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什么呢？”人都散了，风武拍着身上的衣服寻到李鱼。“怎么样，我说会没事吧！”
李鱼翻着白眼，此时根本无力说话，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李鱼道。今天逛得已经差不多了。
再逛下去，万一一不小心又说错一句话，再来一波人，再重演一遍刚才的场面，心脏受不了。
最关键是，再逛下去，李鱼身上就没钱了。
风武这孩子也不说主动付钱，就知道一路蹭吃蹭喝，还毫无自觉的见啥稀奇古怪的都想尝一尝，什么奇葩玩意都想带回去看一看。
总之他李某人很快就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哎这个好吃。”回去的路上，风武在路边随手抓起一把烤蝎子，就往嘴里塞。“李鱼大哥你要不要尝尝？”
李鱼欲哭无泪的看着风武这小破孩。
“你刚才到底去买了多少灵符？”
“正好十万张。老板见我买得多，还顺带赠送了我一万张。才一块仙石。便宜吧！”
“便宜你妹啊，你有本事把你刚才那把烤蝎子的钱付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身上没带零钱。”
敢情你身上全是大钱啊。那你把大钱给我，对面就有一家钱庄，我很乐意免费帮你去兑换。
“小五呀，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带钱呢？关键是怎么能不准备零钱呢？不准备零钱，怎么能体现你的爱心。如果遇到贫苦的老太太卖点小东西，你让人家怎么找你零钱？你要是遇到一个乞丐，你想要施舍，难道你要对人家说我没带零钱，下次吧！”
“遇到这种事，我就直接给人家一块灵石，不用找了。”
“你……故意的是吧？”
李鱼话还没说完，风武突然站住了，抬头望天，一枚符纸凭空飞落下来，伸手接住了。
“师姐传信，山里有急事！李鱼大哥，我先回山上去一趟。”
“那你去吧，我自己逛逛！“
“那你继续逛吧，我先走了。”话说完，身体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哎，那啥，我刚才还想问什么来着？”李鱼挠了挠头。突然忘了。“算了，以后想起了，先记下来，遇到了再问。”
李鱼随便走了走。又担心先前那群人撞见他落单，会上来找他算账。因此也不敢多逗留。渐行渐走，就回了客栈。
李鱼也学乖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基本就在客栈里宅了起来。
风武又去了来了几次，后面就来得比较少了。
时间过得很快，灵云山招弟子的时间也近了。
连客栈里都明显热闹了许多。各种人，形形色色。各种人形，形形色色。还有各种不是人，也是形形色色。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不过，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多！也就客栈明显一点，人气多了，街上却跟往常一样，并没有明显变化。
毕竟灵云山可是每年都在招收新弟子。又不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大机缘。
挤破脑袋这种事，不存在，至少现在是看不出来。
李鱼白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也不出门，就坐在客栈楼上，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权当消遣。其他时间基本就剩下打坐了。
师父说的，不要忘了砍柴的事情，这么多年也成了习惯，一天不做还真有点难受。但由于条件所限，暂时做不了，要是他跑后房去劈柴，掌柜可能会把他当作疯子，然后把自己给乐疯。
虽然不能真砍柴，李鱼最近也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在意识里演示完成这一切。一趟下来，简直跟真的一样，累得吐血。而效果也差不多，滋味蛮酸爽的！
明天就要去参加灵云山的考试。想想，李鱼还有点小激动。
这一晚，李鱼因为激动一时间没有睡着，只好继续打坐，然后在意识里演练鱼剑，消磨时间。一遍练完，再度感觉神困体乏，一个大字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明天一定能大发神威，炙手可热，无数大佬求着要他。
想着想着，李鱼赫然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上升去，然后便看见了在一片混沌的虚空中，铭印着一道繁复的印诀，闪着微弱的光芒。
李鱼又一次看见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她凭虚立于混沌虚空之上，脚下踩发着微光的符印，遗世独立一般。
“仙子姐姐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仙子展颜轻轻一笑：“你来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你？咦，不对呀！“李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也身处虚空之中。“我不是在圣云城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不用担心，这是你的意识之中。现在你不过是在梦里。“
“原来是梦里啊！”李鱼倒也没有什么担心，看见仙子姐姐师父还有几分亲切。这可能就是一种直觉。“那仙子姐姐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我来看看。看来我的大梦浮华对你开悟没有用！“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天我也没机会问你。如果真的没开悟，还有其他方法吗？”
“你也不必沮丧……就算我的方法，不能让你开悟，世间万法何其多，去寻便是！”
听仙子姐姐安慰，李鱼有点感动。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仙子姐姐师父！”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都还没修行，你就让我开悟，难道不开悟就不能修炼？“
“也并不是说不开悟就不能修炼……“
“既然不开悟就可以修炼，而开悟又很难，我可以选择不开悟嘛！“
“不开悟，基础的还是能修炼的！很多修炼者，也都是从没开悟开始修炼，但差不多归一境界，就是极限了。想要修炼到高深境界，就必须开悟！再说你既然成我徒弟，我不想看你死在我前面！“
“报告，有问题！”
“……”
“记得你那天说的，不开悟归一便是极限，但你之前说你遇到第一个天才，才十二岁就已经归一境界了呀。看上去很轻松，并不是极限的样子呀！“
“这就像是一块瓦片，盖住了豆芽，你就算不帮他揭开瓦片，有些豆芽也能凭借本能，觅得一丝缝隙遇见阳光！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能说得直白点么？“
“有些天才的豆芽，能自悟。”
“自悟又是什么鬼？“
“自悟也是一种开悟方法。这也是我此来的目的，上次因为有事走得太匆忙，有些话没有说清楚，这次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试过无数开悟之法后，依然不能开悟，那么可以选择去走一走别的路！”
“听你的话，自悟似乎会更难啊？“
“如果遍寻万法的开悟，其难度是一，那么自悟就是一万甚至十万！”
“……”李鱼感觉有些头痛。
“有人帮助开悟，难度会大大降低。自悟么，虽然更难，但也有可取之处，就是不看资质不分天才凡人，全靠机缘！”
我懂我懂，就是撞大运嘛！
“等有一天，你到了一定高度，你就会看到，很多修炼者，资质资源和努力都不缺，却终身无望更高境界！绝大多数原因，就是因为开不了悟！所以很多人一生的努力，都是为了寻找开悟的机会！”
“那要怎么样才能自悟？”
“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这么多？李鱼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这么说来，我的仙路希望渺茫了！那我是不是回去安安稳稳简简单单的砍柴打坐更好？”
“那你猜我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李鱼很干脆地回道。
“……”仙子姐姐简直想揍李鱼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