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纯净的小溪与一条被污染的小溪在大河口相遇了。
纯净的小溪对被污染的小溪说：“别靠近我！“
后者笑道：“一当进入大河，咱们谁还分得清彼此呢？“
——大石新语
一
1.三一洞前有一棵蟠桃树，上面结了许多大蟠桃，它们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娃娃，闪耀着生命的光彩。它们一个个或隐或露在那绿叶之间，就像调皮的娃娃在玩捉迷藏。过路的人要是看上一眼，那么他这一天都会过得很愉快。
大石山人看着也高兴，乃作蝶恋花一首：“紫府群仙名籍秘。五色班龙，暂降人间世。海变沧田都不记。蟠桃一熟三千岁。露滴彩旌云绕秋，谁信壶中，别有笙歌地。门外落花随水逝。尊前美酒饮莫惜。”他把这首词随手写在一张宣纸上，写完，就出去游玩了。不想一阵风吹来，就将这张留有大石山人墨宝的宣纸吹了起来。只见这张宣纸在空中翩然舞蹈了一番，就飞出三一洞去。这张宣纸出了洞，居然没有落地，继续在空中飞着。
这时，就有一只燕子飞来。好奇的燕子追上了宣纸，把它啄在了嘴中。燕子把那张宣纸上面写的字反复看了，却有一半的字不认识。为什么呢？因为大石山人写的是狂草，不好认啊。于是，燕子就啄了这张宣纸，去向人请教。
它看见一群鸭子，就向鸭子请教。鸭子们都围上来读，尽管集中了群鸭的智慧，也只读懂了一些，知道是写蟠桃的，但是还有十个字不认识。
燕子继续飞，它看见一胖一瘦两个人在路上走着，就向他们请教。他们读了，都说：“这首词是写蟠桃的呀。”燕子说：“我也知道是写蟠桃的，但是我还有十个字不认识呀。”胖子帮它认出了一个，瘦子帮它认出了一个，但是还有八个字不认识呀。
燕子继续飞，它看见一个农民伯伯在地里劳动，就向他请教。农民伯伯读了，说：“这首词是写蟠桃的呀。”燕子说：“我也知道是写蟠桃的，但是我还有八个字不认识呀。”农民伯伯帮它认出了一个，但是还有七个字不认识呀。
燕子继续飞，它看见东郭先生骑着驴在道上走，就向他请教。东郭先生读了，说：“这首词是写蟠桃的呀。”燕子说：“我也知道是写蟠桃的，但是我还有七个字不认识呀。”还是东郭先生学问高，帮它把那七个字都认了出来。
燕子现在终于能够把大石山人整首词读完了。它一高兴，也作了一首诗，边飞边唱着：
“池水初解雪初消，
漫山遍野晓日高。
飒飒和风绕桃树，
千年春色在蟠桃。”
就是因为大石山人写了这么一首词，吸引了好奇的燕子，而好奇的燕子又拿着它去向那么些人请教，所以，蟠桃将要成熟的消息，就这么流传了开去。
2.眼看着，蟠桃成熟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这一天黄昏，夕阳的余晖像金色的面纱在天空中铺撒下来，落在蟠桃树上，把蟠桃树打扮得像黄昏的新娘。树叶微微动着，期待着与晚风说话。大石山人把小红叫到桃树下面，抚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对她道：“蟠桃一天一天地走向成熟，而你呢，眼看着也在一天一天地长大，你不要只顾着玩耍，也应该为大人分担一些事情了。”
小红成日里无所事事，巴不得有事情做哩。再说了，她早就发现，许多事情是大人们能做、而小孩子不能参与的。她曾经问过无数个为什么，而白鹅和大石山人给她的回答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你还小，你做不了。”她老是愤愤不平地抗议：“这是你们大人对小孩的不信任！”尽管她抗议过无数次，但都是无效的。
如今，小红见大石山人主动提出，让她为大人分担一些事情，她就觉得，大人们对她信任的日子，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她兴奋地对大石山人道：“有什么我能够做的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我保证——”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挺挺胸，“我保证做好！”
3.大石山人指着树上那些闪耀着光泽的蟠桃道：“明天早晨，它们就会熟透，许多鼻子灵敏的动物，都会闻香而来，抢夺第一个成熟的果子。因为吃了第一个成熟的果子，可以增长100岁的寿限；吃了第二个成熟的果子，可以增长80岁的寿限……今天夜里，就是蟠桃们生长的关键时期，我们一定要确保它们的安全。我想把守护它们的任务交给你，你有把握完成吗？”
嗨，不就是守护蟠桃吗？这么一件事我都做不了，以后还做得了什么大事？小红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有把握！”
大石山人对小红的回答很满意，笑眯眯地提醒道：“你别把这件事情看得过于简单，说不定它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小红叫道。心里却在说：“有麻烦才好玩哩。”她一挺胸脯，对大石山人道：
“保证完成任务！”
这可是一件光荣的任务，但它更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小红瞌睡多，要不了多久就会睡着。为了保险起见，大石山人把小红变成一个大蟠桃，隐藏在树叶间。在没有人来的时候，小红就可以放放心心地睡觉，如果有人来偷桃子，她就会及时醒来。
大石山人教给小红一个咒语，如果有人上树来偷桃子，她只需念动咒语，就会把偷桃子的人粘在树上。
小红把咒语念熟了，就爬上树去，变成了一个大蟠桃。她隐藏在浓密的枝叶里，如果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来。
