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玉凤的严格要求和管理下,李庄村小学面貌一新。所以的民办教师都参加了中师函授,教师的专业水平不断提升。王宏利和湛红梅,在中师函授结束后,有参加了大学专科函授学习,全校掀起了提高文化水平和教学水平的热潮。而刘晓红,也被锻造成康元镇知名的音体美教师,她在李庄村小学组织了一个文艺队,非常活跃,参加齐齐哈尔市的小学歌曲大赛,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刘晓红和闫玉凤,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上班,她对闫玉凤的素质和个人修养很是佩服。闫玉凤的年龄快逼近三十五岁了,这让刘晓红很替她着急,刘晓红就找机会想要说说闫玉凤,希望她能考虑一下个人的问题,可是,每次她想将话题转移到这方面来,都被闫玉凤巧妙地用话岔过去了。没办法,刘晓红只好去找湛红梅,打听关于闫玉凤处对象的事。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刘晓红和湛红梅在屋里。
刘晓红来到了湛红梅的办公桌前,压低声音问道:“红梅姐,跟你打听个事呗。”
“什么事?你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湛红梅说。
“那个,那个,是关于玉凤姐的事,你敢告诉我吗?”刘晓红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玉凤姐她是一个讲理的人,她怎么能干涉我们的言论自由呢?说,你想知道什么?”湛红梅说。
“那我问你,玉凤姐她都快三十五岁了,为什么还不处对象?”刘晓红说。
“你问这个啊?哈哈,这里面可有故事啊,而且是一个特别动听又特别感人的故事。你听我慢慢跟你道来。”湛红梅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水杯里的水,继续说道,“我们的闫玉凤女士,在年轻的时候,我说的年轻时候是指她二十岁之前,曾经到哈尔滨的某一个工地打工,在打工的过程中呢,遇到了一个山东小伙子,两个人就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爱到情深处,两个人就许下了爱情的誓言——等你一辈子!这是闫玉凤对山东小伙子的承诺,也是山东小伙子对闫玉凤的承诺。就这样,我们的玉凤姐姐,就为了这一句承诺,拒绝与任何人处对象,错过了很多好姻缘。就这样,推来推去,就到了这个年龄了,依然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好在你从大城市来到了我们李庄村小学上班,她才有了你这么一个伴。唉!咱们玉凤姐的事啊,可成了老大难了,谁也没有办法啊!”湛红梅说。
“怎么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大家共同想办法,把道理跟她讲清楚,那个山东小伙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一定早就结婚了,玉凤姐她再怎么坚持也是枉然,白白地浪费了大好青春,我们都应该跟她讲清楚才对。”刘晓红说。
“晓红,你刚才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们很多人都跟她讲过了,而且说过不止一次,可是她就是听不进去,在这方面,玉凤姐她太偏执了。”湛红梅说。
“哦,如此说来,玉凤姐她太有个性了;如此说来,玉凤姐就是践行牛郎织女式爱情的伟大典范啊!佩服!佩服!”刘晓红不无感慨地说。
“打住啊!打住!什么牛郎织女式的爱情?你佩服什么?晓红,你跟玉凤姐一起吃一起住,别受了她的影响,近墨者黑,也想终生不嫁吧?”湛红梅说。
“什么近墨者黑啊?这叫近朱者赤好不好?我的爱情我做主,这一点,我跟玉凤姐的观点是一样的。”刘晓红说。
“晓红,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二十五六了,如果不遇上让你倾心的男人,你就不会处对象了呗?”湛红梅说。
“然也。”刘晓红说。
“然也什么然也?晓红,不是我批评你,你对爱情太理想化了,你比闫大校长还要固执呢,你知道不?谈恋爱,谈恋爱,爱情是男女青年通过语言交流、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产生好感,然后使这种好感不断升华,最终产生了爱情。没有谈,哪来的爱情?还有啊,两个素昧平生的男女,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会日久生情,这种爱情似乎更能长久,而且日久弥新,比一见钟情的爱情更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所以啊,谈恋爱、处对象,要遵循社会规律,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年龄拖得越大,你在社会中摄取的可以与你匹配的资源越少,实现爱情的几率就越小。晓红,听姐姐的话,趁你现在还年轻,尽快启动你的爱情生活吧,爱情和事业是不矛盾的,是可以双丰收的。”湛红梅说。
