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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什么?玉凤,你没到王俊秀家去啊?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跟王俊秀约好了,要把羊皮卖给他的,玉凤,你这么一闹,我的信誉受损了,你这不是明显地让我说话不算数吗?玉凤啊,你怎么就不按着我说的去做呢?真是的!”闫清海心情坐地郁闷起来。

这时,闫玉民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他在门外偷听来着。

“爸,姐姐她也想按着你说的去做啊,可能是现在的羊皮行情太好了,姐姐一进康元镇,就被人家抢购了,这也不能全怪她呀!”闫玉民与闫玉凤坐在一起,为闫玉凤开脱着。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饭不是做好了吗?那我们就吃饭吧。”李万芸赶紧打圆场。闫玉凤上次的离家出走,真是把李万芸吓坏了。今天的事,她已经看出闫清海动气了,如果闫清海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闫玉凤一顿,闫玉凤脸急,她再次离家出走,那就不好办了。李万芸不住地给闫清海使眼色。

“不说了,不说了。玉民,端饭去,我都饿了。”闫清海看到李万芸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他自己也想了很多,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如果继续埋怨闫玉凤,必然弄得一家人心情不好,有些得不偿失,于是,就转移了话题。

闫玉凤知道父亲闫清海不再追究她为什么不去王俊秀家了,心中大喜。

“对了,早该吃饭了。午饭我早就做好了。我做了爸爸喜欢吃的肉片炒青椒,还有妈妈喜欢吃的炖菠菜。玉民,我帮你端饭去。”闫玉凤拉着闫玉民,一起到厨房盛饭去了。

周一上班,闫玉凤在校园里碰到了王宏利。

受周日那件事情的作用,王宏利见到了闫玉凤,表情上还流露出特别尴尬的神态,未曾说话,脸就红了,张张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周日,他设计了那么一出好戏,找了那么多人帮忙,希望能达到目的,可结果呢?人家闫玉凤根本就不领情,一甩袖子走了。这不是明显地告诉别人,闫玉凤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处对象,是他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吗?王宏利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家境又好,且远近闻名,结果成了这样,比打他一巴掌还令他难受。所以他见到闫玉凤,面子上过不去,感到很不自在。

闫玉凤倒是满不在乎,依然笑着跟王宏利打招呼:“这不是王老师吗?怎么,还在纠结昨天的事呢?王老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我心中已经有可心的人了,你怎么还会闹出像昨天那样的荒唐事来呢?”

“啊,这个,这个,我班里还有事,我先上班去了。”王宏利结结巴巴地回应着,逃也似地走了。

闫玉凤看着王宏利远去的背影,心中说:“这件事总算结束了,谢天谢地!”闫玉凤心里高兴,哼唱着流行歌曲——《好人一生平安》,也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这天,闫玉凤正在教室里组织学生朗读,校长程子玉在教室门口向她招手。

闫玉凤赶紧走了出来。

原来,程子玉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居然是老店村小学的教师湛红梅。

“闫老师,来来来,老店村小学的湛老师说找你有事,你们谈。”程子玉说完,转身走了。

“谢谢程校长!”湛红梅在程子玉的身后说。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闫玉凤一见湛红梅,很是高兴,走上前去,与湛红梅热情握手。

“学校派我到康元镇总校送一些材料,我想你了,就多跑了点路,到你这儿来了。”湛红梅说。

“红梅姐,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到班级给学生安排点学习任务,马上就好。”闫玉凤说。

“好的。”湛红梅说。

闫玉凤回到了教室,教室里的学生依然在认真地朗读课文,学生读的很认真,没有一个偷懒的。闫玉凤让大家停了下来,她安排学生自主解决课文的生字、生词。完毕,她从教室里搬出一条板凳,放在教室的外面。

“红梅,来来来,我们坐下来说。”闫玉凤招呼湛红梅说。

“玉凤,我的造访,没有影响你的工作吧?”湛红梅说。

“说什么外道话呢?你也看到了,我的班级整体状况这么好,只要有任务,学生就能认真完成,老师在与不在都一样。”闫玉凤说。

“玉凤,我真佩服你,你抓班的水平比一般的老教师都高,班级纪律这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湛红梅说。

“也没有什么好招数,就是让学生自己管理自己呗。”闫玉凤说。

“怎么做到让学生自己管理好自己?”