这让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小红既好奇，又兴奋。
二
1.这是蟠桃成熟前的最后一夜，明天鸡叫时分，整个树上的蟠桃就会一齐熟透。大石山人一再告诫小红，今夜一定要警惕，千万不能大意。
那时候小红已经变成了一个蟠桃，而且妥妥帖帖地藏在了树叶里，而大石山人还站在树下，给她做反复的叮咛。这让小红觉得有些奇怪：一向说话干净利落的大石山人，今天是不是有点罗嗦……？
好容易等到大石山人离开了。小红就舒舒服服地把身子挂在枝条上，享受做一只蟠桃的乐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地，她在蟠桃的香气中迷糊了过去。
小红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把她惊醒。啊，有情况！小红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光，小红看见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正鬼鬼祟祟地顺着树干爬了上来……。它居然小声地吟唱着：“金风夜露起瑞烟。繁枝密叶舞开筵。蛐蛐声声赛朱弦。斟美酒、泛觥船。清秋五日，风清露爽，犹是早凉天。蟠桃花发一千年。要长寿、比神仙。”
小红心中一惊，再仔细一瞧，唔，不就是一条狐狸么！哼，你来得正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红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马上念动咒语：
“蟠桃蟠桃还未熟，
上来必定被粘住；
谁若动了偷窃念，
把你留在树上玩。
——急急如律令，
把你留在树上玩！”
小红刚把咒语念完，狐狸就被粘在树干上动不了了。狐狸的身子被牢牢粘住，不能动弹，心中大惊。它对着蟠桃树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为了贪一时的口福，
我犯下了这一个错。”
蟠桃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狐狸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狐狸就着急了，接着道：
“错错错是我的错，
这都怪我太自我。
可你也别总是沉默，
抓住我就不放过。”
蟠桃树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狐狸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狐狸就更加着急了，接着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也不必再罗嗦。
你何必为了这个，
非弄个你死我活！”
2.蟠桃树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狐狸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狐狸就更加着急了，它终于知道求蟠桃树是没有用的，把它困在这树上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于是高声叫道：“请高人现身！”
小红就从树叶间露出脸来，对狐狸道：“我现身啦。我告诉你，我虽然站得高了点儿，但我并不是什么高人。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那只蝉的么：‘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那只蝉的声音之所以传得那么远，是因为它站得高的缘故。而我呢，如果你硬要称我为高人，我也就认啦，你看，我站得比你高，嘻嘻。”
“你就是高人！”狐狸固执地道，“不是因为你站得比我高我就叫你高人。你如果不是高人，又怎么能够把我粘在这儿。”
小红问狐狸：“是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是一群鸭子叫我上这儿来的，”狐狸说，“不久前，我经过一片草地，看见一群鸭子在那儿玩耍，可把我高兴坏了：它们那么多，个个又是那么肥！肥得简直——只知道长肉，却忘了长胆——它们的胆子小得不能跟它们肥大的身子成正比。它们一见到我，就都吓坏了，慌慌张张地乱窜乱叫：‘饶命，饶命，饶命啊！’我说：‘你们叫什么呀，我还没有说要吃你们哩。’它们才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最大的一只鸭子——我猜就是它们的头领吧——走过来壮着胆子对我说：‘狐狸大王，我们被你吃掉，这只是早晚的事情。你能不能发发善心，让我们做最后一次祈祷？让我们别在自己的罪孽里死去。当我们祈祷完毕后，我们会自觉地排成一行，让你每次都选出最肥美的。’我笑着说：‘谁叫你们以肥为美呢？以后改改你们的审美观吧。——好啦，我就答应你们的请求。’鸭子们就排成队，进行祈祷。第一只鸭子开始了长长的祈祷，它不停地叫着：‘嘎，嘎，嘎……’好像没完没了；好容易轮到第二只鸭子了，它也不停地叫着：‘嘎，嘎，嘎……’，比第一只还要啰嗦；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它们一个比一个能啰嗦。祈祷没完没了地进行着，我就这样被它们的祈祷打败了，我对它们说：‘你们还是停止祈祷吧，我的耳朵里已经灌满了你们嘎嘎嘎的声音，我已经没有胃口吃你们了。