“玉凤姐都三十五岁了,还在等着真爱,我才多大呀,我有什么可急的?好了,红梅姐,不跟你说了,我得备课去了。”刘晓红向湛红梅做了一个鬼脸,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备课去了。
湛红梅看着刘晓红,好久,目光没有离开刘晓红。她双手托着下巴,沉思起来:“这个刘晓红,什么都想学闫玉凤,如果她像闫玉凤那样,到了三十四五了还不处对象,那么,一个好端端的妙龄女孩,最终就会沦为老大难了。唉!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刘晓红什么事都听闫玉凤的,我就应该找闫玉凤谈谈,让闫玉凤说说她。很多事情,特别是感情方面的事情,都是当事者迷啊!”湛红梅这样想着,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立即从办公桌旁站起来,向办公室外面走去。她知道,此时,闫玉凤正在校园里检查卫生。
果然,她看到闫玉凤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正在检查各个担当区的卫生,并不时将检查结果记在本子上。
湛红梅走向闫玉凤,说道:“闫校长,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哦,是红梅老师啊!我正要找你呢,你们班的担当区卫生,这段时间搞得不是太好,你得找个时间,好好开个班会强调一下了。”闫玉凤说。
“是!校长!我一定要按着你的要求去做。”湛红梅说。
“好了,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闫玉凤看着湛红梅说。
“闫校长,我找你是想说说晓红的事。”
“晓红的事?她有什么事?”
“晓红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大龄青年了。但是,从刚才我跟她的谈话中我不难看出,她看上去并不上心,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要考虑个人问题的倾向和想法。闫校长,你应该知道,女孩年龄越大,在处对象方面就越困难。所以,我们应该做做晓红的工作,或者多途径为她介绍对象,让她早日成家,这样,对她是有好处的。”湛红梅说。
“是啊。晓红确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怎么忽略了这件事情了呢?红梅,你提醒的对,晓红的事,我们是得想办法解决了。这样,我跟晓红谈谈,听她对这件事怎么说。”闫玉凤说。
张玉珠接过曹志刚递过来的电话,轻轻地对着话筒说了声“喂”。
“是玉珠吧?我是金花,玉珠哥哥,你听妹妹的话,这次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把那个东平县的首富娶回来,我相信你有这个魅力。如果你不能征服田晓庆,我就是第一个瞧不起你的人。”话筒里的刘金花说。
张玉珠听到这里,知道刘金花是在用激将法,就对着话筒说道:“好了,金花妹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家里是不是很忙,我这就让志刚回去。”说着,他把话筒递给了曹志刚,“志刚,家里一定很忙,要不,你回去吧。”
曹志刚接过话筒,对着话筒说:“家里忙吗?好好,我知道了。”然后,将话筒扣在话机上。
“哥,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就约定好时间,看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曹志刚看着刘金伟说。
“行,我们就把时间定下来,玉珠,我们后天是八点走还是九点走?”刘金伟问张玉珠。
“那就八点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不过,老是麻烦你们俩,我的心里着实过意不下去。”张玉珠说。
“那就定下来了,后天八点准时出发。玉珠,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们三个人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好了,天也不早了,我和志刚也该回去看看了。”刘金伟顺势站起来,微笑着对张有和说,“张大爷,我和志刚就先回去了,我们后天八点,准时来接玉珠。”
