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下巴几乎快要掉了下来，仔细地看着那则新闻，电视里的新闻女生继续不紧不慢地播报着这则凶杀案的消息：被发现时已经死亡数小时，经检验死者生前遭受过严重的殴打，身体多处骨折擦伤，尸体发现时全身被捆绑，死因为手腕动脉割口失血过多，这是二十年以来本市发生最大的一起凶杀案，公安部已发表声明，誓在七十二小时之内破案。
“怎么了？”
我有些发愣，咽了咽口水，说：“这个……程东，不会就是冯小小的男朋友那个程东吧？”
周清只是在丧礼上见过程东，至于对他的名字什么的没那么多印象。
“啊？不会吧？”
“我看着感觉像，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年龄也差不多。”
“小小死了，他怎么也出事了？”
的确，这事感觉有些蹊跷。
“你不是打过他电话吗？打一个试试？”
我听了周清的话，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程东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程东吗？”
“你是谁？”
“我！冯小小的哥。”
“这里是清水市公安局，我是叶文武警官，你和死者什么是关系？”
妈的，我压根没听出来不是程东的声音。
“啊？哦……那个，电视里播放的死的那个程东真的是他？我靠。”
“我在问你话，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那个你别误会，我和死者只是认识，他的前女友冯小小，是我一朋友的女儿，前段时间无缘无故小小跳楼死了，我们想知道她为什么跳楼我才找到他的，之前完全不认识，今天因为看到新闻说一个叫程东的死了，我感觉很像是他所以就打电话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他死了。”
电话那头那个叫做叶文武的警官沉默了两秒说道：“您贵姓？现在方不方便来公安局一趟，或许你那有对我们破案有用的线索。”
我看了一眼周清说道：“我姓林，是一名退伍军人，警民合作我是十分愿意的，不过现在挺晚的了，要不明天早上您看行吗？”
“你住哪，我到府上吧。”这家伙看来是个急性子。
“那行吧，我住……”
二十分钟后，门被人敲响了，开了门，一个看上快四十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彪马的足球风衣，头发乱糟糟的留着小胡子，嘴里还叼着根烟，完全不像一个警察的样子。
“你是林先生吗？”
他打量着我，伸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我看见了名字，叶文武。
“哦，叶警官啊，您请进。”我笑着把他放了进来。
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不停地四处看着，最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周清给他倒了杯水，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林太太？”
“她是我女朋友周清，我叫林森，我们都是在租住在这的。”
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半包红双喜给我递了一根，问道：“林先生，麻烦你说说吧，你们和死者的关系，还有关于他前女友的来龙去脉。”
我把事情的经过十分详细地对叶文武说了一遍，他一直低沉着脑袋不住地点着头。
“事情就是这样。”
他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
“叶警官？”
他依旧没有反应。
“叶警官？”
“啊？！”他猛地抬起头，揉了揉脸，“不好意思啊，太累了，睡着了，刚才你说什么？”
握草，这家伙搞什么鬼？他真的是警察？
我尴尬地笑了笑，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他听完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不过似乎对我们这件案子没什么用，对了，在十月七日晚，死者在兴化路的一个酒吧里和里面的员工打过一架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说那晚你约了死者去那里吗？”
这事他都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看见的，和他打架的那个人我也认识，叫小于，酒吧员工。”
“你认识？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这……可能是因为冯小小吧，小于好像有点喜欢冯小小，但至于到底为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叶文武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我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能会给小于惹上麻烦，赶紧说道：“其实那小于也还是个孩子，平时温文尔雅的连骂人都不敢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发那么大火还动了手，估计是冲动了冲动了。”
他若有所思地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好的，谢谢你提供的这些，那我就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他风风火火地走了，我感觉有些不对，立刻给老妖打了电话。
“干嘛傻缺。”
“小于在不在？”
“小于？不在啊，我不是放他假吗，几天没出现了。”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
“咋了？”
“你不知道啊？没看新闻啊？”
老妖忍不住笑道：“看新闻？你认识老子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我看过新闻？我还用看新闻？老子眼光六路耳听八方……”
“老子没空听你哔哔，你知不知道，和小于打架的那个家伙，死了！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呢！”
“啊？”电话那头的老妖显然被吓住了，“就是那个冯小小的男友？”
“嗯。”
“卧槽。”老妖的语气竟然略带兴奋起来，“不会是小于干的吧？这小子这么带种？”
“握草，尼玛的，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事很严重啊？别开玩笑。”
“不是，其实我后来找小于聊过，他告诉了我为什么他要打那个家伙。”
我眉头微皱，问道：“为什么。”
“小于跟我说，他那天认出是冯小小的同学，之前小小在这唱歌的时候，那个程东和几个人来看过小小，所以就准备去找他聊一下的，没想到刚走过去就听见他打电话对电话里说‘冯小小那个婊子死了还要给他找麻烦’，他这才爆发了，二话不说就和他打了起来。”
“真的假的？”
“不知道，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小于。”
我越来越觉得这事不简单，“你赶紧打个电话给小于，看他在哪。”
“干嘛？我刚才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觉得是小于干的吧？他那小子不可能敢杀人的。”
“要你打你就打。”
老妖挂了电话，三分钟后就给我回了过来。
“没人接，我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我心里一沉，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糟糕，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你听我说，待会可能会有个叫叶文武的警察去你那找小于，如果问道关于小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发上脑子有些乱，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冯坚强几天没回来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周清的话也提醒了我，冯坚强也消失好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