但是，你们得告诉我，哪里有比你们更美味的东西，不然，我就不离开你们。’那只头鸭就对我说：‘三一洞前有一棵蟠桃树，上面结了许多大蟠桃，它们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娃娃，闪着光呐。它们一个个或隐或露在那绿叶之间，就像调皮的娃娃在玩捉迷藏。过路的人要是看上一眼，那么他这一天都会过得很愉快。’另一只鸭子补充道：‘听说大石山人还专门为它们作了一首词呢：紫府群仙名籍秘。五色班龙，暂降人间世。海变沧田都不记。蟠桃一熟三千岁。露滴彩旌云绕秋，谁信壶中，别有笙歌地。门外落花随水逝。尊前美酒饮莫惜。’又有一只鸭子道：‘就连空中飞过的燕子，也在唱着：池水初解雪初消，漫山遍野晓日高。飒飒和风绕桃树，千年春色在蟠桃。’最后，所有的鸭子都叫起来：‘狐狸大王，眼看着，蟠桃成熟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你还是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呀。’听了鸭子们的话，我就来了。”
小红道：“你就那么相信鸭子们的话么？”
“我怎么能不相信它们的话呢，它们一个个都瞪着那么诚实的眼睛望着我。再说，我的胃坏了，我想，蟠桃是仙果，肯定能治好我的胃呀。”狐狸道，“所以听了鸭子们的话，我就赶来了。”
小红道：“你的胃是怎么坏了的？”
狐狸道：“别提啦，说起来羞人。那天，我请仙鹤吃饭。我端出一只平底的盘子，在盘子里盛了肉汤，我对仙鹤说：‘请吧，仙鹤大姐，别客气。’仙鹤的嘴巴又尖又长，盘子里的肉汤它一点也没有吃到。我呢，就张开我这张又阔又大的嘴，呼噜呼噜，把肉汤全喝了。仙鹤当时一点也没有生气，它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的午餐，等几天我请你到我家里来吃饭吧。’我正等着它这句话呢，连忙说：‘好的，好的，到时候我一定来！’谁知道仙鹤走后，我就肚子疼，连吐带泻了一天一夜。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仙鹤喝不着盘子里的肉汤，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往肉汤里滴了几滴眼泪。它的眼泪是有毒的，虽然不致于要命，但至少相当于烈性泻药。——几天后，到了仙鹤请我的日子。我一心想要到仙鹤家去多吃点，饿空了肚子，到了仙鹤家，它端出一只长颈瓶子放到我面前，指着瓶子里的鱼和鲜汤说：‘吃吧，吃吧，别客气。’我的嘴这么大，怎么也伸不进去。闻着香味，我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叫。我什么也没有吃到，只能看着仙鹤把又长又尖的嘴伸进瓶子里去，把里面的东西都吃了。最后我饿着肚子回了家，经过上一次又吐又泻，又经过这一次又饿又气，我就得了胃病。我就期盼着用蟠桃来治好我的胃了！”
3.小红对狐狸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不该来偷呀。”
狐狸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干，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小红道：“放你没问题，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狐狸道：“什么条件？”
“第一个，”小红道，“我放了你之后，你今天整夜都得陪着我。”
狐狸道：“没问题。还有呢？”
“第二个，”小红道，“你得一切听我的指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狐狸道：“也没问题。”
小红道：“只要你做到了上述两条，明天早晨，蟠桃成熟的时候，我可以请示大石山人，赏一个蟠桃给你吃。”
狐狸道：“谢谢你！”
小红道：“好，我这就放了你。”于是念道：
“今夜有你陪着，
我就让你解脱；
一切都听我说，
一切都跟我做。
——急急如律令，
我让你解脱！”
小红念完，狐狸的身子就能够动了。小红对狐狸道：“上来吧，藏在我身旁的树叶里。”
狐狸爬上树去，藏好身，得意地道：“一身皮毛自可珍，不学凡人不敬神。一心只贪口腹欲，做个偷儿也可人。”就在这时，一个猴子跑了过来。
三
1.猴子很快就来到树下。它很小心，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危险，这才很灵巧地爬上树来。它一面往上爬着，一面低声吟道：
“山中蟠桃难熟，
人间好月难圆。
偷食人间美味，
可得抓紧时间。”
“哈哈，又来了一个偷桃的，真好玩。”小红想，“哼，你来得正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紧念道：
“蟠桃蟠桃还未熟，
上来必定被粘住；
谁若动了偷窃念，
把你留在树上玩。
——急急如律令，
把你留在树上玩！”
小红刚把咒语念完，猴子就被粘在树干上动不了了。猴子的身子被牢牢粘住，不能动弹，心中大惊。它对着蟠桃树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为了贪一时的口福，
我犯下了这一个错。”
蟠桃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猴子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猴子就着急了，接着道：
“错错错是我的错，
这都怪我太自我。
