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前几天那个什么飞雁和厉鬼潜入这里的事吗?”
峭寒听他说完,似有异色:“没听说过。”
“哦。”
那个刚刚檀川见到的老头正垂眉站在书房外,好像是数着地上的青砖,还把手中的扫帚摆弄得沙沙作响,口中不知道对谁念叨着,“满口鬼鬼鬼的?那里有鬼?你看我像不像鬼?傻了吧你……”
檀川显然知道是说给他听的,他在脑海里思索了番,确定当年的皇宫上下并没有这人,他为表敬意,向老人作了一个揖。
峭寒面无表情,也继续看这二人会继续说什么。
老头撇了扫帚,毫不客气地对着檀川,大声叫嚷,“你这娃娃来说,哪里有鬼?你带我去看看?还是给我抓来一个?啊?”
檀川直身,眼神扫向老者,摸不清他是什么路数,罢了,就先就默不作声忍一会对方毫无礼数的质问。
其实另一方面是他感受到了书房微微漾着的气息,里面一定是大有人在。
他眼神在书房和老人两者间流转,想知道他会不会知道早有的各种各样的秘闻。
那人影,有会不会那个“死去“多年的哥哥?
檀川眼神坚定起来,拿过包裹的山河弓又像刚刚横在在胸前,冷声道:“老伯,世间有没有鬼,今日就看看便知!”
他倒要看看那让多少奇才为之拜服的太子朝岁,究竟会不会能力大到可以借尸还魂的程度。
门闩被他用力拉开,扑面而来的书房气息让他十分地熟悉。老人下意识竖着眉要上前拦阻,但是檀川身后的峭寒这时却似笑非笑一般。
对这老人轻摇摇头。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推开书房的门,一如年少时他去找他那个最是慈爱的父亲一般,不过这一次,不会是父亲,那会是……
“朝岁,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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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初魁都,将军府。
一盆清水被侍女端着恭恭敬敬摆在了门前。
她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小声说:“公子,水已经打好了,要不要我进去......”
“滚!别烦我!”听起来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年轻人颇不耐烦地嚷着。
“是!公子,我马上走.....”丫鬟听闻急忙像逃离一般去了后院。
刚趁着清晨的时候练完一套枪法的江闻天接过一条湿毛巾随手擦了擦,听到了丫鬟来禀报,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渚这脾气,自从定曙一战以来是越来越不好了。”
江渚的娘亲也刚好路过后院来探望一直闭门不出,不愿见人的宝贝儿子,眼中满是心疼:“这孩子,当初进攻寒原的时候可是九战九胜,生了这一回变故,可想而知对他的打击得多大。”
“哼……”江闻天冷哼一声,”好好挫挫他的锐气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兵家无常事!”
“多大人了,还净说气话。”
江母摇了摇头,这一大一小,个顶个脾气像倔驴一样,随后带着丫鬟去了他宝贝儿子的房间。
江闻天神色复杂,也想跟着去看看儿子,最终却是忍住了狠下心没去见他。
九战九胜?没了那两位相爷与那个陈玄虚的联手布局,你江渚什么也不是!
年轻人呐,一旦贪于浮名,便会死得惨不忍睹。江渚要走的路还很长,起码比他这个半身入土之人要长得多,这一次他败给了那个什么舞墨将军,其实不丢人,也未尝是什么坏事。
“唉——”他拎起了枪尖那头用那条用过的帛巾仔细擦了擦,”五螭这称呼挺还有意思的,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
“阿渚,等你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做到胜不骄,败也不馁的时候,我这长枪和兵符才好传给你,放心让你去辅佐皇城太子啊……”
江氏子弟,可是从来不出草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