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我偷开你的皮箱,你不会生气吧?”闫玉凤觉得,自己未经刘晓红的同意,就打开了她的皮箱,这是不道德的,所以,闫玉凤不好意思地说。
“玉凤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你这样做,也是让我尽快地面对现实,让我不再逃避,这是为我好。玉凤姐,你想多了。”刘晓红说。
“那,那些信,你是想继续存放着、封存着,还是想打开看一看,看看周树银到底给你写了些什么,以加深你对他的全面认识?”闫玉凤问道。
“玉凤姐,你已经打开了我的心结,让我明白了,什么事都不能太以自己为中心了。要全面地了解周树银,就应该看一看这么多年,他都给我写了些什么。你刚才说得对,只有看了这些信,才会知道周树银当时为什么会脚踩两只船了,也可以真正将这件事弄清楚。”刘晓红说。
“这就对了嘛!你呢,今天下午的工作就是看那些信,我就不影响你看信了,我呢,到学校去巡视一番。”闫玉凤拍了拍刘晓红的肩膀,离开家,去李庄村小学了。
闫玉凤走了以后,刘晓红来到了库房,她从皮箱里把那七十多封信都掏出来。她看着堆积在眼前的那些信,突然不想看了。
刘晓红心里想:“既然周树银不久后就到康元镇中心小学上班了,他一定回来李庄村小学找我的,到时候,我要亲口问问他,公园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这些信嘛,周树银一定写的很感人,我眼窝子浅,如果看得掉了眼泪,就显得我没出息了,就显得我错怪他周树银啦。再说了,我看了这些信,坚硬的心就会变得柔弱,再见到周树银时,强硬不起来怎么办?对待男人,女人偶尔强势一点,对自己的未来是非常有好处的。这样才能形成妻管严的良好家风,男人在外面才不会做错事。嗯,这些信,我先收藏着,等以后再看吧。我现在一定要保持着过去的心态,一定要追查清楚周树银在公园里私会女大学生的事。”
刘晓红想到这里,将那些信重新装进皮箱里,锁好。
不久,果然传来了消息,周树银从城里调到乡下来了,在康元镇当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消息是闫玉凤告诉湛红梅的,湛红梅又当做好消息告诉了刘晓红。
“哈哈哈,晓红,你的白马王子真的来康元镇上班了,他是为了追求你才调过来的。晓红,你的魅力太大了,周树银牺牲了那么多来找你,晓红,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激动啊?”湛红梅搂着刘晓红的肩膀,大笑着说。
“红梅姐,我没什么好激动的,他来康元镇也可能有别的目的,不可能是为我而来,否则,他早来找我了。”刘晓红听到后确实很激动,但是,她还是不露声色地说。
“不会吧?我听玉凤姐说,你已经看了周树银写给你的那些信了,你看了后,感动的哭了一下午,玉凤姐傍晚回家的时候,看到你的眼圈还是红的,说明你明显地哭过。玉凤姐说,你看了那些信,就读懂周树银了,你就会热切地盼着周树银的到来。你怎么还会用这种态度说话啊?”湛红梅有些不解地问。
“我什么时候哭了?我什么时候眼圈红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是玉凤姐猜测着说的。红梅姐,我告诉你吧,周树银写给我的那些信,我根本没看,我倒要看看,周树银他怎么追到我。”刘晓红说。
“原来,你没有看那些信啊!晓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许多事情啊,并不像你看到和想到的那样,都是一些误会。解除误会最好的方法就是进行沟通、交流,而周树银呢,是用写信的方法与你沟通,希望能化解误会。你不看他写给你的信,怎么能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呢?听我的话,今天下班后,抓紧把信看了。”湛红梅说。
