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收起笑,一本正经地说:“Zizi,做我的女朋友吧。”
振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望着他,神情凝重地说:“King,我是说真的,那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不需要你负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King只沉默了一小会儿,薄嘴唇又动了,他说:“Zizi,你这是肇事逃逸。”
肇事逃逸?
振振想,老话真是说对了,薄嘴唇的男人比较刻薄。
那天临走前,King对她说:“Zizi,我也是说真的,那天的事不是意外,即使真的是意外,你也应该对我负责。”说完,他还在她的额前留下一个亲吻,“亲爱的Zizi,明天见!”
振振缓过神来,看到不远处某女生嘴唇咬得死紧,脸色煞白,可她心中却是一阵寒凉。
第二天,振振才算真正明白King那句“明天见”是什么意思。
当她看到他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向自己走来时,已经无法理会旁人的尖叫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疯了吧?”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了声。
King笑着摇摇头:“Zizi,我昨天不是已经通知你了。”
振振觉得头疼,她不想再被旁人审视,扯着King就走。找了个安静的教室,开始谈判。
“King大人,你就饶了我吧,不要再耍我了!”振振哭丧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受欢迎,惹了多少桃花,我可不想变成女人公敌啊!”
King眉眼弯弯:“好!”
“真的?”振振觉得他答应得太快,有问题。果然,过了会儿他又说:“如果只是这个,你大可放心,既然你对我负责,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哦?”
“以后不会有其他女人了,只有你一个。”King信誓旦旦,亲昵地捏捏振振因惊吓而苍白的脸颊,“所以,你也要乖了,以后少给我惹桃花。”
“咳咳……”振振觉得他好像误解了自己,“King大人,我是说……”
还没说完,King拍了拍她的脑袋,直接打断:“以后不要叫什么King大人了,我喜欢听你叫我金子。”
“我以后叫你金子好不好?你听,金子金子,多好听啊,一听就是个有钱人,哈哈!”
那天酒醉后的她,这么对他说。
“那个,King大人……”
“嗯——”King拖起一个长长的尾音,振振咽了下口水,换了个称呼:“呃……金子……”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笑,“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金子……那个……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振振怎么也想不通,以King在情场打滚的经验,应该不会是处男啊,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King笑笑:“你是第一次就好。”
振振无语,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处女情结?
后来的事情,发展得就更加迅速了,在振振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时,King就已经把“女朋友”的事搞得全校皆知了。
用他的话说:“第一,你没有男朋友;第二,你不讨厌我;第三,我们已经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综上所述,我们交往是最好的结果。”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坦然、镇定,所说的原因好像完全是为了振振考虑,不过振振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话应该自动理解为:“第一,我正好没有女朋友,第二,我不讨厌你,第三,反正已经OOXX了。综上所述,我和你交往,其实是你的荣幸。”
不知道是King太自信了,还是振振太自卑了,最后的最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成为他的女朋友,是自己占了便宜。
于是,很没有悬念地,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当然,这件事也意料之中地轰动了整个校园。
流传的版本有很多,有一见钟情版,有日久生情版,有纯情灰姑娘版,有魅惑狐狸精版……但结论却非常统一,不外乎是说她很幸运。
开始振振还很不习惯,可是听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再说她的交际圈本来就不广,反正都不认识,就随他们说了。更多的时候,她都当成故事听听,然后感叹一下众口铄金的力量。
如果说唯一有变化的,那应该算是她和穆白的关系了。
虽然还是那帮人,可以前,她是跟着穆白混,现在她变成了King的家属,所以在面对穆白的时候,她多少有点不自在。
幸而穆白还是穆白,他还是一样喜欢作弄她,他还是会和从前一样亲切地唤她“妞”。渐渐地,振振也坦然了,和穆白又恢复了原来的亲昵,有事没事就缠着他,“小白”“小白”地叫唤着。
穆白也从来没有问过振振,她和King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或是不在意。其实从他回到学校,在宿舍楼下见到慌慌张张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振振时,他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而后,他找到了King,本来是想打听自己不在的时候,振振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结果King很正经地告诉自己,他打算追振振。
当时,他和King还有邵尉迟三人正在平时常去的一家休闲中心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穆白本来打了电话给振振,想约她一块过来,结果振振找了个肚子疼的烂借口,直接拒绝了,最后还慌乱地挂了电话。穆白疑惑,随口问了句:“King,我不在的时候,振振没出什么事吧?”
King还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邵尉迟猛地一震,手里的茶杯没拿住,倾洒了大半杯。穆白赶紧唤来服务员,然后看到邵尉迟神色慌张地说了声抱歉,起身去了洗手间。
待服务员清理完毕后,穆白才抬头看了眼一旁的King,发现他对刚才的意外视若无睹,正侧着头,满不在乎地把玩着酒杯。
“怎么,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穆白太熟悉King此时的神情了,每当他在算计着什么时,就会像这样走神。可是此时,穆白却觉得有些不安。
King没有直接回答他,晃荡着酒杯,然后抬头看着穆白,淡淡地问了句:“穆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