可你也别总是沉默，
抓住我就不放过。”
蟠桃树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猴子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猴子就更加着急了，接着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也不必再罗嗦。
你何必为了这个，
非弄个你死我活！”
2.蟠桃树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猴子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猴子就更加着急了，它终于知道求蟠桃树是没有用的，把它困在这树上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于是它高声叫道：“请高人现身！”
小红就从树叶间露出脸来，对猴子道：“我现身啦。我告诉你，我虽然站得高了点儿，但我并不是什么高人。”
猴子道：“你就是高人呀。”
这时候，狐狸在一旁接嘴了：“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那只蝉的么：‘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那只蝉的声音之所以传得那么远，是因为它站得高的缘故。而小红呢，如果你硬要称她为高人，她也就只好认啦，你看，她站得比你高，嘻嘻。”
“她就是高人！”猴子固执地道，“不是因为她站得比我高我就叫她高人。试想，如果她不是高人，又怎么能够把我粘在这儿。”
“好吧，我就是高人。”小红笑着对猴子道，“那么，高人现在就问你，是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是月亮婆婆呀。”猴子道。
小红奇怪了：“月亮婆婆怎么会叫你上这儿来？”
猴子道：“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居住的大森林里，有好多可爱的小猴子。一天晚上，我的弟弟和这些猴子们在一起玩耍，它们从一棵树上荡到另一棵树上，荡呀荡，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河边的一棵大树上。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映出天上明亮的月亮。一只小猴子突然看到了河里的月亮影子，它大呼小叫地喊起来：‘不好啦！不好啦！月亮掉到河里去啦！我们快把它捞出来吧！’小猴子们都叫起来：‘月亮掉到河里去啦！我们一起来，把它捞出来吧！’当然，我弟弟也同意了。一只小猴子先爬上大树，抓紧树枝，然后倒垂下来，抓住另一只小猴子的两条腿，这样一只接一只，越来越长，很快就碰到了河里的月影，我弟弟就是最底下的那只小猴子。我弟弟刚要把月亮捧上来，月亮一下子就不见了。它们当时都不知道月亮跑哪儿去了。过了一会儿，河水平静了，月亮又出来了，我弟弟很高兴，又要捞月亮，可一捞月亮又不见了，我弟弟正要喊，这个时候，最上面的小猴子说：‘你们快看，月亮在天上呢！’它们赶忙抬头。果然，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正冲着它们微笑呢！抓住我弟弟两腿的小猴子一高兴，就松了手，我弟弟一下子就掉进了河里。那时候，河水正凉，我弟弟又不会游泳。呛了许多冷水，被其它小猴子捞上岸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了。大家都很着急，这时候，月亮婆婆就说话了：‘孩子们，你们原本一片好意，要把我从河里捞起来，没想到却让这个小朋友掉进了河里，淹得半死。我很抱歉呀。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你们到那儿去，摘一个蟠桃回来，就能救它了。’小猴们就忙问：‘那是什么地方呀？’月亮婆婆说：‘那地方叫三一洞。洞前有一棵蟠桃树，上面结了许多大蟠桃，它们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娃娃，闪着光呐。它们一个个或隐或露在那绿叶之间，就像调皮的娃娃在玩捉迷藏。过路的人要是看上一眼，那么他这一天都会过得很愉快。’小猴们就叫起来：‘啊，多好玩！’月亮婆婆道：‘听说大石山人还专门为它们作了一首词呢：紫府群仙名籍秘。五色班龙，暂降人间世。海变沧田都不记。蟠桃一熟三千岁。露滴彩旌云绕秋，谁信壶中，别有笙歌地。门外落花随水逝。尊前美酒饮莫惜。’小猴们道：‘这首词太深奥，我们听不懂。不好玩，不好玩！’月亮婆婆道：‘就连空中飞过的燕子，也在唱着：池水初解雪初消，漫山遍野晓日高。飒飒和风绕桃树，千年春色在蟠桃。——燕子唱的歌，你们听得懂么？’小猴们叫：‘燕子唱的歌我们能听懂，真好听！’月亮婆婆道：‘孩子们，眼看着，蟠桃成熟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你们还是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呀。’小猴们叫道：‘我们都要去吃蟠桃！’月亮婆婆道：‘那可不行。蟠桃很珍贵的，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小猴们就叫起来：‘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月亮婆婆道：‘你们只能选一个代表去，摘一个蟠桃回来。’小猴们听了月亮婆婆的话，就推荐我，所以，我今天就来到了这儿。”