“就是将班级的各项事务都落实到每一个学生身上,让每一个学生都负好责任,班里的事,无论大事小事,都会有人管,这样,良好的班集体就会树立起来。”闫玉凤说。

“玉凤,你这套管理方法,理论上非常好,回去后,我按着你的方法试一试,看看实践效果如何。”湛红梅说。

“你去实践吧,保证效果好。对了红梅姐,你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闫玉凤说。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湛红梅说完这话,脸色涨得绯红。

“噢噢噢,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不过呢,在那天从你们学校回来的路上,我侧面问过王宏利,他好像没当回事。也可能是我太年轻了,王宏利把我跟他说的当成一句玩笑话了,没有往心里去,莫如,我们找一位老教师帮忙,让他来正式问一下王宏利,可能会更好。”闫玉凤说。

“你这么说也对,那,我们找哪位老师帮忙呢?”湛红梅说。

看来,这个湛红梅还真的喜欢上了王宏利,要不,她也不会利用去康元镇总校为学校办事的机会,多跑这么远的路,来到李庄村小学来见闫玉凤。听到闫玉凤的提议,湛红梅立即表示同意。

“我校孟凡峰老师是个老教师,做事比较认真,在我们学校很有威望,让他出面问问王宏利,应该能问出王宏利的真心话。”闫玉凤说。

“行,我一切都听你的。”湛红梅说。

这时,下课钟声响了,该上间操课了,间操课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闫玉凤拉着湛红梅的手说:“走,这个时候,是间操时间,学生们都要到操场做操,我们到孟凡峰老师的班级去堵他。”

“那你的班级怎么办?不去跟学生说一下吗?”湛红梅说。

“这个就不用了。学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有班长和体育委员组织上操,不用我操心的。”闫玉凤说。

“好。”湛红梅同意了。

两个人离开了闫玉凤所带班级的门口,向孟凡峰老师所带的班级走去。五年级的学生已经在班级门口站好了队,孟凡峰正站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体委整队,体委下达了齐步走的口令,学生向操场走去。

闫玉凤带着湛红梅走了过来。

“孟老师,你好,还认识我吗?”见到孟凡峰,湛红梅先说话了。

“当然认识,红梅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孟凡峰说。

“我也是刚到,找玉凤谈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湛红梅说。

“孟老师,我们有事想请你帮忙。”闫玉凤拉着孟凡峰,进了五年级教室。

进了教室,孟凡峰热情地招呼湛红梅:“红梅,坐坐坐。”

“说吧,闫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孟凡峰看了一眼闫玉凤,又看了一眼湛红梅说。

“孟老师,是这样,上次我不是到老店村小学参加了红梅老师的公开课了吗?我答应红梅,要为她和王宏利老师做媒来着。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当过媒人,见到了王宏利老师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所以呢,我向湛红梅建议,请你出面,问问王宏利老师的意思,不知孟老师是否愿意帮这个忙?”闫玉凤说。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不过,不过——”孟凡峰看了一眼湛红梅,然后拉着闫玉凤来到了教室的外面,悄声说,“玉凤,王宏利曾经托付我问问你,想跟你处对象,他相中的是你,现在你把湛红梅推了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去问王宏利,王宏利能答应吗?”

