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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群雄入险地

陈也先手起剑落,耳听噗哧一声,他觉着声音不对,定睛一看,不由得倒退几步。床上哪有朱元璋!棉被下是一个假人。陈也先自知中计,拔腿要逃。正在这时,外面人声沸腾,众人齐喊拿刺客。陈也先吓得魂不附体,当场被擒。众人将他推到大帐,陈也先抬头一看,朱元璋端坐在上,一胡一大海等众将站立两旁,连刚才那两个书童也在众将中站着,这两个书童不是别人,正是一胡一得济和常茂。陈也先双膝跪地,请求饶命。西吴王朱元璋说:“陈也先,自你投到西吴,本王待你不薄,你不该挟私报复,刺杀本王,若非军师安排周全,本王早已被害了。事到如今,不杀你不足以平众愤。”说到这里,吩咐:“刀斧手!将陈也先枭首示众!”刀斧手们一声喝喊,将陈也先推到帐外,立即开刀。工夫不大,将陈也先人头献上,西吴王命将人头高悬示众,一尸一首掩埋。

第二天,西吴王传下令来,全营将士饱餐战饭后向捉虎岭进发。不多时,三声炮响,营门大开,三军将士杀奔捉虎岭。大队人马正走之间,猛见对面尘土飞扬,一人一骑飞奔而来。来到西吴王面前,马上战将甩镫离鞍下来,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金锤殿下朱沐英的中军。他来到朱元璋面前禀报说:“启禀主公,殿下朱沐英被捉虎岭的老帅梅成诓到山上已经两日,现在是死是活一概不知,曹将军特派小人前来送信。”朱元璋闻听吃惊不小,忙问中军:“沐英走时我也曾嘱咐,到了捉虎岭安下营寨,等总营到达再去攻山,他怎么会被梅成诓上山去了呢?”中军就把这几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原来是这样,那一日,金锤殿下朱沐英奉了元帅之命,带领三军日夜兼程遘奔捉虎岭。来到山下,大家抬头观看,只见这座山云遮雾罩,怪石横生,树林茂密,非常险要。朱沐英正在察看山势,猛听得锣声响亮,寨门分为左右,一队人马冲下山来,为首一人,看年纪六旬上下,跳下马身高八尺开外,面似三秋古月,剑眉朗目,三绺墨髯飘洒胸前,头戴紫金盔,身披紫金甲,内衬紫罗袍,大红中衣,虎头战靴,坐下一匹火龙马,手托紫金月牙铲。下首那人看年纪就在二十上下,细腰扎臂,双肩抱拢,面如银盆,眉清目秀,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内衬素罗袍,胯下一匹白龙驹,掌中一杆亮银槍。他二人来到山下,众兵丁雁别翅排开,老者问道:“来将何人,通上名来!”朱沐英在马上一抱拳:“我乃西吴驾下朱沐英是也。老将军莫非是老帅梅成?”梅成说:“正是老夫。”沐英又问:“那一位一定是少将军华盖了?”华盖在马上一抱拳说:“不错。”梅成问道:“不知殿下到我捉虎岭有何贵干?”朱沐英说:“我奉了父王之命前来与您议和。我父王早有耳闻,知道你们二位是正人君子、英雄好汉,故而派我前来陈明利害。眼下元朝君昏臣佞,残暴不仁,百姓受倒悬之苦,天下英雄群起伐之,老将军德高望重,何不与我西吴兵合一起,将并一家,共同伐元,解救天下黎民。”梅成闻听,哈哈一笑:“小娃娃,我倒愿意合兵,你还得问问它答应不答应!”说着他把月牙铲一摇,直奔沐英头顶而来。沐英把左手锤横着向上一架,耳听当啷一声响,把梅成的铲架出去了。梅成将马圈回,败了下去。沐英高声喊道:“你往哪里走!”说罢撒马摇锤,要向前追赶。曹良臣一见,高声叫道:“殿下,休中贼人之计,千万不能上山,倘有一差二错,叫我们如何向主公一交一待?”沐英不肯听,对曹良臣说:“小小的山寨惧它何来!你在山下等我,天黑以前我准下山。”说完他催马进了寨门,曹良臣正要追赶,一阵锣响,寨门全都关闭了。曹良臣只好撤队回营,等候消息。