3.小红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不该来偷呀。”
“我可是为了救我那被水淹了的弟弟呀。都怪我一时性急——”猴子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干，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俗话说，猴急，猴急，你也真是性急呀。”小红道，“放你没问题，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猴子道：“什么条件？”
“第一个，”小红道，“我放了你之后，你今天整夜都得陪着我。”
猴子道：“这个没问题。还有呢？”
“第二个，”小红道，“你得一切听我的指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猴子道：“只要不是要求我自杀——”
“看来不光是‘猴急’，而且还‘猴精’呢。你想得太多啦。”小红笑道，“你我又没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猴子道：“那么也没问题。”
小红道：“只要你做到了上述两条，明天早晨，蟠桃成熟的时候，我可以请示大石山人，赏一个蟠桃给你。”
猴子道：“谢谢你！”
小红道：“好，我这就放了你。”于是念道：
“今夜有你陪着，
我就让你解脱；
一切都听我说，
一切都跟我做。
——急急如律令，
我让你解脱！”
小红念完，猴子的身子就能够动了。小红对猴子道：“上来吧，藏在我身旁的树叶里。”
猴子爬上树，藏好身，得意地道：“才薄无能役，穷途意不全。得食娱空腹，遇桃口垂涎。夜色作掩护，偷儿上树干。一桃解馋虫，更添几流年。”就见在这时，一条黄毛狼跑了过来。
四
1.黄毛狼来到树下，小心地四下里看了看，在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很稳健地爬上树来。它边爬边小声哼唱：
“山上蟠桃方结子，
月中仙桂欲生枝。
须知阴德多靠偷，
善者从来不用力。”
“不用犬防篱，山居寂无聊。偶有偷儿至，来窥枝间桃。哈哈，又来了一个偷桃的，真好玩。”小红想，“哼，你来得正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紧念道：
“蟠桃蟠桃还未熟，
上来必定被粘住；
谁若动了偷窃念，
把你留在树上玩。
——急急如律令，
把你留在树上玩！”
小红刚把咒语念完，黄毛狼就被粘在树干上动不了了。黄毛狼的身子被牢牢粘住，不能动弹，心中大惊。它对着蟠桃树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为了贪一时的口福，
我犯下了这一个错。”
蟠桃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黄毛狼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黄毛狼就着急了，接着道：
“错错错是我的错，
这都怪我太自我。
可你也别总是沉默，
抓住我就不放过。”
蟠桃树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黄毛狼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黄毛狼就更加着急了，接着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也不必再罗嗦。
你何必为了这个，
非弄个你死我活！”
蟠桃树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黄毛狼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黄毛狼也不蠢啊，它终于明白过来，求蟠桃树是没有用的，把它困在这树上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于是它高声叫道：“高人啊，别再藏着啦，请现身吧！”
2.小红就从树叶间露出脸来，对黄毛狼道：“我现身啦。但我告诉你，我虽然站得高了点儿，但我并不是什么高人。”
黄毛狼见小红是个孩子，就道：“你是谁，难道你后面还藏着高人？”小红只是笑，不说话。
“她叫小红，”狐狸就忍不住笑了，它从枝叶中现出身来，道，“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那只蝉的么：‘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那只蝉的声音之所以传得那么远，是因为它站得高的缘故。而小红呢，如果你硬要称她为高人的话，我看，她是站得比你高，嘻嘻。”
黄毛狼对狐狸道：“啊，我明白了，原来高人是你！”狐狸摇摇头；黄毛狼道：“你就别谦虚啦。”
这时候，猴子现出身来，嘻嘻笑道：“这只狐狸算什么，说不定我才是你说的高人呢。”
“你就是高人！”黄毛狼对着猴子高声叫起来，“对，对，你就是我说的那位高人！——高人肯定是你！”
狐狸和猴子一齐道：“我们哪里是什么高人？你真是狼眼看人低，真正的高人在这儿呐——”它们俩的就一齐指向了小红。
黄毛狼赶紧对小红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高人啊，你可别怪我……”
小红道：“我哪里是什么高人，正如它们说的那样，比你站得高点而已。”
