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有什么套餐？”向叠叠只是一个刚上了大学的学生，像这种逼格高的场所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可这并不影响他装出一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就连徐子昂都被哄骗住了，掩着嘴在他旁边发问：“你来过？怎么这么熟。”
他们几个人里，好像只有程辰的积分够来这些地方挥霍享受一下的。
“没来过。”向叠叠怕别人听见，也低着声音回他：“一会儿我选什么，你就选什么，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
“反正跟你选就是。”徐子昂靠在厅里的沙发上干脆闭目养神。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心神的，向叠叠既然喜欢动这个脑子，那就全交给他好了。
服务生拿过来一张清单，为向叠叠开始介绍他们的项目：“目前只有三种：香薰spa，红酒spa，还有清爽spa。对应的价位在清单上都有注明。”
“香薰吧。”向叠叠飞快地扫了一眼清单上的数字，只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这位……”服务生看了看徐子昂，两个人一起来当然赚得更多：“二位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半价。”
what？向叠叠用他不好的数学开始算账。照服务生的说法，岂不是说，他和徐子昂一起做spa，只用花一个人的积分。
各大商家的促销手段他也是见过的，什么打折，买二送一之类的。可这种高端场所，上来就搞买一送一这么豪的销售方式，确定能盈利？怕是连成本都要赔进去了吧。
果然有鬼！向叠叠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和我一样，都香薰。”
他看过了，香薰是三种里耗费积分最少的那个，即便这样都要花去一百积分。可如果半价，他和徐子昂平摊，压力基本就会减轻很多。
褪去衣物，向叠叠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服务生的按摩。清凉的精油抹在后背上，还没有怎么按摩，向叠叠已经困意袭来，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徐子昂，我要是睡了，待会儿你记得叫我。”
身边没人回答，向叠叠又叫了几声，这才发现不争气的徐子昂已经先他一步入睡了：“这憨货。”心还真是大。就从来没有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吗？
双子楼里只分为两种人，当然不会是男性和女性这样笼统的划分方式。换点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应该就是闯关者和NPC。很显然，像目前给他们按摩的服务生就属于NPC一挂的。
他们不需要经历每晚的困境，活动范围也只在自己的领域内。要不然，来了这里这么久，他怎么还从来没有在楼里见过这些人。
只是有一点，向叠叠觉得很玄妙。这些NPC好像有自己的思想，说话做事并不机械程序。
他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今天这个买一送一的半价促销，是他们临时做出的决定。目的就是让他们两个都来做spa。
这么，贴心的吗？宁愿亏本也要让消费者享受到上帝的待遇?
哼！骗鬼呢！
向叠叠的脑子糊成了一团，香薰spa有多么好的效用他没有感受到，只知道很困倒是真的。
“向叠叠，醒醒了，准备走人。”向叠叠从沉睡中被人叫醒。一抬头，皮质的软床上不仅被自己凸起的五官压出了印子，还残留着一摊水迹。
向叠叠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真是无语，又留口水了。
“我把我的50积分拿出来了。”徐子昂倒是不客气，醒来之后知道了付款方式，就把另外一半留给他了。
不过也是，积分和钱不一样，钱不需要玩命，积分却是拿命换来的。徐子昂要是不这么斤斤计较，他反倒要觉得奇怪了。
“二位慢走。”服务生的服务无可挑剔，笑脸盈盈地送走了他们两个。
水晶吊灯依旧闪烁着光晕，有些晃眼。向叠叠回头站了很久：“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
“我不觉得。”徐子昂当然不会觉得，他已经习惯了楼里的冷清：“只有我们两个顾客。难道你要让他们在没人的时候蹦迪？神不神经！”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叠叠一时无话。他的这种感觉只是无端的猜测，在没拿到真凭实据前，一切都只是发神经罢了。
也难怪徐子昂他们没一个把他这话放在心里的。不过，向叠叠就算有进一步的想法也不会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尽。
NPC们的身份可疑，徐子昂他们几个就又很可信了吗？
“如果没有我们去触发他们。”这个感觉，向叠叠想，他需要从另外一人身上得到验证，看看到底是他过于敏感了，还是真的很不对劲：“他们就会一直很安静地呆在原地。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或许是一种死亡状态，又或者说……”
“或者说，他们不是生命体?”徐子昂这回接话接得非常快，思路终于跟上了向叠叠的。
只是这句话基本是在向叠叠的引领下脱口而出的，如此胆大心惊的言论，徐子昂自己都打了一个哆嗦：“不，不会吧。”
“不。”向叠叠摇了摇头，他之前只猜出了一个简洁的结论，那就是，恐怕spa馆的服务生根本不是人类。
只是如今来看，他的总结还抵不过徐子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觉得，你说得十分在理。比起不像人，他们连生命体的感觉都算不上。”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是用机械或是计算机程序在背后控制的，那么在spa馆时那段明显灵活许多的对话以及他们的销售策略又该怎么解释。
向叠叠和徐子昂一通折腾，居然成功地在饭点的时候又感到了饥饿。
“向叠叠。”何家麟嘴里嚼着东西，可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你怎么了?吃东西都吃得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还是，过于冷清了。”向叠叠的叉子快把意面叉碎了，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这趟试探确实如他所想，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有发现过的问题。
可发现了，却还是摸不到解决的门路，这似乎比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痛苦：“楼里就我们几个，说不上来的怪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