单说沐英追赶梅成、华盖上了捉虎岭,三人来到一片平地,梅、华二人甩镫离鞍下了坐骑,等沐英来到,二人一抱拳说:“少将军,恕小老儿无礼了。”朱沐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瞪大眼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梅成说:“我们将你诓进山来,是有要事相商,请到帅厅议事。”沐英说:“去就去,怕什么!”众人将他接到了帅堂,老将梅成说:“殿下请上坐。”朱沐英说了声“不客气”,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当中。梅成传下话去:“酒筵摆上,为殿下接风。”工夫不大,一桌丰富的酒席摆上来了。梅老将军和华盖一杯又一杯为沐英敬酒,这顿饭一直吃到掌灯时分。沐英一想,有点不妙,他们请我上山是要和我商量议和之事,这议和之事一句不提,倒死乞白赖地灌我酒,莫非说他们真想加害于我?想到这里,他把眼一瞪,啪一拍桌案,望着梅成、华盖说:“这议和之事怎么样?假若你们反复无常,说了不算,可别怪我不客气!你家少千岁不是等闲之辈,我可没把你这捉虎岭放在眼里,搁在心上!”梅成、华盖一瞧沐英这股横劲,互相递了一下眼色,满面带笑,双手抱拳:“少殿下此言差矣,我等岂有不轨之意。久闻西吴王德佩天地,道贯古今,是一位有道的明君;殿下你少年英勇,谁都夸你乱石山救父的英雄行为,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来果不其然,佩服!佩服!”沐英说:“哎哎哎,你别净拣好听的说,你们到底愿不愿意归顺西吴?如果不愿意,你们马上放我下山,咱们摆开阵势见个高低!”梅成见沐英动了气,忙说:“少将军息怒,听我把这捉虎岭的情况向你细细禀明。我与甥儿华盖,虽为朝廷命官,但我们对朝廷所做所为,甚是不满,如今朝政腐败,忠奸不分,贪一官污吏遍地,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众百姓哪有活命之路!我们早想归顺西吴王,只是金陵王管辖甚严,没有机会脱身。今天听说西吴王要打金陵,从此路过,我们决定投降西吴王。只因山下人多眼杂不便明言,故而请少将军上山,共议大事。”沐英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要早说明,何用我着急呢。”这对梅成将军又说:“要说我这外甥和朱贤王还沾点亲呢。”沐英问:“沾什么亲哪?”梅成说:“我外甥华盖乃是当年赤马双钩神臂将武殿章的弟子,那武殿章是你的大师伯,岂不是沾亲吗?”沐英听了,心里高兴:“这么说,华将军是我的大哥了!”二人重新见礼,梅老将军命人换上大杯,这桌酒一直吃到定更以后,梅成、华盖留沐英在山上休息,沐英想反正是一家人了,住一夜也无妨。一来是路途劳累,二来是饮酒过量,三来是小孩贪睡,沐英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只管在这儿睡大觉,哪想到急坏了山下的曹良臣。曹良臣一看天已过午,连沐英的影子都不见,急得在帐中坐立不安,最后决定派人去见朱元璋。

且说朱元璋听说沐英被诓进山去,登时就是一愣,心说:“久闻梅成老将为人耿直,光明磊落,怎会行小人之位,骗我儿上山?看来其中必有缘故。朱元璋想罢,便吩咐三军赶奔捉虎岭。

西吴王君臣来到山前收住马匹,曹良臣将朱元璋接进帐中,双膝跪地说:“少殿下中了贼人之计,罪在微臣,请主公发落。”朱元璋说:“将军快快请起,沐英进山,是福是祸尚不知晓,怎能降罪将军。即便他因此丧身,也与将军无关。”正在这时,中军来报:“梅成老将求见主公。”西吴王闻听,亲自带领众将出帐迎接。梅成见朱元璋如此礼贤下士,赤心待人,十分感动,就把自己愿意投降之意向西吴王表明。西吴王安抚了一番。梅成说明为了避人耳目,故而将少殿下诓进山来,使主公牵挂,多有得罪,话未说完,沐英和华盖双双进帐。众人一见沐英回来了,个个心中欣喜。梅成老将命兵丁开放寨门,请西吴王君臣上山。

