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扬起故畔的绿柳。初春的阳光正好,缓缓洒向大地。一女子躺在竹椅子上,用尽了气力抬起双手,伸向太阳,丝丝暖意让她寒冷的身体有了片刻的温暖。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女子完全沉醉在春意下,纤弱的身体如落叶般倒下竹椅,一道翩然的身影迅速抱住了她,女子慢慢睁开眼,嘴角莞尔一笑:“余暮,还好有你”。余暮满脸怒容,将她扶回竹椅上,没好气的说:“身子不好就不要折腾,乖乖躺着,箫医生给你开了新药”女子推开了药碗,看向院中的那棵梨树,枯枝败叶,了无生机。“喝了那么多药了,有用没用我自己是知道的,余暮,以后就不要去麻烦萧医生了”“白梨,你要停药?”余暮一脸震惊,白梨点了点头,“不行!停药就是要你的命,箫医生从新给你配的药,废了很多功夫的,总得试试”“余暮,我已经喝了三年了,也熬了三年了,喝药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的,可是三年了,等了三年,终究还是……”“白梨,你说的,三年你都坚持下来了,这次用不了多久的,箫医生说这个药很管用的,一个月,我们就试试这一个月好不好,不好的话我们在……”“已经开春了,那棵梨树怎的还没开花?连芽苞都没几个”。
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余暮抬眼看向那棵粗大的梨树,“大概是今年春天来的太晚的缘故吧,比前今年冷的多,所以开花也慢。”“从前在凤栖楼也有这么一棵梨树每年开花都壮观极了”“对对对,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张大伯做的桂糖糕,每次他从咱们楼下的小巷子经过时,你倚在窗格后面,让我偷偷的去买,满树梨花,卖糖糕的伯伯都不要钱”多好啊以前那的时光,作为名怜,白梨有着让人一掷千金的资格,但又有名怜所不曾拥有的自由,桐城的凤栖楼,是两让两个人无忧无虑的桃源,每个人都和睦,相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对啊,那时候多好”两人闭着眼,脸上都带着对过去的无限怀恋的微笑”。
“姐姐姐姐诶”一个小丫头冲进白梨的怀抱,惹得余暮阵阵心惊“桃桃,你白姐姐身体还没好呢”小人听到训斥后立马从白梨的怀抱退了出来,嘟着嘴,满脸委屈。白梨轻笑着看着两个人,余暮眼中满是嗔怪。“桃桃你拿着什么呀?”“上面有漂亮的新娘子”余暮拿过桃桃手上的报纸,“北津司令迎娶桐城首富之女”的标题触目惊心,“余暮,你怎么了?”“没事,就是一些八卦消息罢了”“余暮你知道嘛,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会笑,还不敢看我,什么消息不能给我看”“白梨!”
照片上,那个自己心恋的男人,衣装革履,和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笑靥如花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间。白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看着成熟了了很多对不对,他终于娶了沈家千金,你看,我还从来没见过慕伯母笑呢,她今天笑的很开心不是吗,慕家和沈家,门当户对不是吗?”
白梨将报纸丢在石桌上,转身躺回竹椅上,她释然的笑了,眼角全是泪。一抹鲜红自嘴角流下,余暮慌了,疯狂的唤着白梨的名字“我是看不到梨花了”“白梨白梨,会的会的,说不定明天就开花了”“余暮可是,梨树连青芽都没有啊,青芽未露,白梨不开!”
余暮不敢去看白梨,只能搂着哭泣的桃桃,唱着白梨最爱的小曲“青芽未露,白梨未开。岸边客船,谁落三钱。清酒一杯,独梦望远。青芽未露,白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