黄毛狼道：“不是因为你站得比我高我就叫你高人。你如果不是高人，又怎么能够把我粘在这儿。”
小红问黄毛狼：“是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是一个农民伯伯呀。”黄毛狼道。
小红奇怪了：“农民伯伯怎么会叫你上这儿来？”
黄毛狼道：“是这么回事：一天，东郭先生赶着一头毛驴，背着一口袋书，到一个叫‘中山国’的地方去谋求官职。一只狼窜到他的面前，哀求说：‘先生，我现在正被一位猎人追赶，求求您把我藏在您的口袋里，将来我会好好报答您的。’——也许你应该猜出来了，那只狼就是我。不一会儿，猎人追了上来，发现我不见了，就问东郭先生：‘你看见一只狼没有？它往哪里跑了？’东郭先生说：‘我没有看见狼，狼也许从别的路上逃走了。’猎人朝别的方向追去了，东郭先生把我放了出来。也是我没有良心，我嗥叫着对东郭先生说：‘现在我饿极了，你就再做一次好事，让我吃掉你吧。’说着，我就张牙舞爪地扑向东郭先生。这时，一位农民伯伯扛着锄头路过，东郭先生急忙拉住他，请农民伯伯评理。我说：‘我承认我是钻进过你的口袋，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把我捂死了！’农民伯伯听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你们说的我都不信，这根口袋这么小，怎么能装下一只狼？’东郭先生很生气，道：‘我是读书人，怎么可能哄人呢？’我就更加气愤了，说：‘我为什么要骗你！’于是农民伯伯让东郭先生和我把当时的情形演示一下给他看。东郭先生把我重新装进了袋子。就在那时候，农民伯伯一下子把口袋扎紧，不让我出来。他对东郭先生说：‘你对狼讲仁慈，简直太糊涂了。’说罢，抡起锄头就打，把我打了个半死。直到我在口袋里求饶，答应从此以后改邪归正，农民伯伯才把我放出来，对我说：‘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你到那儿去，摘一个蟠桃吃了，就医好你身上的伤了。’我忙问：‘那是什么地方呀？’农民伯伯说：‘那地方叫三一洞。洞前有一棵蟠桃树，上面结了许多大蟠桃，它们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娃娃，闪着光呐。它们一个个或隐或露在那绿叶之间，就像调皮的娃娃在玩捉迷藏。过路的人要是看上一眼，那么他这一天都会过得很愉快。’我听了就叫起来：‘啊，多好玩！’农民伯伯道：‘听说大石山人还专门为它们作了一首词呢：紫府群仙名籍秘。五色班龙，暂降人间世。海变沧田都不记。蟠桃一熟三千岁。露滴彩旌云绕秋，谁信壶中，别有笙歌地。门外落花随水逝。尊前美酒饮莫惜。’我说：‘这首词太深奥，我听不懂。’农民伯伯道：‘就连空中飞过的燕子，也在唱着：池水初解雪初消，漫山遍野晓日高。飒飒和风绕桃树，千年春色在蟠桃。——燕子唱的歌，你听得懂么？’我说：‘燕子唱的歌我们能听懂，真好听！’农民伯伯道：‘眼看着，蟠桃成熟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你还是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呀。’我听了农民伯伯的话，所以今天就来到了这儿。”
3.小红打量了黄毛狼一眼，道：“你这个样子，根本就像没受什么伤嘛。”
黄毛狼道：“那天，我刚钻进东郭先生的口袋，就被农民伯伯扎进了袋口，他抡起锄头就打，打得可狠哪。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外表上的伤是好了，可是还有内伤啊。——我得要一个蟠桃，才能彻底治好啊。”
小红道：“你想要蟠桃，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不该来偷呀。”
黄毛狼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干，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小红道：“放你没问题，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黄毛狼道：“什么条件？”
狐狸在一旁对小红说：“让我来替你告诉它，行吗？”小红点头。
“第一个，”狐狸道，“在小红姑娘放了你之后，你今天整夜都得陪着她。当然啦，也包括我们。”
黄毛狼道：“这个我可以答应。还有呢？”
狐狸正要说出第二个条件来，猴子在一旁对小红说：“让我来替你告诉它，行吗？”小红点头。
“第二个，”猴子道，“你得一切听小红姑娘的指挥，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黄毛狼想了想，道：“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小红道：“我的两个条件，你只答应了我一个，那么我就只能解放你一半。”于是念道：
“今夜有你陪着，
我就让你解脱；
一切不听我说，
你就自己去做。
——急急如律令，
我让你解脱！”
小红念完，黄毛狼的身子就能够动了。但是它的一双前爪还粘在树干上。黄毛狼急于脱身，狠一狠心，用牙齿咬断了两个前爪，逃掉了。
五
1.黄毛狼刚刚跑掉，就见一只熊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它边走边唱道：
“未就丹砂须九转，
独趟月色来尝鲜。
恰是山花汀草远，
灵气仙才蟠桃现。”
