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风语在兽族那边也有些名头,格雷迈恩是听说过风语这么一号女精灵的。杰瑞试想着,搞情报的这么出名真的好吗?其实风语何尝不感到无奈,一个人活了这么久,看着身边的人类一个个从毛头小子,或英年早逝,或成为一代传奇,娶妻生子,生老病死。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但风语已然成了人类社会里唯一活着的传说,而她依然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杰瑞。傍晚,杰瑞把上完课的安琪儿和莲儿叫了过来,至于无忧,一听今天不用请吃饭,就决定在图书馆多待两个小时。在风语的店里吃完晚餐,杰瑞和狼叔便赶往晨皇子的剑馆。
晨皇子早已与守卫打好招呼,杰瑞报上自己名字后无人阻拦。
身若飞凫,剑若含光。赤脚的晨皇子舞起剑来悄无声息,没有杰瑞想象中的剑鸣,长剑划开空气,迅捷却不引起一丝振动。更令杰瑞诧异的是,晨皇子施展这样超出人类极限的身法,并没有借助斗气的强化。没有一丝斗气的痕迹,就连格雷迈恩也感应不到。
一番势毕,晨皇子停了下来,气息平静,好像刚才的剑舞只是饭后散步,杰瑞想到闲庭信步便是如此吧。
“格雷,好久不见。”格雷迈恩的到访并没有让晨感到意外。
“不算太久,你的剑舞还是这样华丽。”在格雷迈恩看来,华丽对于武者来说可不是个褒义词。
“这个剑馆还算结实,来试过几招。”晨明白格雷迈恩的意思,武者的交流只在针尖麦芒般的对抗中进行。
晨皇子话音未落,长剑已经直刺而出,向格雷迈恩的面门袭来,如他刚才的剑舞一般,迅捷而且无声无息。格雷迈恩双腿微屈,直跃而起,狼人的下肢膝关节与人类相反,是反屈的,也使得兽人的弹跳力远超人类。只见格雷迈恩一个翻身,从晨皇子头顶越过,稳稳落在晨的身后。
一句话便开打,杰瑞连忙退向一边,两位都可算是自己的师父,正好可以见识见识到底谁更厉害。
格雷迈恩落地回转,扫堂腿只是简单的试探,即使晨背对着,依然从容避开。晨前冲几步,再回首,格雷迈恩的双拳如骤雨一般,晨不慌不忙,雨中练剑是晨当初的必修课,从容闪身,一一避过拳风,右手长剑背在身后,在等待对手拳势衰弱的时刻。
格雷迈恩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拳被避过后,变拳为爪,长臂横扫,血腥撕裂。爪心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产生的强大牵引,让晨无法在从容避开,而且长臂扫过的范围极大,晨在仓促之间,只能举剑阻挡。
狼爪与剑,金铁交鸣,对于格雷迈恩来说,身体是他最信赖的武器,身上的每一处在对敌时都可变为金石。显然晨皇子的长剑也不是凡品,这场对决第一次碰撞的结果,都在两人的意想之中,格雷迈恩无法撕碎晨的长剑,晨的长剑也无法伤到格雷迈恩的指爪。
爪心压缩的空气,在剑身上爆发开来,一阵巨力将晨震飞出去,格雷迈恩并未停手,追身而上,战斗中的格雷迈恩失去了平常儒雅有爱的气质,一脸兴奋享受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嗜血。脸上控制不住的狂笑,让格雷迈恩露出两边的獠牙。利爪看似毫无章法的挥出,但空中无处借力的晨此刻已经沦为了靶子,只等着如同稻草一般被利爪撕碎。
但此刻空中的晨一番怪异的扭动,调整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可以面对着格雷迈恩,然后一剑至下而上,冲着格雷迈恩的利爪上撩而出,这一剑依然平静,但速度极慢,但却在急速的对战中极其显眼,好像匆忙的人流之中夹杂了一位步路蹒跚的老太太,这位老太太周围的人流也不得不慢下来。
剑与爪再次碰撞,却没有第一次那般的爆发,因为两人都在这一刻停手了。格雷迈恩收手站定,晨皇子也回剑落地。
“你这一剑?!”格雷迈恩感到最后一剑蕴含的巨大威势,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一番碰撞之后,依然感应不到晨的斗气,更无从知晓晨的修为到了何种地步,而且即便不含斗气,晨对这样的剑势依然收放自如。
“能让你这个反应,我倒是觉得这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
晨皇子在那晚与冥雨的对决中,剑道有所突破,但也受了不少的伤,导致多年苦修得斗气消散无踪,一开始是有些失落,但晨皇子本来就不是依赖斗气的剑客,没了斗气,反而让晨更专注于剑道修行,把自己从那一战中得到的领悟更加巩固,如今剑道之境已经让格雷迈恩看不懂了。
本来晨皇子是想向格雷迈恩请教,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如今,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但格雷迈恩还是仔细察看了晨的体内的情况,所幸,精于斗气修行,甚至可以自行改进斗气修炼方法的格雷迈恩,很熟悉晨现在的情况。“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你本来体内积存的的斗气,弥散到你的每一寸肌肉里,让你的肉体更加坚实,这本就是修行斗气的最终目的,从某种方面来说你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对于晨来说,身体是用剑的工具,斗气只用来强健身体就好,至于那些需要依靠斗气释放的武技,晨本来就不喜欢,也不会用。
“原来斗气有这么多用处?狼叔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杰瑞一直以为斗气和小说中的内力一样,就是一掌打过去,顶多可能会有内力外放的形式。但其实关于斗气的用处,有很多成熟的武技,配合特定的动作或是释放方式,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如同魔力一样,可以有很多种变化。而不像杰瑞想象中只是一种蛮力而已。
“你也只是入门而已,而且厉害的武技都是兽人专属的,人类的身体结构不同,通常无法施展,你现在还是先把基础打好,再说,还有晨可以教你剑法不是?依我看,晨的剑法比那些华丽的武技厉害多了。”脱离战斗的狼又恢复了友善的样子,画风变化的有些陡峭。
看过一场精彩对决之后,杰瑞无法再惬意的坐在一旁。之后,格雷迈恩与晨一起指点杰瑞的修行,看着杰瑞练得死去活来,两人在一旁有说有笑,当师傅就是这点最爽。
正当杰瑞累到在地的时候,进来了一名侍卫,看了看累瘫在地的杰瑞,和坐在一旁的格雷迈恩,单膝跪下,抱拳禀报晨皇子说,有一位中年男子求见,晨不想打断与故人的相会,刚说拒绝,侍卫却站起身来,弯腰行至晨皇子边上,附在晨耳边说道,“红星当空,可见晨曦?”
晨心中一突,意味深长的看了这名侍卫一眼,良久不语。侍卫一点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等待晨皇子的回音。
“好吧,我便见上一见。”晨皇子站起身来,对格雷迈恩说失陪片刻,眼神中却给了一个暗示。
格雷迈恩本坐在一旁与晨谈天,听到有人进来,习惯性的带上自己的兜帽,所以侍卫并不知道晨皇子旁边的是一位狼人,更不知道,在狼人的听觉下,自己的话已被格雷迈恩听得一清二楚。
格雷迈恩是个单纯的人,但不代表愚蠢,相反还有很高的政治敏感性。晨知道格雷迈恩听到了侍卫的话,也相信格雷迈恩懂得自己的意思,要他暗中随自己去看个究竟,到底是哪路小人想要生事。
晨随那位侍卫离开了剑馆,过了几分钟,格雷迈恩拉起还在假装瘫痪的杰瑞,暗中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