“两位吃点什么?请点菜。”女服务生把菜谱递给张玉珠说。

张玉珠接过菜谱,又递给了翟志丽。

“志丽,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啊嗬,这么大方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翟志丽笑着,拿过菜谱翻了翻,指着菜谱中的一道菜说,“就给我来一份豆片肉。我知道,你们饭店的菜量都很大,一份豆片肉就足够吃的了。主食嘛,就来两碗面条吧。”翟志丽说完,合上了菜谱,那意思是就这些了,够用了。

“哎——志丽同学,一份豆片肉怎么能够我们两个人吃的呢?再来两个菜!”张玉珠说着,就伸手去要菜谱。

翟志丽把菜谱递向服务员,拦住了张玉珠的手:“够了,够了。你没在这家饭店吃过你不知道,这家饭店的菜量出奇地大,如果吃不了剩下了就浪费了。你要是觉得今天没吃好,那就多请我几回,不就行了吗?”

翟志丽不让张玉珠再加菜了,直接把菜谱递到了服务员手里。

“面条什么卤子?饭好了一起上吗?”服务员问道。

“芹菜肉丝卤子,好了一起上。”翟志丽也不跟张玉珠商量,自己做主了,对服务员说。

“好叻!”服务员答应着,抱着菜谱走了。

“志丽,你不要刻意给我省着,一个菜肯定不够吃的。”张玉珠说。

“不够吃的我们再添吗?要太多了吃不了真的浪费了。”翟志丽说。

“也行,不够吃的我们在加菜。志丽,我们喝点什么?要不,我们来点啤酒?”张玉珠征求翟志丽的意见。

“来两瓶杏仁露吧,既清热又解渴。”翟志丽说。

“好吧,都听你的,那就喝杏仁露。”张玉珠表示同意。

饭菜很快上来了,这家饭店的菜量果然很大,一份豆片肉,用大盘盛上来,其量可以相当于用中盘盛的两份。

“玉珠同学,你看到了吗?这分量,是不是足够我们两个人吃的了?”翟志丽指着桌上的那一大盘豆片肉说。

“嗯,菜量是挺大的。”张玉珠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翟志丽目不转睛地瞅着张玉珠,她心里说:“张玉珠长得真是英俊啊,眉毛又粗又黑,眼睛大而有神,浓黑的头发,鼻梁高挺,怎么看怎么好看。念书的时候,他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六七年过去了,他变得更加成熟了,我对他的爱又增加了几分。今天这个机会很好,我一定趁着这个机会,把我对他的爱说出来。”

翟志丽想到这里,笑了:“玉珠同学,你吃那么快干什么?你有没有什么秘密要与我分享啊?”

“秘密?什么秘密?”张玉珠抬起头,十分不解地看着翟志丽。

“比如说,你谈没谈过恋爱啊?你谈过几次恋爱呀?有没有人追你啊?等等。”翟志丽说。

听了翟志丽的话,张玉珠陷入了沉思,他心里说:“我的秘密就是爱着闫玉凤,但是目前我还不想说出来。我要发家致富,等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到齐齐哈尔市去找闫玉凤,我一定要找到她。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重逢的。为了我们的誓言,我一定要坚持到底,等她一辈子。”

张玉珠想到这里,也笑着说:“是啊,我们这一茬的同学,都撂下二十往三十奔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而立之年了。可是,到了现在,我还什么也没有干成呢!真是虚度年华啊!你看人家刘金伟,同样是同学,人家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了,远近闻名的养猪专业户了!而我呢,才刚刚参加养猪培训,真是天壤之别啊!比起我们的同学刘金伟来,我真是逊色的多了。”

“咯咯咯,玉珠同学,在我面前检讨人生呢?你现在不是也在参加养猪培训吗?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在养猪行业,一定会超过刘金伟的,我相信呢!”翟志丽说。

“谢谢你对我的鼓励,我会加倍努力的。”张玉珠说。

“玉珠同学,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翟志丽说。

“刚才什么问题?”张玉珠问。

“就是你谈恋爱的事情啊!玉珠同学,冒昧地问一下,你有对象了吗?”翟志丽知道,对于张玉珠来说,绕着弯子问他是没有用的,还是单刀直入吧。

“你是说处对象呀?没有,还早着呢,我打算三十岁之前不考虑这个问题。”张玉珠说。

“那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对象呢呗?”翟志丽说。

“对,没有。”张玉珠说。

“如此说来,我就有机会了。玉珠同学,我——”翟志丽鼓足勇气,就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志丽同学,来,喝杏仁露。”张玉珠已经听出翟志丽话中的意思了,他立即站起来,打断了翟志丽的话,端起杯子与翟志丽碰杏仁露,并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翟志丽也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张玉珠趁机说:“志丽同学,你慢慢吃,我去柜台把单买了。”张玉珠说完,就直奔柜台走去。