梅成在捉虎岭帅厅设筵,款待西吴君臣,在酒宴上,就把华盖拜武殿章学艺的事一说,朱元璋闻听又惊又喜,忙问道:“我那大哥现在哪里?他的情况如何?”华盖见过四叔,坐在一旁说:“我师父当年在京都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悄悄离开了大都,隐居在他的家乡小月屯,后来我父亲就送我到他那里学艺,我的文武学业都是他老人家亲传。”朱元璋说:“贤侄,你明日下山,把你师父请上山来,以免我日夜惦念。”华盖眼圈一红:“我师父在四年前病死在家里了。”朱元璋一听这话心里凉了下来:“贤侄,你师父他得的是什么病?”华盖说:“这事也怪小侄我年轻不懂事,我师父回到小月屯,收了我作徒弟,我随师父学艺三年,出师后我舅舅把我推荐到金陵王帐下当差。金陵王见我武艺超群,便问起我跟谁所学,我以实言相告。金陵王当时就派人带着重礼聘请恩师,他许我师父为十万大军的总教头。那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说我师父谢过王一爷洪恩,只因年老体弱,难负重任,把财礼也退了。”朱元璋忙问:“难道金陵王就此罢休不成?”华盖说:“我听说师父有病,急忙去看望,到家一看,才知师父很健壮,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听说金陵王又差人去过几次,每次师父都躲着不见。去年春天,师娘托人带信,说师父吐血而亡,我立即赶到家里,不想晚了一步,已经入殓了。师娘说师父是被金陵王气死的。”华盖说到这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此时此刻,西吴王心内如同刀绞一般悲痛:“唉!我们弟兄六人与我大哥武殿章情同手足,志同道合,好似一母所生,如今我们哥儿六个都一团一聚在一块了,唯独我大哥武殿章离开了人世。我们弟兄几人的武艺大都是我大哥亲传,若无武殿章,我们也到不了这种地步。现在他下世去了,只抛下我那可怜的嫂夫人和两个侄儿,真真叫人心中悲伤。”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再看汤和、一邓一俞、一胡一大海,他三个人也都默默无言地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往下直流。这桌酒席还怎么吃呀,梅成命人将酒席撤去,到客厅休息。大家心里难过,谁也不说话,还是朱元璋开了头,他对一华盖说:“贤侄,我想去吊祭你师父,但不知捉虎岭高那小月屯有多远的路程?”华盖说:“四叔,您要想吊祭我的恩师,要从捉虎岭去是非常远的,道儿也不好走,得翻过好几道山梁,算来也得走二百多里地的路程。”朱元璋说:“就是千里之遥,我也要前去吊祭。”梅成说:“主公一片至诚,令人感动。老朽倒有一个主意。离此六十多里有一定一陽一关,出定一陽一关四十里便是小月屯,我看不如走定一陽一关这条大道。”华盖说:“这条路近倒是近,就是不安全。因为小月屯在定一陽一关的管辖地界,咱们前去吊祭,免不了被定一陽一关的元军发觉,他们必然要发兵包围。到那时,咱们人单势孤,捉虎岭的救兵一时半会儿又接应不上,那可就不好办了。”西吴王闻听,说道:“众位不必多虑,我主意已定,明早动身,前往小月屯吊祭大哥,再把嫂夫人接进捉虎岭。”一胡一大海在旁边说:“我看不管多险也要吊祭大哥,为了不惊动元军,我们可以少去一些人。”汤和、一邓一俞也说:“对了,哪怕到大哥的坟前看上一眼,我们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把嫂夫人往营盘里一接,让她事上几年福,我们就算尽了兄弟之谊。”西吴王又问刘伯一温一:“军师,你看怎么样?”军师见朱元璋主意已定,知道不好劝阻,便点了点头:“嗯,就依主公吧,但为了防备万一,微臣有一主意,众人要内穿铠甲,外罩便服,暗携兵刃,化装成百姓模样。我再派几十名亲兵随后紧跟,梅老将军也要作好应急的准备。”简短截说,众人分头准备,华盖把要带的祭礼备好,让朱元璋过目。西吴王看后,十分满意,就对一华盖说:“贤侄,这回得看你的了,你对这一带的道路熟悉,你给我们带路,咱们几人带着四十名军卒,抬着牛羊酒浆祭礼等物前往小月屯。”华盖说:“好吧,这个事就一交一给我吧,虽说那小月屯在定一陽一关的地界,只要咱们多多谨慎,料也无妨。”军师说:“华将军保驾重托在身,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华盖说:“军师您就放心吧。”第二日西吴王带着一胡一大海、汤和、一邓一俞和华盖,点齐了四十名军卒,辞别了军师刘基,趁夜色出离了捉虎岭,走小道、绕山梁,赶奔小月屯而去。

他们走了一夜,天光刚亮,休息了片刻,吃了点东西又继续赶路。将近巴时,离小月屯还有十里地,前边是一座山。这座山名叫向一陽一山。经华盖引路,众人来到南山坡,坡前一座墓上立有碑文,写的是‘武符武殿章之墓’。朱元璋等人一见此墓,心中如同刀绞一般,赶紧甩镫高鞍下了战马。弟兄几人跪在碑墓之前,热泪如同泉涌一般。想当年这哥儿几个对待武殿章,那真是视兄如父;武殿章对这几个兄弟那也是爱弟如子。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与世长辞了,谁的心里不难过呀?那少将华盖摆着祭礼,浑身不住地颤抖,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内的伤痛,扑倒在坟墓上痛哭不已。他这一来谁也忍不住了,霎时向一陽一山下一片号哭之一声。