“好了,好了,红梅姐,你和玉凤姐一样,都是太热心了。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看信的事,再说吧,我呢,一会儿还有课呢,我得去备课了。拜拜!”刘晓红向湛红梅做了一个鬼脸,走了。
“这个小妮子,还挺有个性的!连玉凤姐都被她给骗了。她还没有看周树银写给她的信,这说明她还是没有解开心中的疙瘩。这件事,我必须报告玉凤姐,我们再商量下具体的解决办法。”湛红梅心里琢磨说。
下课时,湛红梅在校园里找到了闫玉凤,她拉着闫玉凤来到了一个僻静处,说道:“玉凤姐,刚才,我把周树银已经来康元镇上班的消息告诉了刘晓红,没想到她反应十分冷淡,她还告诉我,周树银写给她的那些信,她一封也没看。”
“没看?坏了。这说明刘晓红还是对周树银在公园里私会一位女大学生的事耿耿于怀,这件事,只有周树银当面向刘晓红解释清楚,才能解除她的误会。红梅,我看,我们得立即行动了。红梅,这样,今天下午放学后,你跟王宏利老师说,让他别参加学校的业务学习了,开车去康元镇,把周树银给我接到我家来。下班后,你跟着我、晓红,一起到我家去,等我王宏利把周树银接来,我们举行一次特殊的晚餐,营造一个好的氛围,为刘晓红和周树银能够相聚接风洗尘。这种场合让他们见面,可以避免他们一见面就吵起来。毕竟我们大家都在场,晓红的脾气也会收敛一些。红梅,你认为我这样安排行吗?”闫玉凤说。
“我看行。”湛红梅说。
湛红梅立即去找王宏利。王宏利正在班级批作业,学生在班级外面自由活动。湛红梅直接进了王宏利的班级。
“宏利,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回办公室?”湛红梅问道。
“还有几本就批完了,批完了就回办公室。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王宏利问道。
“嗯,找你有事。”湛红梅说。
“我们俩都有小灵通,你发个短信来不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王宏利说。
“事情重要,发短信说不清楚。宏利,玉凤姐让我告诉你,你下午放学后,就不用参加一个小时的业务学习了,开车去康元镇中心小学,把周树银接到玉凤姐家,我们要举行一次晚宴,共同庆祝刘晓红和周树银团圆。”湛红梅说。
“好事啊!好事!放了学,我立即开车去。这样,你跟玉凤姐说,让她在家里不用准备菜了,我顺便在康元镇的福源饭店买回几道菜来,这样也省得玉凤姐下厨房忙活了。”王宏利说。
“好!还是我老公想得周到。就这么定了,你继续批改作业吧,我回办公室告诉玉凤姐一声去。”湛红梅兴冲冲地走了。
刘金伟回到家,把他在小卖部听到的关于张玉珠未婚妻的事跟翟志丽说了。
翟志丽沉思了半晌,说:“金伟,依你看来,这次玉珠他能不能接受这个未婚妻、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呢?”
“嗨!这就是张玉珠的姑妈导演的一出戏,意在逼张玉珠就范,尽早成婚,好建立一个完整的家。这要放在以前呢,张玉珠肯定是不会接受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毕竟玉珠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就拿我们两个人来说吧,进入四十后,是不是有些想法跟三十岁之前的想法明显不同了?”刘金伟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放在张玉珠身上,就未必了。张玉珠是我们俩的同学,他的秉性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是不会接受他姑妈给他带来的未婚妻的。除非——”翟志丽沉吟着说。
“除非什么?”