熊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危险，就慢吞吞地抱住树干，它正准备往上爬。就看见了粘在树干上的黄毛狼爪。黄毛狼爪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透。熊犹豫着，不忙着爬树，而是轻声喊起来：
“黄毛狼老弟，黄毛狼老弟——”
“……。”
黄毛狼没有回答它，倒是躲在树上的狐狸忍不住说话了：“熊大汉，你就别喊啦，黄毛狼早被小红吓跑了。”
熊指着树干上的黄毛狼爪道：“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道：“小红念了咒语，把黄毛狼粘在了树干上；小红要黄毛狼答应他两个条件，但是黄毛狼只答应了一个，所以小红就解放了他一半，放了它的身子，粘住它的爪子；黄毛狼咬断自己的前爪，逃跑了。”
熊道：“我往日见到过小红，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怎么可能有那种能耐，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在骗我的。”
猴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腔，这时候忍不住发话了：“狐狸平日里是爱撒谎骗人，但是这回他说的是真话，你还是相信了吧。”
熊狐疑地道：“你们两个躲在一起，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一齐来骗我的……。”
猴子恼怒地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劝你，千万别碰这棵树。”
熊笑道：“你们不要我碰这棵树，你们俩就好独享上面的蟠桃了。”它冷笑一声，接着道：“我有那么傻么？”说完，就开始爬树。边爬边念叨：“仙树底下不派兵，只怕夜来鸟雀惊。传闻老子青牛至，惭愧偷儿让路行。”
2.小红哪里敢有丝毫大意，赶紧念道：
“蟠桃蟠桃还未熟，
上来必定被粘住；
谁若动了偷窃念，
把你留在树上玩。
——急急如律令，
把你留在树上玩！”
小红刚把咒语念完，熊就被粘在树干上动不了了。小红反应真快，这时候，熊的两只后脚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地面。熊的身子被牢牢粘住，不能动弹，心中大惊。它高声叫道：“狐狸呀，狐狸，难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狐狸道：“当然是真的呀。现在你后悔，已经晚啦。”
熊不服气，又叫道：“猴子呀，猴子，难道你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
猴子道：“当然是真的呀。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你赶紧认错吧。”
熊道：“我往日见到过小红，他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能耐？看来，困住我的，一定是这棵树！”于是它对着蟠桃树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为了贪一时的口福，
我犯下了这一个错。”
蟠桃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熊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熊就着急了，接着道：
“错错错是我的错，
这都怪我太自我。
可你也别总是沉默，
抓住我就不放过。”
蟠桃树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熊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熊就更加着急了，接着道：
“树啊树啊放了我，
我也不必再罗嗦。
你何必为了这个，
非弄个你死我活！”
3.蟠桃树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熊一句话。小红憋着没有笑出来。熊就更加着急了，它终于知道求蟠桃树是没有用的，把它困在这树上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熊高声叫道：“——请高人现身！”
小红就从树叶间露出脸来，对熊道：“我现身啦。但我告诉你，我虽然站得高了点儿，但我并不是什么高人。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那只蝉的么：‘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那只蝉的声音之所以传得那么远，是因为它站得高的缘故。而我呢，如果你硬要称我为高人，我也就认啦，你看，我站得比你高，嘻嘻。”
“你就是高人！”熊固执地道，“不是因为你站得比我高我就叫你高人。你如果不是高人，又怎么能够把我粘在这儿。”
小红问熊：“是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叫我来的。”熊道。
小红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叫你上这儿来？”