“哎哎哎——”翟志丽想叫住张玉珠,但是张玉珠已经走远了。

等张玉珠结账回来,翟志丽已经吃完了,正侧坐在椅子上,看着张玉珠回来。

“志丽同学,你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就慢慢吃吧,不要管我。”见翟志丽已经吃完了,张玉珠说。

“我也是给人打工,请了假才出来陪你吃顿饭,我也是很忙的。”翟志丽今天没有达到目的,心中有些失落。

“反正明天我还来培训,如果你没有吃好,我明天中午再请你。”张玉珠说。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我们还一起吃饭,今天是你买单,明天该轮到我了。”翟志丽心里说,“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了,我捅不透这层窗户纸。”

张玉珠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明天中午肯定不行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全体学员要去参观刘金伟家养猪场,培训老师还要现场上课,机会难得,我是不能错过的。”张玉珠说。

“对!要想科学养猪,在养猪的路上走得更好,就应该把养猪的知识学透,正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将来你一定会超过刘金伟的。既然,你明天不来东平,那我们就约在后天吧,后天中午,我们不见不散。”翟志丽表现出非常通情达理的样子说。

“那就谢谢老同学的理解,今天我们就到这吧。”张玉珠说。

“今天我吃的很好,谢谢老同学。”翟志丽说。

两人走出了兴隆饭店。

张玉珠奔向自己的自行车,向翟志丽做手势,骑上自行车就走。

“哎哎哎——玉珠同学,何必那么忙呢?你就想一个人骑自行车走啊?我也要赶回商店去呢。玉珠同学,我觉得你有必要骑着自行车将我顺便送回到商店去,这样才能显出你们男同学的风度来。”翟志丽就想跟张玉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她找到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张玉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就骑车将你送回商店。”

“太好了!”翟志丽拍着手叫起来。

张玉珠单腿骑稳自行车,等翟志丽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张玉珠才骑上自行车,上了东平县城的大街。

翟志丽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心里很激动,她终于有了与张玉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她用双臂抱紧了张玉珠的后腰,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翟志丽的脸贴在张玉珠的后背上,享受一种她认为最美妙的时刻。

张玉珠骑在自行车上,突然有个想法,他轻轻地咳了两声,一边蹬车一边对翟志丽说:“志丽同学,我们老同学刘金伟曾经告诉我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秘密啊?刘金伟能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听听。”翟志丽目前的心思全在张玉珠身上,她时刻都在想着,怎么将自己的心声说给张玉珠听,她听张玉珠问她,就随声附和地说。

“志丽同学,刘金伟曾经跟我说过,他喜欢你,在念书时,就暗恋着你。”张玉珠大声说。

“哈哈哈——哈哈哈——玉珠,你别逗我了,刘金伟是出了名的刘碎嘴,他心里哪能搁得住事呢?他要是有那个想法,他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由你说出来呢?你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呢?”翟志丽大笑着说。

“志丽同学,你真的不信?你敢不敢找个时间,跟我到十里铺村,跟刘金伟对质?”张玉珠说。

“有什么可以对质的啊?我如果到十里铺村去,也是去找你。”翟志丽说出这句话,眼里浸满泪水。

“只有我是你的同学,人家刘金伟就不是你的同学了?怎么到十里铺村只找我,不找刘金伟呢?你这句话可是太伤人了啊!不能这么说啊!对了,我们毕业都六七年了,毕业时,正好开始改革开放,很多同学都抓住机会,赚了大钱。刘金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找个时间,我们得举办一次同学会了。我今天回去,就跟刘金伟商量举办同学会的事。”张玉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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