大家伙正在悲哀之际,可了不得了,猛然间就听见在定一陽一关方向的山环里边轰!轰!轰!响起了一阵炮声,紧接着无数元军亚赛从空中掉下来的一样,突然降临,分成三路,直奔这里包围过来。少将华盖回身一瞧,大叫一声:“哎呀主公,大事不好了!”朱元璋问:“怎么了?”“定一陽一关发兵来了!”书中一交一待,只因定一陽一关地势险要,金陵王赤福延寿派自己的兄弟赤福延达镇守此关。自从梅成、华盖投降了西吴王,他又给定一陽一关拨来了两万人马,在捉虎岭通往定一陽一关的这段路上,安插了不少远探、近探、马步连环探。西吴军在捉虎岭的动静他们的探查得很清楚。朱元璋从捉虎岭一动身,就有人报告给了赤福延达,说朱元璋哥儿几个只带着几十名军卒绕山环、走小路,到小月屯去了。赤福延达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心中大喜,暗想道:这可是个好机会,该着我露这个脸,我非把朱元璋拿住不可。他把城里一部分兵力和金陵王拨给他的两万人马全都调了出来,自己亲自带领着兵将,乘黎明前天暗出城,偃旗息鼓,马去銮铃,悄悄地埋伏在通往小月屯的山环里边。等朱元璋等人到了山坡上跪在武殿章的墓前,赤福延达一声令下,三声大炮打响,大队人马由三面围了过去。常言说: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过十万彻地连天,这两万大军如同潮涌一般,霎时间把个向一陽一山坡给围了一个风雨不透。

赤福延达催马闯出大队,掌中擎棍哈哈大笑:“朱元璋啊朱元璋,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走!你等已陷入我的重围之中,你赶紧听我的劝告,写下降书,一交一出顺表。如果不听我的话,今天定要你的性命!”朱元璋刚要答话,被少将华盖给拦住了,为什么呢?他知道金陵王这哥儿四个哪个也不好惹,赤福延文、赤福延贞、赤福延达每人胯下马掌中一条虎尾三节棍,哪条棍也有一百四、五十斤沉,不但个个武艺高强,而且都是力大无穷。华盖想,我师叔登山涉水百里之遥赶来吊祭我的恩师,我是前来保驾的,大敌当前,宁可我自己先去为国捐躯,也不能让主公损伤一根毫毛。倘若主公有个一差二错,我回去无法一交一差,更无脸面苟活于人世。他心里又气又急,赶忙认镫扳鞍乘跨坐马,掌中一抖亮银槍叫道:“师叔且慢!您老人家先不要着急,待我前去与他一交一战几合。”说罢,少将华盖双脚磕镫,小肚子一碰铁过梁,撒马闯下山坡。来到山下,勒马横槍,用手点指:“呔!赤福延达!你休要撒威卖狂,你若真有本事,应该兵发捉虎岭与我主公两军对敌,如能降服我众将,拿住我主公,你才算是真正的英雄。可你却乘我等吊祭之际,出动数万人马前来偷袭,虽然气壮如牛,实是胆小如鼠,好不令人笑断肝肠!你不是想拿我主公吗?你来看,你若胜不过少将军我,就休想接近我主公一步!”赤福延达定睛一瞧是华盖,不由得轻蔑地一笑:“喝,我道说话的是何人,闹了半天是你这小儿,你好大的口气。这可真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想不到你吃里爬外。你本是捉虎岭的副元帅,金陵王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不想你不但不替朝廷出力报效,反而恩将仇报,投靠了反贼朱元璋,出卖捉虎岭,成为我元朝的叛臣,天理不允,国法难容。今日你既出面拦挡,本帅就送你归一陰一去吧。看棍!”哗楞!赤福延达上前一抖掌中虎尾三节棍,照着华盖往下就砸。华盖知道使槍架不住,赶紧闪身往旁边躲。赤福延达头一棍没打着,就势一翻腕子,呜的一声奔他腰间扫了过来。小英雄单脚甩镫,把身子贴到马助上,来了个镫下藏身。紧接着二马错镫,小英雄翻身上了马鞍,将手中槍一抖,奔赤福延达的胸前便刺。赤福延达见槍到了,用棍向外一架。二马再错镫,赤福延达的三节棍奔华盖的头顶砸来。华盖将槍向上一举,当啷一声,华盖的亮银槍让赤福延达的虎尾三节棍给磕飞了。小英雄在马上只觉着眼前发黑,身体乱晃。就在这个当儿,赤福延达棍往下打,华盖一时躲闪不及,耳轮中就听叭嚓一声,正打在华盖的左肩胛上。那少将军口吐鲜血,落马身亡,战马受惊,落荒而走。

