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又犯病了？
凌拂晓一下子就慌了。
她立刻给顾延年拨过去电话，那边响了两声立刻接了：“醒了？直接上微信，我们视频聊。”
凌拂晓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挂了电话，然后上了微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顾延年视频通话。
顾延年也没跟她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叫佣人进屋把房间收拾了，其他事情等我下班回去以后再谈。”
顾延年在等他跟两个小家伙DNA的鉴定结果，昨晚他就已经让人拿去鉴定了，不出意外，今晚就能出结果。
而凌拂晓在家忐忑不安了一整天，不用想也知道，屋里那么乱肯定是她弄的，当她把所有衣服都捡起来放在一边，再让佣人送去干洗时，佣人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匪夷所思，她顿觉羞愧到无地自容。
除了乱丢衣服，她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
顾延年晚上回来的时候，凌拂晓正站在卧室阳台上往下瞧，她一直在等他，等的心急如焚。
顾延年推门进入卧室时，发现屋内已经恢复了整洁。
凌拂晓立刻朝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拿起手机在上面写道：“我昨天有没有给你惹祸？”
顾延年摇头，凌拂晓瞬间松了口气。
顾延年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凌拂晓也坐下。
她又不能开口讲话了。
想来是心理问题导致的。
凌拂晓规规矩矩地挨着他入座。
顾延年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女人，对方也正好在看他。
他是真的有很多问题要问她，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四年前，我曾被人下药，然后睡了一个女人。”
顾延年话一出，凌拂晓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她不安的神情尽数落入了顾延年的眼中。
顾延年接着说道：“那个女人，是你。”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凌拂晓更显慌乱了，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诚实地点头，所以她躲开了他的视线。
她不敢看他，因为她心虚了。
顾延年接下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劲爆：“黎宝和曦宝，是我的儿子。”
凌拂晓紧张到开始咬唇了。
“你看着我。”
顾延年直接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然后避无可避。
“你还想要瞒我多久？假如我不是偶然得知了这个真相，你是不是等到将来我们分开你也不会告诉我当年的那个女人是你？”
DNA鉴定结果一出来，御辰风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结果。
那两个小家伙是他的儿子，确定无疑。
那一刻，他的心情简直无法言喻，有生气，也有烦躁，反正错综复杂，让他极欲抓狂。
“回答我！”
顾延年盯着凌拂晓的眼睛，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
凌拂晓知道自己现在再掩饰都没用了，这个男人不是在怀疑，他是已经笃定了孩子是他的。
凌拂晓没办法了，只好垂眸点了点头。
顾延年放开了女人的下巴，然后弯腰，将胳膊撑在膝盖上，抬手揉着眉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我……我那天，可能见到你的时候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我对那天的事情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了。”
凌拂晓抿着唇，默默地听着。
顾延年侧头看向凌拂晓，说道：“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也不想为那件事做任何的辩解，如果我真的强迫了你……”
顾延年话还没说完，凌拂晓便立刻摇了摇头，她拿起手机写道。
“你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顾延年突然就想起了她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问起孩子的爸爸时，她说，他太优秀，她配不上他。
“你真的……喜欢我？”
顾延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凌拂晓又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得不跟他说实话了，如果他以后不想再看见她，那她就离他远远的。
顾延年：“就因为我救了你？”
凌拂晓继续点头。
顾延年发现自己此刻的头绪有些乱，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然后继续问：“那你当年……那件事过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凌拂晓低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顾延年：“是觉得我不会对你负责？还是觉得……你跟我不可能？”
凌拂晓依旧沉默着，其实两者都有吧，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她自卑，她感觉自己不配拥有他。
顾延年拧着眉，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吃干抹净之后就擦嘴不认账的人，我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女人是我爸找来的，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话……”
其实，这种假设不存在，而顾延年也不能完全保证如果她真的找上他，他会百分之百地对她负责任。
但他想他对她负责任的几率应该还是很大的。
“我会负责任的。”
这几个字是凌拂晓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她的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里面开始不停地打转。
顾延年突然笑了：“不过，缘分好像真的是天注定的，这不，我们还是成了夫妻？上天可能觉得是我欠了你，所以把你又送到了我的身边。”
凌拂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从眼眶跌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顾延年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凌拂晓。
“之前的合约作废吧。”
凌拂晓愣了下，然后不解地看向对方。
顾延年则朝她微微一笑：“我欠你的，我会一点点地慢慢弥补。孩子既然是我的，那我就有责任跟你一起抚养他们。”
凌拂晓其实并不想看到顾延年委屈自己的样子，她立刻在手机上写道。
“你并不亏欠我！一切行为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才对。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将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即使把他们生下来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可事实是，我太自私了。
所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对我负责，你没做错什么，你也不用跟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