“除非让他们生米做成熟饭。那样的话,张玉珠就没办法了。张玉珠虽然一根筋,但是,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如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饭做熟了,他心里再苦也会承担责任的,这样,张玉珠与他的这个未婚妻才会在一起。”翟志丽说。
“能出现那种情况吗?”刘金伟问道。
“不好说,就看张玉珠的姑妈怎么设计了。”翟志丽说。
“那我们怎么做?是帮助姑妈还是帮助玉珠?”刘金伟问。
“要我看啊,你谁也帮不上。”翟志丽说。
“怎么谁也帮不上呢?我现在要是把张玉珠给约过来,他暂时脱离了姑妈所控制的环境,姑妈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我不就帮上张玉珠了吗?”刘金伟说。
“你那不叫帮他,是在害他,是在害他一辈子搞不上对象。”翟志丽说。
“志丽,我是这么想的,姑妈她突然给张玉珠弄个未婚妻来,张玉珠一定不乐意。你想啊,他心中的女神是闫玉凤,他是不会忘记的,他怎么能接受姑妈给他带来的未婚妻呢?既然张玉珠不能接受未婚妻,就一定会跟姑妈产生矛盾,我是想帮助他从这种矛盾中走出来。”刘金伟说。
“哈哈哈——哈哈哈——金伟,若你在三十年之前,有这种想法,我支持你。可是,张玉珠现在已经四十岁了,你也四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现在张玉珠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是什么?最大的问题就是尽快解决单身问题,组成一个完美的家庭。现在姑妈直指张玉珠问题主题,把一个姑娘带来了,多好的事啊!若如姑妈所愿,张玉珠从此脱了单,是不是皆大欢喜啊!你怎么还有过去那种想法呢?唵?”翟志丽大笑着说。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一晃,我们都四十大多了。很快,我们就要年过半百了。再像年轻时那么想问题,当然有些幼稚了。志丽,你说,面对张玉珠现在的状况,我们该怎么做比较合乎情理呢?”刘金伟说。
“金伟,依我对张玉珠的了解,他现在在家里,正在耍着他的驴脾气呢!姑妈虽然先斩后奏,把人都带来了,但是让张玉珠现在接受那个未婚妻,恐怕是不可能的。莫如我们这么做——”翟志丽趴在刘金伟的耳边说。
“志丽,我们这么做行吗?一旦让张玉珠知道了,他再不认我这个同学怎么办?”刘金伟说。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只是为整个事情做了一个铺垫,关键的一步还得姑妈去做,即使将来玉珠知道了,他已经结婚多年,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他一切都得认命了,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你就按着我说的做吧,保证没什么问题。”翟志丽说。
“如果我们按着你说的做了,姑妈她没有抓住机会,或者姑妈她都没往那方面想,最后我们还是白忙活了,岂不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刘金伟说。
“放心,姑妈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要不,姑妈她也不会弄出一个未婚妻这样的事来。在笨的人都看出来了,姑妈就是要让张玉珠所谓的未婚妻住在张玉珠家,不断培养他们的感情,姑妈她这次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大有住下来不走之势。”翟志丽说。
“那好吧,我就听你的,试一试吧。”刘金伟被翟志丽说服了。
按着翟志丽的计划,刘金伟开始实施。他掏出小灵通来,给张玉珠打电话。
张玉珠现在在干什么呢?正一个人在猪场生气呢!中午饭也没吃消停,姑姑在介绍朱莉春给王志强认识时,用了未婚妻这个称谓,这让张玉珠很生气。王志强走了之后,张玉珠再也坐不住了,他借口猪场有事,把姑姑和朱莉春丢在客厅,自己一个人跑到猪场来了。张玉珠让自己的情绪稳一稳,开始干活。他把猪场里的猪粪清理出去,天气虽然很冷,但是张玉珠却干得满头大汗。她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挂在腰间的小灵通响了,张玉珠一看来电显示,是刘金伟的小灵通号,立即摁了接听键。
“金伟,有事吗?”
“玉珠,今天晚上有事吗?没事就到我家里来呗,我托人弄了几瓶五粮液,是你爱喝的那种。有好酒要与好朋友分享,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如果你没事,就来陪我喝两盅呗?”刘金伟说。
张玉珠暗想:“太好了!太好了!金伟的电话来的太及时了,我晚上正不知怎么面对姑姑和那个朱莉春呢!这回好了,金伟约我喝酒,我就给他来个一醉方休,喝完酒,我就住在金伟家的客厅里,一觉睡到太阳出来。嗯,我都夜不归宿了,姑姑应该知道我的坚定态度了。如此几天之后,那个朱莉春就感到没趣了,主动离开我家了。这件事过去后,我再到济南去一趟,向姑姑谢罪,姑姑的气一定会消的。嗯,就这么办。”
“金伟,啊,太好了!谢谢你有了好酒还没有忘记老同学,晚上我没事,保证陪你喝个够,不辜负你的美意,与你一醉方休。”张玉珠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晚上见!”
张玉珠心情为之一振,这样,就可以摆脱朱莉春的纠缠了。他心中高兴,唱着小曲从猪场里出来。他回到了院子,一抬头,见姑姑正在用复杂的眼神瞅着他。
“姑,你不在屋里呆着,这么冷的天,出来干什么?”张玉珠说。
“你都生我的气了,我还在屋里坐的住吗?”张有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