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课后,雪贞和芦花要去云依河沐浴,托良辰给阿英和赤枫郎送果酱,收到果酱后,阿英约良辰去冰湖散步。
良辰一惯来总是抿着唇,双手藏在袖子里,一脸忧伤,也不喜说话,以其性格来看,不是讨人喜欢的女子,可阿英第一眼见到她,却莫名亲近。
他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良辰走累了,便自顾自地坐在湖边休息,将双足,连同轻云屐一起没入湖中。
冰湖的水有多冷,阿英是清楚的,冰湖之所以称为冰湖,是因为湖里所有的水,皆由昆仑山的雪水而化,即使是夏季,依旧冰冷刺骨,触之骇手。
可是你从良辰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动。
她静静地望着湖面,毛茸茸的白尾巴在身后起伏。
阿英就站在她身后默默地陪她。
许久,良辰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阿英: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说话。
良辰:可是,我希望你说话。
阿英:那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最好笑一笑。
听罢,良辰有片刻的出神,她用手拂了一下湖水,冷道:一个人失去了她在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如果还要笑的话,那她就该死。
阿英:一样宝贵的东西如果在世上消失了,那就说明它的世间机缘结束了,世间万物,每一样,都有消失的一天。
良辰终于笑了,只不过是冷笑,她欲说什么,终是没说,只是从袖中拿出白蜡,放在掌心,点燃。
白蜡渐渐化开,流出蜡泪,良辰将温热的蜡泥团成圆形,开始捏形状。
阿英望着良辰,她的眼,像飞雪中的弱柳,摇摇欲坠,她的唇像雪天的白梅,毫无颜色,她被湖风吹起的袖子,像断翅的蝴蝶,在秋末的枯叶上等待来生。
捏好以后,是一朵花,一朵空心的花:诺,送给你。
阿英见此一切,胸口莫名一阵沉痛。
他将良辰从地上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输送元气,直到良辰的双唇有一点血色方止。
阿英却没有放开她的手:你平时不吃东西?
良辰:不吃
阿英:不会饿
良辰:不会。
阿英气得想打人,就连草木都需要泥土和水分,人怎么可能不吃东西而存活。
接下来,一连七天,阿英一日三餐都定时监督良辰吃果酱,不吃就强喂,第八日,良辰才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对阿英说想吃肉,想吃很多很多的肉。
阿英叫良辰去学院旁边的月令亭等候,他去厨房拿肉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