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虽然那天的刺客被抓住,但我的恶感更强烈了。”流星这晚正在易大师这请教。“这件事情确实还没有结束,但你应该放松下来,试着练习一下魔法吧,魔法是一种能力,你应该尝试控制它。”易大师清楚旭日的状况,但既然旭日没有告诉他的几个儿子,易大师也不会多讲。
流星表面虚心接受,其实内心想的是待会去占星馆问问李星师,还有新认识的朋友,杰瑞,不知道为什么,在杰瑞身边,流星会莫名的感到安心。
占星馆已经有很多年了,据说占星术早在魔法出现之前就存在了,而算起历史,帝国占星馆的建立也在长青学院之前。以前是在长青城外的一座土丘之上,算是这平原地带最高的几处地方,上一次帝国迁都到长青,顺便改建长青的时候,扩建的常青城把土丘也笼罩在内,正是现在的居民区,占星馆也就坐落在居民区内地势最高的地方。
即使是魔法昌盛,人类力量空前强大的时代,还是有许多人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与占卜术。有很多人会选择来占星馆求取上天的指示,也有许多人会来学习占星术,这也是长青学院唯一不会涉及的领域。
占星馆只有一位星师,而这一任姓李,其他的人员都是学徒或是杂务。当李星师感到自己时日无多时,会挑选出继任者,继续仰望这亘古的星空。
如今常青城里已经没有几人能记得李星师的名字了,本就很少与人相处的他,自从成为占星馆的李星师后,原来的名字就更不会有人叫了,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吧,本来普通贫民的姓名都只是随意起的。
“今天的星图可绘好了?”每天观测星空,绘制星图是占星馆的基础工作。
“绘好了,已经存档在案了。”一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穿着长袖衫,秉着双手向李星师回话。
李星师点了点头,这位少年很擅长这个,李星师很放心,很早之前就不会再检查他绘制的星图了。
“可看出了什么?”观星台上漫天繁星,亘古如此。
“星星很漂亮。”少年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李星师挥起手上的竹板敲了下少年的额头,骂道:“今天又没听我讲课,该打。”
“星师冤枉了,我听得很认真。”少年诚挚的目光让李星师心生恻隐。
“那我再问一次,可曾看出什么?”
这次少年回答的更加小心,想了好久,说道:“好像,比昨晚更漂亮。”
李星师恼羞成怒,作势要再打少年,手刚刚举起,又放下,说道:“三皇子来了,你去请他进来。”
少年起身下了观星台,经过档案室,走过长廊,穿过前院,最后再踩着星光慢慢走下长长的台阶,流星正好刚走到台阶前。
看到少年,相互拱了拱手,流星知道他不喜欢说话,也就默默跟在少年后面。
占星馆的晚上很静,只有少年和李星师两人,如今多了三皇子流星,依然很静。流星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人少,便感受不到那么多心思,由于恶感而紧张的精神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回来用的时间更长,走上观星台,李星师应该是已经看累了星星,正闭目养神,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少年小心到跟前轻声唤道:“星师,三皇子到了。”一副很怕吵醒李星师的样子。
还好李星师并没有睡着,不然少年这个样子肯定是叫不醒。李星师已经知道三皇子的来意,与易大师相同,既然旭日没有开口,李星师也不会多说什么。
“三殿下,帝国要变了,你的天赋会引导你找到正确的路的。”不谈李星师与旭日的个人友谊,从一个普通贫民的角度而言,李星师也是深爱着英吉利帝国。不忍看帝国陷入纷乱之中,所以出言隐约告诫流星。
明白李星师也回答不了自己什么,流星所幸躺在观星台上,把满天繁星尽收眸中,不由感叹道。“今天的星星好漂亮。”
在流星看来,星星比人心可爱多了,在这里看星星是让他最放松的时刻。
听到流星的感叹,旁边盘坐的少年开心地翘起了嘴角,然后偷偷望着李星师的表情。
李星师瞥到了少年的动作,叹口气道,“与亘古的星空比起来,我们人类又算得了什么?天上的星星漂亮与否,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少年立刻不开心起来,但又不能反驳,只能鼓起脸颊闷坐一旁。
只是抱臂做枕的流星随口回了一句,“管它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看就行了。”
此时在先知塔顶的杰瑞也只能无聊的看星星,高空寒风吹下星光,杰瑞抖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这还是冬天,好冷!在这里过夜不被冻死?连忙躲进塔内的楼梯上,才知道楼梯直通上下的螺旋构造,寒风更是呼啸不断。
杰瑞已经无暇搞清为什么楼梯没有其他楼层的出口,只能紧紧靠着中心的塔尖躲避寒风,死死裹紧自己的外套,蜷成一团看着天上的星星。
忽的天边划过一道流星,直坠西南,在空中留下一道亮亮的轨迹,然后又是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流星雨不约而至。杰瑞瞪大了眼睛,前世别说流星雨了,晚上城市里可是连星星都看不到。这是杰瑞第一次看到流星雨,震撼不过如此。
仿佛度过了永恒,流星再美终要沉寂,塔顶的北风复又呼啸,寒冷再一次钻进杰瑞的身体里,浸到灵魂深处,让杰瑞又一次瑟瑟抖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一股来着灵魂深处的力量,散着流星般璀璨的光芒,驱散了寒冷,让杰瑞平静的闭上了双眼。塔顶的风也静了下来,不再如急切的情人一般撕扯杰瑞的衣物,让杰瑞在这样的深夜里沉沉睡去。
晨光让杰瑞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的阳光让杰瑞可以看到帝都外的旷野,甚至还有远处布满白雪的辽阔平原。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站在帝都的最高处,杰瑞的胸怀也变得如诗一般广阔。
该走了,杰瑞再一次回到楼梯上,下山总比上山易,杰瑞现在十分轻松。转过一圈,正面的墙上清清楚楚地刻着两百,旁边就是虚掩的门,杰瑞好奇的推门而进,里面是一排排的档案架,这应该是正常图书馆的样子?杰瑞退了出去,再一次往上走,转了一圈之后,刚才还在的,通往塔顶的出口不见了,之上依然像是无尽的螺旋梯。
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杰瑞现在已经不想尝试再往上爬了,老老实实的往下走去。二百层,耐心地走还是很快的。路途上,杰瑞还遇到了背着背包下楼的人,只是那个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走在前面也没有要等杰瑞的意思,杰瑞现在也不想追上去套近乎。
一直出了先知塔,杰瑞离去后,刻意落在身后的那个人看着杰瑞的背影喃喃道:“星空天赋?”
“所以你在上面白白吹了一夜冷风?”陈无忧吃着面包问道。
“这事真的不好说,先知塔不是禁魔吗?那我遇到的是啥?”杰瑞表示现代科技都做不到,“而且我都过了石门,但啥都没有啊。”说好的奖励呢?
“不对,你觉醒了,你体内的魔力虽然微弱,但我绝对没感知错。”陈无忧惊讶地望着杰瑞,“你确定你只是在上面睡了一觉?”
杰瑞体内的魔力按照标准计量,只有十点,还好是无忧的感知能力优秀,不过即使如此,杰瑞不主动使用魔法,无忧也无法知道杰瑞觉醒的到底是哪系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