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打扰一下,晚生想问问,您知道独角沟在哪吗?”
张云现在才知道,上面给的地图是有多不靠谱。
首先,这上面的符号他就不认识!画的跟鬼画符似的,连周正都不清楚写的是啥。
其次,这你画的还能在粗糙点儿吗?
什么树木山河画的跟小学生一样,这张云就不计较了,毕竟也不算啥大事儿。
你路总不能也这么敷衍了事吧?歪七扭八、拐来拐去,那好看是好看了,可鬼知道怎么走呀?
张云甚至觉得:这压根就是周正看自己不顺眼,随便给了一张地图想坑死自己。
但是,张云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其实很正常。
毕竟,军队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大老粗,就算有些有文化的,也都是些饱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让他们舞文弄墨可以,画地图?这未免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再说了,即便是外国人都来中国五十多年了,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像画地图这种事情都属于“奇淫巧技”,是看不上这种事的。
生气归生气,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总不能因为这就不去了吧?
幸好,“不懂就问”,这是张云打小养成的好习惯。
正好,张云他们刚到王家村,就看见有个老大爷,于是他们赶紧上去要问问路。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你们是。。。。。。?”
但是,老大爷明显对张云他们的来理由怀疑。
仔细一想,老大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王家村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平常人迹罕至,这次竟然一下来了十来个大汉,任谁看了,心里都会犯疑。
“老大爷,您别误会,我们是旅顺城的士兵,是被朝廷专门派来剿灭匪患的,您不用害怕。”
张云当然明白老大爷的心思,于是赶紧解释了一番。
看见老大爷好像还是不太相信,张云只好将身上的剑拿了出来。
毕竟,身份能造假,可这宝剑却是造不了假的。
“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我们吗?这老头可真是。。。。。。”
孙狗子明显有些不耐烦。
其他人好像也或多或少的有这种情绪。
“闭嘴,你家里要是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你会不提防着点儿?”
张云他们家就是农民,自然明白农民这种胆小怕事的心态。
张云他们说话都很小声,所以老人家并没有听见,
老人家一看张云的那把剑的材质,就知道这些人应该是真的。
“诶呀!小老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军爷,希望您别跟小老儿一般见识。”
老人家一看这些人是真的,再想到自己刚才那态度,瞬间被吓得不轻。
“老人家快快请起,晚生万万受不得。”
看见论辈分都够做自己爷爷的老人,对着自己磕头,张云实在是心里很难受,更加厌恶这种等级制度了。
于是便赶紧让老人起来。
“现在您对我们没有疑心了吧?”
张云笑着说,丝毫没有责怪老人的意思。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了!小老儿马上就告诉各位军爷。”
老人依旧是非常惊恐的样子。
张云一边不停安慰着老人,一边听着独角沟的位置。
“这独角沟啊,您向东走上一里,再向北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好,多谢老人家。等我们剿灭了那伙土匪,再来看您老人家。”
“诶,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们村子里面就没有什么能保护你们的人吗?怎么几个土匪就能把你们祸害成这样?”
“我们村子里是有一些保甲的,不过。。。。。。”
老人说到这儿,突然好像不太敢再往下说了。
“老人家,您别害怕,有什么问题,都跟我们说出来,我们背后站的是朝廷,甭管谁都不能违反朝廷的律法。”
张云看见老人这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知道这里边肯定有鬼。
“我们村子里的保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人一提到这儿,本来恐惧的脸上也有些愤怒。
张云通过之前的接触,知道老人应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连他都对保甲们这么愤怒,张云心里对保甲们的所作所为也就基本明白了个七八分了。
“小老儿只知道他们八个人连带着保长与土匪勾结,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老人说到这,顿时泣不成声。
这里离旅顺城也就七八里远,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张云纵使知道清代的黑暗,也不觉有些诧异。
“老人家,您放心,等我们剿灭了那伙土匪,就去找那些混蛋的麻烦。”
张云听到这儿,那颗本来已经在前世的尔虞我诈中逐渐冰冷的心又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他本来只是想赚点军功走人,现在遇上了这种事,虽然明知可能会有麻烦,却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说完,张云就带着大家出发了。
“他们真能剿灭土匪,把那帮人干掉吗?”
老人眼中好像有了一丝光亮,不过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只继续干起手里的农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