熊说：“是这么回事：有一天我在树林里玩，遇到两个人。他们见了我，吓得不得了，瘦子飞快地爬上树去，胖子爬不动，就躺在地上装死。我看穿了胖子的把戏。我走过去，闻了闻他，说：‘他娘的，是个死人。我可不吃死人。’那天我没胃口，只不过想跟他们玩玩而已。说完，我假装就走了。其实我就躲在树后面，看他们怎么表现。瘦子以为我走了，就从树上下来，走到胖子面前去问：‘刚才熊对你说什么啦？’‘刚才，熊来了，有危险的时候，你怎么丢下我不管呢？’胖子道，‘所以熊告诉我，不要交不讲义气的朋友。’我从树后边走出来，把他们俩堵住了，说：‘你们这下跑不了了！’两人吓得只哆嗦，对我说：‘别吃我们，我们可以告诉你，有比我们更好吃的东西！’那瘦子就对我说：‘三一洞前有一棵蟠桃树，上面结了许多大蟠桃，它们大大的、圆圆的，就像一个一个的小娃娃，闪着光呐。它们一个个或隐或露在那绿叶之间，就像调皮的娃娃在玩捉迷藏。过路的人要是看上一眼，那么他这一天都会过得很愉快。’胖子补充道：‘听说大石山人还专门为它们作了一首词呢：紫府群仙名籍秘。五色班龙，暂降人间世。海变沧田都不记。蟠桃一熟三千岁。露滴彩旌云绕秋，谁信壶中，别有笙歌地。门外落花随水逝。尊前美酒饮莫惜。’瘦子道：‘就连空中飞过的燕子，也在唱着：池水初解雪初消，漫山遍野晓日高。飒飒和风绕桃树，千年春色在蟠桃。’最后，他们就一齐说道：‘熊大哥，眼看着，蟠桃成熟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你还是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呀。’听了他们的话，我就来了。”
4.小红道：“你要吃蟠桃，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不该来偷呀。”
熊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干，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小红道：“放你没问题，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熊道：“什么条件？”
“第一个，”小红道，“我放了你之后，你今天整夜都得陪着我。”
熊道：“你一个小孩子，我为什么要陪你？现在狐狸和猴子都在这儿看着哪，我多没面子。不行，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
狐狸对熊说：“你不答应，你要后悔的！”
猴子也说：“对，你要后悔的！”
熊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会后悔呢。——喂，小红姑娘，快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吧。”
“第二个，”小红道，“你得一切听我的指挥，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熊想了想，道：“不行，这个条件我更不能答应你！现在狐狸和猴子都在这儿看着哪，我多没面子。”
狐狸道：“面子值几个钱，熊大汉，我劝你还是答应了吧。”猴子也道：“面子重要，还是自由重要，你可要想好啦。”
熊道：“我就不听你们的，我就不答应！”
小红道：“我的两个条件，你都不答应，那么我就不能放你。”
熊耍起横来，叫道：“小娃娃，你如果胆敢不放了我，我就把整棵树拔起来，然后把它带走！”
六
1.熊说完，就用力摇动起树来。树在熊的蛮力作用下，猛烈地摇晃起来。如果这种状况的时间持续得再长一点，树上的蟠桃非被它摇落不可！小红急忙对狐狸和猴子下了一道命令：
“你们俩赶紧下去，把熊打昏！”
狐狸和猴子接到命令，立即就下去了。它们对着熊的头部猛击。熊的身子被粘在树干上，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得任凭狐狸和猴子击打。但它的嘴里不饶人：“你们这两个东西，居然敢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狐狸和猴子互相看了一眼，道：“你还嘴硬！”
“嗨！”一下，狐狸叫道，“我打你一耳光！”熊的脸上虽然挨了狐狸一耳光，却一点也没有受伤；熊冷笑道：“谢谢你给我挠痒痒！”
猴子对狐狸叫道：“你让开，看我的！”猴子照着熊的头顶就是一拳头，道：“我看你还有多得意！”熊的头上虽然挨了猴子一拳头，却依然不在乎；它冷笑道：“也谢谢你给我挠痒痒。”
狐狸和猴子对视一眼，道：“我俩一起上！”这下它们没再留情，对着熊的天灵盖，嗨，嗨，嗨！卯足了力气，拳脚交加。熊就是皮再厚，也经不住它们这么折腾呀。
熊终于扛不住，被打昏了过去。
2.狐狸和猴子为此也付出了不少代价。狐狸把两只前爪拿到嘴边，直吹气：“哟，哟，好疼，但愿没有骨折！”猴子把两只手拿到眼睛前看了看，直叫：“哟，哟，皮破啦，出血啦！”
小红这时候也下了树，他对着昏死过去的熊念道：
“今夜有你陪着，
我就让你解脱；
一切不听我说，
你就只好睡着。
——急急如律令，
你就好好睡着！”
小红刚一念完，熊沉重的身躯就从树干上滑落在地上。小红命令狐狸和猴子找来绳子，把熊捆了个结结实实。
3.这时候，一声雄壮的公鸡打鸣声响了起来。一刹那，树上的所有蟠桃，就都熟透了，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大石山人带着白鹅走出三一洞来。
小红把狐狸和猴子的表现告诉了大石山人。大石山人对狐狸和猴子道：“现在你们可以上树去，摘一个蟠桃。这是对你们的奖赏。”
狐狸和猴子各自摘了一个蟠桃，千恩万谢地走了。
大石山人对小红道：“你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你又进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