“太谢谢你们俩了。金伟,你看,这都快到中午了,留下来出午饭吧。”张有和说。
“对了,这都快到中午了,我们哥仨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干脆,你们哥俩留下来吃午饭吧。正好,我昨天杀了一只鸡,我们炖上一锅鸡肉,再喝上几盅,我也应该表示一下对你们俩的感谢不是吗?”张玉珠上前,拉住了正要向外迈步的曹志刚说。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你刚才不是还往回撵我来着,说什么我家里忙,让我先回去吧。”曹志刚假意挣脱张玉珠的手说。
“志刚,我刚才是骗你来着。金花并没有说家里忙,她就是用激将法在激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好了好了,反正你现在回去,中午也得吃饭,就留下来一起吃吧。今天中午炖鸡肉,让你大舅哥来炖,听说,你大舅哥炖的鸡肉可好吃了。”张玉珠抓住曹志刚的胳膊,把曹志刚拉回到沙发上。
张有和也说曹志刚:“志刚,这都中午了,在哪吃饭不是吃啊,你再这样外道,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以实为实了。行,这顿中午饭,我留下来吃了。”曹志刚说。
“这就对了嘛!金伟,你还站着干什么?去厨房炖鸡肉去啊!”张玉珠冲刘金伟摆着手说。
“好叻!厨房是我的了!”刘金伟兴冲冲地跟着张玉珠进了厨房。
“还有我,我也去帮忙!”见刘金伟和张玉珠去了厨房,曹志刚也奔向了厨房。
在张玉珠家的厨房里,三个小伙子开始忙活起来。刘金伟从小就会做饭,特别是擅长炖鸡肉,只要一听说有鸡肉可炖,他非要亲手做不可。
张玉珠呢?自从不再出去打工留在家里养猪起,就承包了他和张有和的一日三餐,经过这几年的不断实践,他的做饭水平已经很高了。而曹志刚呢?从小就吃现成的饭,他对做饭可谓一窍不通。他与刘金花结婚后,刘金花是个勤快的人,家里的一日三餐早就成了刘金花的事,偶尔曹志刚看到刘金花做饭特别辛苦,就到厨房去帮忙,刘金花看到曹志刚笨手笨脚的样子,又不想让曹志刚到厨房里添乱,就把曹志刚从厨房里轰出去了。
刘金伟已经将鸡肉切成小块,放在了菜板上。
张玉珠也已经将灶膛里的火架好,锅被烧热了。
而曹志刚呢?坐在厨房里的一个小板凳上,正在按着刘金伟的要求,认真地摘着韭菜。刘金伟炖鸡肉,喜欢放一把韭菜,这样炖出的鸡肉来,味道特别好。
锅烧热了,刘金伟向锅里倒了一些植物油,稍等片刻,就将切好的鸡块推到锅里爆炒。炒到五分熟了,刘金伟向锅里倒了适量的啤酒,然后再向锅里倒入几两醋、几两酱油。见锅里的汤少了点,又加入少量的米汤。此时,锅里的汤已经完全淹过了鸡肉,就盖上锅盖,开始炖起来了。
刘金伟告诉张玉珠,撤去大火,用文火慢慢炖,大约炖了四十多分钟,再让张玉珠猛火强炖,强火持续二十分钟。刘金伟打开锅盖,将切成碎末的韭菜推到锅里。然后,刘金伟让张玉珠撤去锅底的火,鸡肉就算炖熟了。
主食是米饭,张玉珠早就闷好了。
刘金伟在张玉珠烧火炖鸡肉的空隙,还做了几个小咸菜,做了一个蒜泥。
张玉珠一从灶台站起来,就立即奔向自己的卧室,取出一个日记本,到客厅的桌子上写了起来。
刘金伟和曹志刚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张玉珠在写什么。
“金伟,你炖的鸡肉太香了,我得将流程记下来,省得我将来自己做时,忘记了步骤。”张玉珠只顾在本子上记,头也不抬地对刘金伟说。
“多么简单的过程啊!有什么可记的!对了,玉珠,你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喜欢写日记,这个习惯保持下来了吗?”刘金伟说。
“当然保持下来了。特别是,我遇见闫玉凤后,我就把我们俩感情的点点滴滴都记在日记里。每当我想她的时候,就翻开日记看一看,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张玉珠说。
“张哥,你这就不对了。你既然已经答应与田晓庆见面了,就应该把闫玉凤完全忘记才对,你背着闫玉凤这个包袱,一直没有放下,你怎么去接受田晓庆呢?你答应与田晓庆见面,是不是缓兵之计?”曹志刚嘟囔着嘴说道。
站在曹志刚身旁的刘金伟立即推了曹志刚一把:“志刚,小点声。看让张大爷听到了,惹出事来。”
曹志刚吐了一下舌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沙发,见张有和眯着眼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曹志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张大爷睡着了。”曹志刚轻声说。
“好了,我也记完了。下面我宣布,招待刘金伟、曹志刚的午宴现在开始!”张玉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