檩兮乖乖坐在床边。
当看见钦兀进来时,她眼前一亮,道:“你来了。”
“嗯,熬了粥,喝一点你受了寒。来,我喂……”钦兀还没有说完。
檩兮接过碗一口气将粥喝见了底。
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檩檩还是像当年一样不拘小节。”钦兀有鼻子有眼的的胡扯道。
檩兮恶寒。
虚伪小人。
因为之前在冰天雪地冻了很久,檩兮病了几天。病着那几天,檩兮认真和他扮演者郎情妾意的戏码,拖延时间。
但是檩兮知道钦兀这人防心很重,根本不相信她。
过了两日,钦兀说带她出门转转。这对檩兮来说这是个机会,西北王府的安危在她身上,她在这里多留一天,西北王府就危险一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出了那个地方,入目一片雪白,寒风过耳,还在下雪。
檩兮身着红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简单的玩了个发饰,其余的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檩兮紧紧握紧拳,调整呼吸。努力不让他们看出她的异样。
钦兀握住她的左手,手指在她掌心摩挲着那两个字。
“檩檩,以前你最喜欢漫天飞雪,现在你喜欢吗?”
檩兮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句嗯。不是害羞,而是她快控制不住了,看见一片雪白就觉得头疼。
“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钦兀又问。
漫天飞雪,配上蛊惑人心的软语,若是旁人恐怕要沦陷了。
“钦兀,我想回家。”檩兮试探的说道。
“檩檩不想和我在一起吗?”钦兀声音渐冷。
“我再不回去,我的家人就会被我牵连。”我想死和你在一起?檩兮冷笑。
“不行。”钦兀直接拒绝了。
“如果我非要走呢。”檩兮问。
“我不准。”钦兀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檩兮神色渐冷。
“那我试试!”檩兮突然抽出他的剑,找准一个方向就跑。
钦兀冷冷一笑,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乖。
轻轻一挥手,飞舞的雪花凝聚在一起,成了一个个雪人,飞快攻向檩兮。
檩兮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白色,突然什么东西撞向她,她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红色的血在白雪中格外刺眼。
檩兮撕下裙边,蒙住眼睛。让自己不要受到眼睛干扰。
身后有风声,檩兮回头,挥剑一斩,什么便东西粉碎了。又有东西袭来,利落砍开,檩兮气场全开,犹如战场上一样战无不胜。
“主人要不要我动手。”风幽道,风幽挺佩服她的,她的勇气和果断,很像眼下自己所追随的人。
“别慌,我想看看没有了法力修为,她怎么战胜我。”钦兀勾起嘴角,静静看戏。
也不知道和那些雪人打了多久,拿剑的手已经冻得失去知觉,那些雪人化成雪之后又会重新凝聚起来。
伤口一阵阵发疼,蒙着布条什么都看不见。
——嘣
她被撞飞出去老远,感觉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疼,又是一口血。
她不能倒下,她不甘心,极快站起,躲开攻击。
她取下布条,看着在雪地里格外显眼的黑衣。
“钦兀,又是你。”熟悉的语气,恨不得将他抽皮扒筋的眼神,檩兮周身气息浑然不同。
“有意思,好久不见。檩兮。”一样对对方深恶痛绝的语气的眼神。
恨得最深的仇人,就在眼前。
钦兀一挥手,杀招袭向檩兮,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钦兀。”墨溺咬牙切齿的喊出两个字。他如果再来晚一步,青芽就会重蹈覆辙……
“墨溺?”对于墨溺的到来,钦兀有片刻诧异。
对于他们的恩怨檩兮不是很清楚,但是似乎和那个叫青芽的有关。
檩兮向后退去,立刻离开,钦兀要追,被墨溺拦了下来。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具身体只是凡体,檩兮几次三番元神出窍,已经是极限。
檩兮用剑在手心一划,皮肉被割开的痛苦使她微微提起精神。
“檩兮!”一声紧张的惊呼,带着喜悦从天而降。
她亲爱的徒弟来了。
“长安小家伙。”檩兮如释重负的笑了。
“师尊!”子书长安开心的跑过来,也看见离了不远的两人,两个长安都认识,一个是钦兀!另一个是妖兽林里的那一个!
总之都不是好人。
长安在心里对二人重重记上一笔,抱上檩兮就走。
檩兮试决,包扎了檩兮的伤口,就在快到西北王府时,檩兮醒了。
第一反应就是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熟悉的操作,又变回陆檩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