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程辰言简意赅地概括出了两个字:“闹鬼。”
向叠叠紧绷的后背松了下来，不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明确的回答而吃下了定心丸。讲真，闹鬼这种事情搁谁谁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他只是看出来了，从程辰这里也问不出更多更有用的东西来。
“还有什么问题?趁我们三个都在。”程辰指了一指身边深陷入自己的cos秀中无法自拔的两人。
截止到目前，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这座双子楼的，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进了局子。不然，这程辰的口吻怎么总像是在审犯人，现在更像是给了他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嗯?等会儿，双子楼!那还有一栋楼呢？
自从注意到双子楼上，问题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向叠叠眨巴了眨巴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信得过他们三个，但很明显的一点是，可以解答他疑惑的也就只有他们了:“双子楼，那旁边那座呢？自打我来了这里，好像还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
怕是程辰再用他那惜字如金的语言把自己给怼得哑口无言，向叠叠并没有留有空隙，很快接上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还有，有一个问题，你和何家麟他们的回答不大一样。”
对面的三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程辰沉吟片刻方才问道:“什么？”
“起初，张正阳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求学。可何家麟很快便否认了他的这种说法，当时他给出的理由是我状态不对。”当然，向叠叠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普通不过的对话放在心上。毕竟以当时他不死不活的情况来看，有什么误会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联系到后面一连串的对话上，这里面潜藏着的东西才隐隐有冒出水面的苗头:“再然后，我跟着他们进了这座楼里，在聊天中，我无意提到一个关键词，公司。”
向叠叠的断句很是巧妙，他刻意在“公司”二字上停顿了下来，又故意加重了一些语气，仔细打量起了三人的神色来。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希望从这三个人的脸上看出些错愕抑或是不甘，又或许是些什么其他的表情出来，即便有太多不可解释的东西存在，他还是希望这至多不过就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的一场黑心闹剧。但然而，并没有。
三个人的脸色一如往常，就好像真的是一些饭后闲聊罢了。
“我记得，何家麟说我这个想法还挺新颖来着。”没想到，在他为数不多的被人夸赞的历史当中，这一次被夸的心情却是如此沉重。向叠叠扯了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之后的程辰请我吃饭，带我登记。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中，我又发现了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首先，我在饭厅问的是这里没有服务员吗？程辰的回答有两个字让我特别在意，那就是，工作。”
什么样的地方才需要大家各司其职地工作？那就只有公司。可这样一来，何家麟的话却又经不起推敲了。“何家麟分明是不认同这个观点的。换句温和点儿的话说，何家麟并没有这种意识。”同样的一拨人，可观点却并不相同。从侧面证明了什么？
这里的界限是模糊的，定位也是不清晰的。向叠叠将眼神移到了程辰的脸上，最终可谓是一锤定音的关键还是在程辰这里:“你跟我说，这算是成功入职。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入职与否，还加上“算是”二字，说出去自己都不觉得打脸吗？
向叠叠有些怒气，他不明白，这三个人遮遮掩掩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哎！”这声叹气的源头来自于何家麟:“你也别着急上火。我们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公司，与其说我们要完成的是工作，倒不如说是任务。”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些晦涩艰辛的话语一旦由人开了头，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难以言明了。程辰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有的事情还是循序渐进得来比较好，只是你太敏感。登记造册，完成任务，还有你之后会体验到的上楼升级什么的，这些让我们看上去就好像身处一个职场。所以，我才这么说，算是和你……不谋而合了吧。”
不谋而合，绝对是对于默契的一个极大程度的认可和赞美。它们就是这样无需言明，但却在每一个灵感迸溅而出的时候，畅通无阻地灌入长河，毋论平地亦或是沟渠。可是向叠叠却并未从程辰的脸上感受到有什么喜悦的情绪:“上楼是什么意思？”
“啊呀!”何家麟挠了挠头发，实在忍不了这个问题缠身的向叠叠，在一旁催促起程辰来:“辰儿，我们时间可是不多了。反正他才刚来，就算晚上要到那边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张正阳也持一样的看法:“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也没跑了，解释的机会往后还多的是。”
切!反正他俩从来都是一丘之貉，关键就看程辰怎么想了。向叠叠心中的念头一闪，双眼的目光却是抢先一步盯在了程辰脸上。
就这样，三道灼热的，来自于不同方向的目光就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程辰感觉自己有点崩溃，于是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干巴巴地张嘴:“向叠叠，我们时间确实紧迫。这些问题，你以后会得到解答的。这样，先听我安排，你赶紧去睡觉，成吗？”
向叠叠眼珠一转，无赖地嘟哝了几句:“那你给我唱个曲儿先!”
“我靠!”何家麟用手捶着胸口，感觉那里面现在正燃起了一股邪火:“老子先给你唱个往生曲要不要听啊？”
张正阳绝对是何家麟人生路口的最佳拍档，此刻的他仗着比何家麟身高腿长的优势，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头:“淡定淡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向叠叠一手撑着下巴看好戏。嗯，不愧是最佳拍档，拍到了地上挡路的拍档，天上地下都难寻啊！
程辰则是铁青着脸走到向叠叠的身边:“我知道现在让你就去睡觉是强人所难，可你也用不着跑过来为难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