便能吃掉一两千肉的白龙。
“玺哥哥,今天你闯关累了,该休息去了。”虾莲对张冠玺低柔细语的说。
众仙都退了去,大家都知道,张冠玺龙鳞甲的修炼,终极目标是一亿度的特高温,任务依然任重道远。
张冠玺即便是一条龙,也不可粗心大意。不过今天的闯关,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也让精神高度紧张的张冠玺累的够呛。
张冠玺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春去秋来,时空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深冬。
雪花纷飞,冰川河流,山川大海,高山密林,早已冰封又或是银装素裹。
只有这深海里,龙宫内,依旧保持一年四季如春。
“冠玺啊,我的儿啊!你在哪来啊!”
张冠玺的母亲梅雨婷,披头散发,坐在门前院子大树下的一条石板凳上。破旧的棉袄,衣袖边缘发出淡淡的光泽,显然,母亲穿了很久,都没有换下来洗过。
张冠玺依稀记得母亲讲过,这件棉袄,是自己出生那天,曾经用来包裹过自己的棉袄。
泪流满面的母亲,不时用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不断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时,来了一群他的学生,带头那位是他曾经,带过的地球物理研究生班的臧梅雪。臧梅雪虽然比张冠玺大五岁,却对张冠玺一往情深。
那段时间,张冠玺的起居饮食,都是被臧梅雪照顾的无微不至。
“梅妈妈,你不用伤心难过了,张教授,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去探索他的地球物理真谛。你要保重身体才是啊。”臧梅雪低下身,掏出一把梳子,给梅雨婷梳起头发来。
“梅妈妈,请您移步到屋内,我帮您脱下棉袄洗去吧!”臧梅雪拿出一件新毛织大衣要给梅雨婷换上。
“孩子,你真好,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我只是想多穿会这件棉袄而已。冠玺,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梅雨婷鼻子一酸,嚎啕大哭卧倒在臧梅雪的肩上。
张砼倒是想的很开,他只是叹了一口,安慰梅雨婷,冠玺这孩子,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命,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张冠玺突然从梦中惊醒过了,大吼了一声,爬起来,坐在了床前,呆呆的望着床前的飘来飘去的垂帘。
“哎,我现在这副龙的模样,怎么去见父母,母亲会相信她看到的一切吗?怎么相信我是她的儿子。”张冠玺叹了口气,内心感到无限哀愁和内疚。感叹自己是不孝子,年迈的父母,竟然无法在身边伺奉赡养他们。
张冠玺的大吼声,惊动了虾莲。虾莲紧忙起床跑来进来。
“玺哥哥,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吧!”虾莲看着张冠玺呆呆的坐在床前。
没有想到龙也会做噩梦呢,噢,也对,毕竟,玺哥哥,是凡人成龙的,思想意识还保留着人间的七情六欲。虾莲细细想来。
这时,从龙宫大厅飘来缕缕琴声,卷曲悠扬,琴音绕过潺潺的溪流,回荡在清幽花开的山谷,流淌过岁月的磨砺,寸肠肝断的思念,演奏出跌绽迷离的人生路。
“夜深人静,是什么人在抚琴。”张冠玺问道。
小妖女,这么晚了,还在弹什么弹呀,也不睡觉,虾莲嘴里微微低吟。
“小妖女,谁是小妖女?”张冠玺抬起龙头问道。
“是那琵琶仙子。”虾莲淡淡的回了一句。
“噢,虾莲,我来到龙宫,也有些日子了,咋不见得琵琶仙子其人。”张冠玺看着虾莲,虾莲脸上露出的不悦,好像与琵琶仙子有些隔阂。
“玺哥哥,我去叫那琵琶仙子打住,以免惊扰你休息。”虾莲,岔岔不平,转身就要去苛责琵琶仙子。
“虾莲,我同一起去吧!”张冠玺马上叫着了虾莲。
虾莲领着张冠玺来到龙宫大厅,大厅灯火通明,除了守卫,和巡逻的士兵,静悄悄的只有琵琶仙子的琴音悠扬。
琵琶仙子看到张冠玺来到龙宫大厅,立刻起身。
“仙子怕是惊扰到了大哥休息,仙子实在抱歉,仙子这就离去。”琵琶仙子柔韵有声的说道。
琵琶仙子波光粼粼的衣裳,粉绿莲花群,脸上泛起淡淡红圈。
想当初,自己也曾是大学乐队的组织者,最擅长于弹奏自创的曲子。哎!尽管自己很想去上抚琴一曲,可是想想,现在的四只大爪子,还怎么抚琴嘛。
“仙子,不必自责,你琴声哀忧,伶伶心音,充满沧桑离别之感,甚至触动了我心。”张冠玺说。
“仙子早闻大哥,是大孝子,今日深夜抚琴,让大哥伤感越发,实有不妥,请大哥,多多包涵。”琵琶仙子看着张冠玺一副茫然又哀愁的样子说道。
“谢仙子过奖,仙子过虑了,听闻仙子琴音,的确有所伤感,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家中老母,思儿心切。”张冠玺说。
“大哥,此仍真龙,肩负着举国家安的使命,今梦的老母在家,慈母对儿子的想念牵绊之情,而今大哥实难分身,确实难为了大哥啊!”龟湖海听到龙宫大厅说话的声音,也起了床,走到张冠玺面前说。
“三弟也还未休息,三弟,琵琶仙子为何不曾见得你引进由我了?”张冠玺说道。
“大哥,琵琶仙子,也是来助你修炼,仙子在琴棋书画充满灵动,造诣极高,不仅如此,仙子还擅长于男儿身的演化,是难得的绝顶高人。由于大哥目前尚处第一层境界的修炼,所以仙子含羞的躲在了幕后。”龟湖海的话让张冠玺看到了众仙的用心良苦,甚是感动。
“众仙多有辛苦,时候已不早了,大家歇息去吧!”张冠玺说完回房去了。
众仙看着张冠玺扬长而去,内心充满悲楚,却有一时拿不出办法,帮助他,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无赖的叹口气,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深冬的夜晚,身处龙宫,似乎不受丝毫影响。可是张冠玺的心却是冷冷的。
回到房间的张冠玺,怎么也无法入眠。他对父母的思念之情,对学生的想念,这份深情难以割舍。一想到这些,尤其是梦中的母亲衣衫褴褛的样子,他就痛彻心扉,眼泪夺眶而出。
张冠玺从尙的地球物理研究,尤其是那地核国的探秘,竟然要牺牲与父母的宛如生死离别的痛,这点令他始料未及。
“不行,我的找三弟商量一下,三弟向来智谋广深,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
张冠玺拖着长长的尾巴,一蹾一蹾的朝龟湖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