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进宫了!
由那名侍卫首领引路穿过一栋栋建筑,最后停在一道巨大的敞开的门前。
他将洛宁引到这里后便躬身退下了。
洛宁表示感谢后,他将目光看向这道敞开的门。
如今夜色已深,里面有着烛火随着淡淡的风摇晃着,将门内照的明亮清晰,洛宁探头望望,好像没人。
他迈步走进,高大的门槛差点将他绊倒,让得洛宁一个趔趄。
“嗯?谁在外面?”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里面响起,但洛宁敢肯定那绝不是女人。
应该是太监!
洛宁对其还挺有兴趣,却是不知和影视剧中到底是否一样。
心中好奇,洛宁朝着声音处望去,随着咯吱的声响,一道人影推开沉重的木门走了出来。
那里,洛宁原本以为是一幅精美的壁画,原来是一道门。或者说是刻在门上的壁画。
好精湛的技艺!洛宁心中感叹。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这太监大概三十多岁,身体臃肿,脸色有些苍白,可对洛宁的呵斥却异常有力。
洛宁很冷静,完全没有被这个太监的气势所震慑。他双目泛起寒芒,似有锐利的剑气蕴含其中。
面对着洛宁的目光,这太监才与之对视了一秒钟便颤抖的后退。
他的神情带着惊悸地望着洛宁的身影,却再也不敢看他的双眼。
这小子好恐怖的眼神!张让心中震颤不已。或许他见识粗浅,这样的目光也就在几人身上见到过。而最令他感到记忆深刻的便是那王越了。
这小子真被那王越收为弟子了?
洛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羁。
想要给我下马威?那可是打错算盘了。
他走到张让的面前,拿起君临抵在他的肩头。剑没有出鞘,更像是洛宁随意之举。
张让此刻完全陷落进洛宁强大的气势之内,肩膀上的物件他只要微微侧头便能看清,可这一刻他根本不敢动弹一丝一毫。
肩膀上好似压着一座山那般沉重!
噗通!张让的意志被摧毁,双腿一软跪在了洛宁的面前。
到了现在,洛宁才开口,声音清晰,传遍这座大殿,更是顺着开着的这道门,传进了里面的房间中,洛宁能够察觉到里面有人的气息,很微弱。:
“这才对嘛!既然选择了当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觉悟。你现在记起我是谁了吗?”
砰砰……
大殿内,洛宁一边说着,一边用君临一下下地拍击着张让的肩膀。
那肆无忌惮的骄狂之色加上尚有节奏的拍击让得张让恼怒非常,一张脸变成了绛紫色。
张让的目光求助的望向刚刚他走出的大门内,洛宁自然也瞧到了张让的神态变化,神情微微一凝。
似乎,和他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下一刻!
张让那尖利的嗓音响起,响彻大殿。
“陛下!老奴受不了了!”
洛宁听之!拍击之势骤停,地上的张让赶忙抓住机会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来时的门内。
这个死太监原来是我那便宜老子派出来的试探的,这下子闹得有些僵!