赤福延达哈哈狂笑:“哪一个前来送死!”汤和闻听,气往上撞,不等朱元璋发话,飞身上了马背,撒马拧槍奔着赤福延达冲了过去。到了切近,不容分说照定赤福延达的前胸抖槍就刺。赤福延达一瞧槍到了,把虎尾三节棍往掌中一擎,左手攥住头一节,右手握住当中的一节,把第三节棍抡圆喽,奔着汤和的槍就磕了过去。当啷!就把汤和的槍碰了回去,好悬,这杆槍差点出了手,紧接着,赤福延达用左手把棍带了回来,往上一举,眼看着棍要落在汤和的肩上。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赤福延达的右侧,嗖!飞来一物,正中他右手的食指中间。原来他们俩刚一一交一手,一胡一大海和金弓小二郎一邓一俞就过来了。一邓一俞一看三哥不是人家的对手,赶紧掏出弹弓来,填上弹丸照着赤福延达的右手就射了过去,这一弹弓是打到手指上了,要是打到手腕上,这三节棍非扔了不可。赤福延达哎呀一声,急忙把棍撤了回来。趁着这工夫,汤和脚尖点镫,拨转马头败下阵来。一邓一俞一马当先直奔赤福延达,高声喝道:“匹夫赤福延达!休要撒野,看赣!”说着话,拧朝就刺,赤福延达急忙摆棍相迎。一胡一大海在旁边气得一拍大腿:“嗨!我老一胡一今天怎么发呆了?站在这看起热闹来了。干脆,我也过去吧,咱们两个打一个吧!”一胡一大海摇着斧子催马闯了过来:“好小子,哪儿走,着斧子!”赤福延达刚刚躲过一邓一俞的戟,一胡一大海的斧子就劈了下来。他又往旁边一闪,刚要对一胡一大海还手,这时候就听身后有人喊:“四王千岁不要惊恐,末将来也!”喊声落下,从元军的后队跑出来一匹坐骑,马上端坐一员将官,面似花梨木,生得凶眉恶眼,鱼口鹰鼻,头戴乌金盔,身贯乌金甲,掌中一条金钉狼牙棒,来人正是金陵王手下的偏将爱国黑。

爱国黑撒马过来,对赤福延达喊道:“四王千岁你去捉拿朱元璋,待我对付这俩小子!”说着挥动金钉狼牙棒与一邓一俞厮杀起来。朱元璋满以为一邓一俞、一胡一大海两个人能敌住赤福延达,一瞧元军队里又出来了一员将官,缠住了一胡一大海和一邓一俞,赤福延达就奔这边来了。朱元璋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总不能束手待缚,常言说大将军宁死阵前,不死阵后,他要出去会会这个赤福延达。朱元璋刚要撒马,汤和说:“主公您可去不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那少将华盖如何?没过几个回合就命丧在他的虎尾三节棍下。赤福延达不但棍术出奇,而且力大过人,您要过去非常危险。”不管汤和怎么劝,朱元璋就是不听,他明白,现在是你不去找他,他也得找你,何不与他以死相拼呢!他马往前撞,说声“看槍!”一杆亮银槍直奔赤福延达的门面,赤福延达把手中的三节棍抡圆了往上一撩,要磕朱元璋的槍,没容这棍落下来,朱元璋把槍撤回。二马错镫,赤福延达举起三节棍正要奔朱元璋头顶砸来,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高山之上有人呐喊:“呔!赤福延达休要动手伤我贤弟,老夫来也!”声音宏亮亚赛铜钟一般。朱元璋听这喊声很是耳熟,扭头一瞧:只见山坡上跑下一匹赤炭枣骝驹,马鞍鞒上端坐一员老将,跳下马身高九尺,细腰扎臂,双肩抱拢,光头没戴帽子,头顶挽了个牛心发髻,别着银簪。面似火炭吹灰,红中透润,润中透亮,剑眉虎目,两眼炯炯有神、灼灼放光,胸前飘洒一部墨髯。穿一身古铜色紧袄紧裤,胸前十字拌,腰扎丝鸾带,足蹬青缎子薄底儿快靴,掌中擎一对护手双钩。朱元璋定睛一瞧,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结拜的大哥、赤马双钩神臂将武符武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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