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一路向东跋涉，不知道走了多少，去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各个国度都有很不一样的特色。有的国度养了很多骆驼，马，以来往东西方做生意为生，有的国度会制造能飞的魔毯，有的国度到处都有活灵活现的巨大雕塑，有的地方的女人格外好看。也许，真的很像他们说的那样，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这样，不想活成固定的样子。他在不同的国度，总是生活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吸引着他往终极的东方走去。他总是只带最简单的行囊。说走就走。偶尔他会想起碧扬。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悬殊有时候真的太大，他就像是碧扬操控的一个木偶，他的所有想法对碧扬来说都太简单了，甚至是幼稚。而碧扬对他来说，的确是，那么地，不可理解。
碧扬的所有一切：末日装置，倒金字塔，阴性力量，都让他，怎么说呢，难以理解。他也没有多么复杂的想法，只是想到处走走，有一个很简单的想法刺激着他：“去找找跟碧扬一样的一些人。”在他的知识体系里面，始终把碧扬当作一个鬼魂，他身无牵挂，其实鬼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他很有一种想走出去的冲动。
那个国度在沙漠的边缘，过了这个国家，就是永无止尽的沙漠了。二小不知道。还傻傻地进了大开的城门。竟然也无人把手。他背着简单的行囊，他步履蹒跚。进了城一看，竟然空无一人。
他试探着往前，心想：“早就听说过，域外风光不同山里，但这里怎么这么奇怪。”这里的房屋都是土黄土黄的。他想进人家的家里问一问，一推那个土黄的木门，房屋竟应声而倒。一时间，升腾弥漫起黄沙，二小揉着眼睛，一边揉，一边赶忙离开现在这个地方。他心想：“不会吧。这地界难道所有都是假的吗？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倒成一盘散沙？”他接连又试了很多家，同样的，他赶紧收手，很怕把整个村庄弄成一盘沙子。他没有在这里找到一个活着的人，探头像屋子里面观望的时候，倒是有一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但那些东西好像也是黄沙堆的，一下子就化成了一盘散沙。他站在那里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突然掉转头往外面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所站立的地方，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塌陷。二小拼命地往上爬，已经不行了。就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已经被黄沙淹没，沙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脚下乱蹬，也只是加速沙漠塌陷的速度。很快，他就感觉不能呼吸了。鼻孔也被沙子堵住，连呼吸的孔隙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了那天被碧扬带着，从狼洞那里钻过去，进入到海中一样。只是现在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来指引他的灵魂了。他现在倒是很愿意相信碧扬了，因为跟碧扬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没有痛苦，相反倒是很轻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
他没有晕过去，也没有进入深沉的无意识状态，一直保持着清醒。黄沙最终在一片透明的胶质中安定一下，他举头一望，头顶是广阔的天。一座“沙城”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沙坑。突然，二小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动。他头顶上广阔的“坑面”上起先只有一层薄薄的黄色，后来那黄色越来越浓，最终闭合成封闭的“沙顶”，二小落在沙坑底下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别人碗中的一小粒花生米。命运和所有的一切都被别人操纵。他突然很想念起碧扬来。他想：“虽然碧扬神神叨叨，不像是真的，但是碧扬可以救我。至少，她可以讲故事听。”
这时，他身下那个透明质的物体凝结成人形。排列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个“水人”。
“我们等你很久了。你是二小。”对方说话不容置疑。这个时候的二小尽管已经建够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但看到“水”说话，比看到碧扬的那些“动物”说话，更加地令他不安。
“等我？等我做什么？”
“你认识那个女祭司？”
“什么女祭司？”
“她的名字叫碧扬？”
“碧扬，是啊，我认识。你们，是什么东西？”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他的确是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东西。
“她偷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现在要拿回来。”
“我认识的她，不像是爱偷东西的人。”
“她偷走的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所以，你们就是，地外生命？”
对方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说些什么，一问一答有如是在说台词。
“地外生命，确切地说，应该是另一个星球的能量。”
“那你们抓我，做啥？”
“你离她最近。”
“那又怎么样？她做错了什么。是你们，指使我来这里的？”
“大概如此，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很危险。”
让一个地球人瞬间服从另一个地球人都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服从一堆来自地外的，没有地球人形体的一堆“凝胶”的东西。二小已经对碧扬难以置信了，对这些“水状”的人就更加不回相信。
所以这些凝胶的东西，决定转换一个新的办法。凝胶的分子比灵魂的量子要大很多，他们不能轻易地钻进二小的身体里面。也不能控制他的思想。因为他们是被利用的能量，虽然在地球上待了一段时间，也只是空有一具“人形”而已。他们待在菠萝山东方，这个陆地的世界中心有一段时间了。靠地球的各种波吸收地球的信息。但是他们对这个，还是没有那么了解。相比起后来再遇见简翎的时候，的确是，愚笨了一点。至少，在遇见简翎的时候，能很像“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服二小。只能不断地问他问题。
“她为什么会找到你？”“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诸如此类。“她的倒金字塔进展到哪个程度了。”诸如此类的问题。
二小反问一句：“你们能把我找来，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吗？”
“她很危险。”
“危险？”二小仔细地想了一下，除了偶尔会杀生，神神叨叨，人不人鬼不鬼之外，碧扬似乎没有多大的危险。毕竟二小已经跟她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时间了。
“地球要遵循一种既定的规律，如果某个人类，或者某群人类有超凡的能量，就会破坏这个星球。”
“破坏？现在地球上不是好好的嘛。”
“原则上，星球上不允许有生命，如果一个星球出现差错，联动以后，整个宇宙都会出现差错。”
“你们不是生命吗？”
“我们只是一种能量。”
这个事情太复杂了，理解碧扬的话本身就已经很复杂了，更别提理解这些凝胶人的话了。“我要安静一下，给我一些水喝，一些饭吃，你们讲的我不懂。”
“我们这里没有，要吃自己去找。”
地球又重新震动起来，二小的脚下形成一股沙柱，把他往地面上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