洛宁尴尬的站在那里,他有些不敢进去了。
“宁儿,进来吧。”
里面的人也没让洛宁等待多久,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洛宁的身体猛地一颤,哪怕他强自控制着身体,可依旧难以抑制身体的颤抖。
而后,这道呼唤并没有喊出洛宁对于亲情的眷恋,而是让他的脑海内浮现出十五年前,那个柔弱且无助的可怜女人。
一个男人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女人!而且,不是这个男人没有能力去保护,而是因为种种原因让得这层保护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是洛宁最难以原谅的!想到此处,洛宁的目光恢复平常,而后神情变得冷漠,他迈步朝着门内走去。
初一进入,洛宁眉头微微一皱。
里面的房间内显得昏暗,与外面的大殿倒是如同两个世界,而且其中带着浓烈的药味。
洛宁没有多想,他转过一道巨大的屏风。
屏风后面,众多的太监宫女正在围着一物正不断地忙碌着。
洛宁走近,一股微微地灼热感传来。
众人中间围着一个药壶,下面则是烧的通红的火焰。药壶里面水已经沸腾,许多药材正不断的翻滚。
洛宁的目光在那些药材内稍作停留,而后心中明了。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这些宫女太监,望向最里面。
刚刚那个阻拦与呵斥洛宁的太监正恭敬地站在一侧。
而在他的旁边轻纱笼罩,洛宁透过纱帐能够看清里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
洛宁微微一叹,他缓步走过去。
“宁儿!”声音正是从纱帐之内传出的。
“我叫洛宁。”他轻轻地开口,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与桀骜。
“我知晓。”
两人间的交谈到此便停止!洛宁其实有很多想质问,可是看到那药壶,他所想说得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刘宏乃是九五之尊,他人生死就在一言之间!可此刻当面对这个儿子,透过纱帐与那明亮眸子相对,他倒有些慌张了,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十五年未见的皇子,他并不觉得陌生,因为王越每次去,都会将洛宁的变化与经历讲述给他听。
虽然从未谋面,可他自认是了解这个自己这个儿子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陛下。”一旁,张让轻声的开口。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很了解陛下的心思,对于这个在外的皇子,这位天下主宰者是格外的记挂。
“哦!”里面的刘宏慌乱的映衬一声,刚想说话,洛宁的声音响起。
“那些药你喝的?”
“嗯。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洛宁的话本是大不逆!如果换做他人,恐怕刘宏早已震怒。可洛宁开口,加上刘宏的回答,让得旁边的张让惊愕不已。
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躬身后退,待到殿内中心,将所有宫女太监都给挥退,他亲自开始熬药。
有些话,这些多舌的宫女、太监不应该听到。
“在山上我也读了许多药道书籍,这些熬制的药液并不能治疗你的病。”
“你难道知道我的病?”刘宏猛然间意料到什么,一下子来了精神。
“呵!古来帝皇皆是如此,酒色过度而已!”一脸期待的刘宏听闻洛宁的话,一瞬间僵在那里。
他发现真如王越所说!
他这个儿子说话有时候太直白,有些扎心了。
尴尬的刘宏选择默不作声……
哗啦!
纱帐突然间被人掀起,刘宏一惊!
“哎哎!”熬药的张让抬头想要阻止,可是迎接而来的就是那双锐利的双眼,吓得他继续熬药。
这个小魔头有些惹不起,张让感觉如果真的惹急了他,他有可能真的拔剑!
洛宁走进了纱帐之内,里面一位中年男子仰躺在床上。
他的面容枯槁,眉宇间似乎有着一股死气,嘴唇微微发紫,脸色苍白。
大限已到!在医者眼中便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仅仅是普通的医者。
就好比现在,外面熬制的药液也只能是一些壮阳养神之用,根本无法解决这个便宜老子的病。
“别动!”洛宁轻喝一声。
洛宁进来出乎了刘宏的意料,惊慌之余,他想要坐起。
面对这个儿子,而他躺在床上!刘宏不想他懦弱的一面让洛宁看到。作为帝皇、作为父亲、甚至是作为男人这都谁极为糟糕的感受。
洛宁品读出了刘宏的思量,于是怼人小能手继续说道。
“你的懦弱我看到许多!大汉江山都要被你败没了,还顾忌最后这点颜面?”
刘宏听之,只能苦涩的一笑。
可他心中居然一点都没有因为洛宁的话而感到羞愤!
房间内很静,仅有三人的呼吸声,以及柴火燃烧和药液的沸腾之音。
此刻,张让是大气都不敢喘。
这父子俩的谈话有些惊骇绝俗,他有些后悔留在这里了。
张让偷偷地用余光看着洛宁,心想着。
好家伙,他可真敢说实话啊!
洛宁说完,抓住刘宏的一只手臂,食指与中指搭在手腕上,而后凝神闭眼开始调动身体内的气。
“你这是?”开始,刘宏有些疑惑。
待在王越身旁久了,他也懂了一些修炼者的事情。王越也曾说过他的病与治愈的方法。
而此刻,洛宁的行为正是王越所说的治愈方法。此法虽然能够缓解,甚至治愈他的身体,但对治疗者而言却损害极大。
刘宏果断的抽出手臂,阻止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